第1章 出生的艰辛

在马腾刚有记忆时起,脑海里只有冬天白茫茫一片的雪,雪地里父亲摩托的轰鸣声伴随着他的哭声,夹杂在黑夜里:一条路,很长,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在妈妈的怀里,还是很冷。而这天天复天天,一月又一年的路,从马腾出生,父母带着他,走了两年,从未停歇,因为那是马腾的生命之路。

马腾的出生,充满艰辛,母亲的艰辛,还有他自己的艰辛:刚出生,就被确诊为肺炎,在当时那个两千年初期,小孩出生肺炎不奇怪。但是马腾体重很轻,是其他婴儿的三分之二,瘦弱的体格,加上肺炎,使得他日夜拉肚子。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不忍孩子受苦。但是治病就要受苦,就如同小鸡破壳而出一般,这苦是非孩子吃下不可的。

父母亲为了让他病情好转,转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经过长时间的治疗,马腾最终病情稳定。但是肺炎还没有完全康复。马腾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亲以务农为生,闲时多打一份工,维持生计。在马腾出生前,家里也挣了点钱,但是为了给马腾治病,家底也耗费巨大,无以支持马腾在市医院的开销。且马腾病情已经稳定,几经考虑,父母亲决定带马腾回镇上,在镇上诊所输液治疗。离开医院时,母亲内心很愧疚,觉得因为家里贫穷,让马腾失去了好的治疗条件。那天,马腾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眼泪,烫烫的,如同豆子一般……

从那之后,家里和诊所就是两点一线,路上数不清的车轮印,身上许多的针眼,以及在睡梦中诊所医生扎针的面容,充斥着年少的马腾的脑海,挥之不去,成为童年的一部分。这种影响直到马腾十几岁时仍然存在,表现在每次看到针头,还没有扎到身上,已经出现心理反映:手脚会不自觉抖动。只是脑袋没有反应,或许是小时候扎的次数少了,每次手脚针眼过多,就会从头上下针。头上跟别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身体的痛感是从下往上的,头上的痛感是从上往下的,仅此而已。

“哎吆,到饭点了,我该去做饭了。”母亲抚摸了我的头,转身准备去灶火(河南本地方言,意为厨房)“然后呢,后来我怎样了?”马腾问道。“后来啊,哈哈,你就好了呀,不然你咋能活蹦乱跳的啊?”母亲大笑着去做饭了。马腾没有说话,但是他心理明白,母亲轻松的背后,是对他的精心付出。

听完小时候的故事,马腾的心里久久不能平复,他知道自己出生的艰辛,但同时他更加能够体会到父母亲的不易。马腾这时候还很小,以后的路还很长,怎么走,能走多远,会走多好,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作为一个独特的个体,能在这世间走一遭,多少都会有价值,早晚会找到活着的意义。18岁的我回头看去,也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