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诸神在上

艾德感觉房顶上的青年非常亲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气息让他感觉又见到了北境的心树,作为旧神信徒他恍惚中感觉自己见到了真神出现在他面前。

詹姆感觉见到了七神的化身,房顶上的青年身上不断向他传来各种七神的光辉,作为披上白袍的骑士,虔诚信仰者,他几乎要跪下来向他祈祷了。

“啊”一大一小两声女声惊呼惊醒了陷入沉默的两人,伊莉亚公主和雷妮丝公主已经赶了上来,来到了詹姆身后。看到那具年轻的充满荷尔蒙的身体后,同时发出了惊呼。

李尔见效果已经达到,就面带微笑从屋顶飘了下来。拿起搭在篱笆上的道袍披在身上,向着两拨来人打了一个圈礼。

“列位,贫道李尔这厢有礼了!”

听到奇怪的自称,两位骑士都皱起了眉头。詹姆率先问道:“李尔?奇怪的名字,你是哪里人,你姓什么?”

艾德看了眼对面的白骑士,也问道:“贫道是什么?”

李尔咧嘴微笑道:“贫道姓李名尔,两位可以理解我是来自远方的魔法师。”

詹姆点点头,他知道在厄斯索斯大陆遥远的东方夷地,人们的姓在前名在后,但是结合面前男人典型维斯特洛的长相,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不过他没有再纠结这些,将注意力转向对面的北境公爵,虽然他知道艾德公爵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但是双方目前应该还是敌对关系,他得为身后要保护的人负责。

艾德看着詹姆身后虚弱的女人和孩子,他们都有多恩人的外貌特征,他不知道君临的白骑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对峙的气氛开始有些僵持的时候,詹姆身后的那名小女孩突然怯生生的出声道:“李尔大人,你有吃的吗,我们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李尔点点头,对两边人道:“好说好说,来者都是客,进院来吧,我为几位准备些食物。”

艾德听到李尔怪异的语音,虽然有些陌生,但大概是类似维斯特洛宾客权利一类的说辞吧,皱眉看了看对面,又感受了下怀中的孩子,率先在李尔的指引下走入院子。

院子中已经用木桩和木板搭起了一个小长桌。两方人坐在长桌两头当椅子的木桩上,虽然还有一点戒备,但旁边溪流传来的流水声,院中缓缓飞舞的萤火虫带来的点点荧光,以及莫名传来的幽香,让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下来。

这里显然是一座新建的住所,詹姆本来以为李尔会从屋里拿来干粮之类的便携食物,没想到李尔走向小屋旁边堆放的木料,拿起一根粗大的木桩,两手在木桩上上下翻飞。只见不断有木屑如飘雪般落下,不一会儿几个木碗就出现在李尔手中。这一手瞬间就惊住了众人。李尔刚才自称是魔法师,众人以为他跟在君临城堡里献艺的来自狭海对岸的那些火术士一样,是会些杂耍戏法的戏子,却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手段。很快李尔将几个表面已经光滑如镜的木碗放到几人面前的桌面上,一时间引得几人开始好奇的观察起来。

李尔又转身摘下挂在屋檐下的一个葫芦,朗声道:“相逢就是有缘,我这清风玉露就给几位解解饥乏吧”说着打开木塞,将葫芦中的液体分别倒入众人面前的碗中。

詹姆看着碗中透明似水又泛起点点荧光的所谓玉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决定,这一切都太巧了,他不得不警惕这一切是不是陷阱。对面的艾德似乎也是一样心思,并没有动作,而是看着站在长桌中间的李尔。

李尔看众人的神情微微轻笑,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端起木碗开始细细品尝。一时气氛有些沉默。就在这时,坐在詹姆旁边的伊莉亚公主开声道:“詹姆爵士,我们一路走来已经经历了很多困苦,我觉得这位李尔道长应该不会害我们,我有些口渴,就不等你了。”说完,伊莉亚公主就主动拿起面前的木碗,仰头将木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詹姆看到公主的动作,本想阻止,但又猜到了公主的用意没有动作。伊莉亚公主自诞下雷妮丝公主后就体弱多病,君临沦陷前又刚刚生出伊耿王子,身体更是没有恢复,又经历了君临沦陷,在御林中长途跋涉缺少食物,又要照护两个年幼的孩子,其实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詹姆都意识到伊莉亚公主的身体可能已无法前进了,仅是凭着母亲的本能强撑而已。现在遇见这位神秘的魔法师,对面又坐着是敌非友的北境公爵,不管是为了取得魔法师的好感,还是减轻詹姆爵士的负担,或者为子女拼着试出一条出路,伊莉亚公主都愿意作出牺牲。詹姆知道这是最理智的决定,也只好默默等待。

一碗玉露下肚,伊莉亚公主本来已经没有血色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一股暖流自胃中流向四肢,让她已经冰凉的手脚暖和了起来。腹中的饥饿和身体的疲劳感也开始一点点消失,甚至生育和行路带来的身体上的伤痛感觉也在缓解和好转。

伊莉亚公主没有着急表态,而是闭目又感受了几分钟身体的变化,才睁开眼睛,惊喜的道:“詹姆爵士,道长的神水非常灵验,我感觉身体上的伤痛几乎消失,而且也不再饥饿了,你也赶紧尝尝吧。”说完,也不待詹姆的反应,就将雷妮丝面前的木碗递给她,让她赶紧喝下,又拿起面前的另一个木碗,开始一点点小心的喂给怀中的伊耿。

詹姆见公主如此行止,也叹了口气,心一横,端起面前的木碗将其中的玉露一饮而尽。

对面的艾德见此情况,犹豫了几秒,也放下纠结,将面前木碗中的液体饮尽。感受到身体的感受。他也不自觉的感叹道:“诸神在上,这是旧神的恩赐吗?”

又稍等了片刻,艾德不再犹豫,将另一碗玉露也小心喂给自己怀中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