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我是小栗子)

睁眼,我不解的看向四周,原本躺在床上的我却转到了熟悉的枫叶树下,空中飘着的橘红的枫叶,一阵嚓-嚓-嚓的声音吸引了我,转头看去,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女孩映入眼帘,她卖力的挖着树窝,指甲里都是湿土,小脚旁瞅见了那个粗糙的小盒子,我不记得那里头有什么,却也是藏着好奇,女孩儿满头是汗,用沾满泥土的手擦了擦,面颊的红晕又嫩了几分,小小的我看呆了.

她的抬眸让我无措,我只在双手于胸间摆动,半句话说不出口,她兴奋握住我的手,星星眼似是要把我看穿,说道“你是哪个村的?算啦,看到我的秘密可就得为我守护哦,我叫苏文珺!今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我笨拙的点了点头,这时从村口蹦蹦跳跳的走来一个高高的大大咧咧的小孩,手里拿着一根笔直的木棍,身上的土灰一看就是刚淘气回来的,一见面就用小棍子指着我讲我不要欺负她姐姐,我震惊不及却是被她的呆萌给逗笑了.

文珺敲了敲小孩儿的小脑袋瓜儿,说:她该是别的村的小孩儿,我们带着她一起玩,以后就都是朋友…

小孩儿撅撅小嘴,文珺看了看我萌生了想法:

“你叫什么还没说呢,好朋友?”

我不语.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

“我叫你小栗子好不好,栗子在我们这可珍贵了!”

我点了点头.说着就要带我去她们家.

一路上我站中间帮她们捧着道边采摘的小花,文珺摘的最多也是色彩最丰富的,那小孩儿则时不时扔扔圆滑的石子在小河边打水漂儿,到了大院刚回家的丈夫在对妻子吼叫,恐人的很,一旁的妻子偷偷抹着眼泪,她们好司空见惯,却依旧真真切切安慰着妈妈.

妻子准备着饭菜,文珺带我去家里的枣子树举起竹竿打起枣子啪嗒-啪嗒-分量的枣子唰唰的摔下来,还砸到了我的头,文珺急忙呼气给我吹吹,她的发丝在枣树的光斑下浮动,无忧的面孔下我却感到了可悲…

饭后趁阳光午睡的习惯孩子们还是适应不了,口头上应了叮嘱,待妈妈睡后,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向稻边的小河塘游泳,一个个小汤圆似的咕咚进水,一旁不会水的文珺眼瞅着她们玩也跟着起急,我便带着她到岸边慢慢下水在小河边游了许久…

河水中有着不少种类的虫儿特别是能伸缩自如,身上多格纹的--蚂蝗,这个狡猾的家伙专吸食人和动物的血,刁钻的很,只需给它拍出来,那岸边就有很多,我和文珺身上都吸住了不少,倒也是我的坏主意,得遭殃了.

水中的孩子也都带上来不少,那一下午我们摘虱子一样揪去身上的蚂蝗,一个个泥猴儿似的回了家,家里的老母亲见了我们掩面大笑,孩子们也不自主的笑起来,那一刻时间定格了,我似局外人却似又与她们息息相连,无数之前的回忆都在脑海中浮现,辗转回忆却又通通消失…

画面飞逝,我从梦中惊醒,醒来却还是在床上,那刚才是什么-是梦…手里紧握着的照片被手汗浸湿,我拿下来放在旁边,又静静的睡着了…

清晨天还没亮,屋外头的倒腾声把我吵醒,来不及烦躁就听得母亲说昨晚梦到了二姨,我的耳朵凑过去听...

“我昨天梦到二姐了,她说她的灵前要放桌子,这不应忘了”文婕抽泣的说.

这个梦让家里人都行动起来,这才使得外面乱哄哄的.

我穿上外套走到灵前望着那遗像,不免的心中刺痛,两颗眼泪在眼中打转,说不出是与昨晚的梦有关系,只觉得眼前这副微笑的面孔是苦的,是用力挤出来的不似‘初见’时的那般阳光灿烂.

我又回到了枫叶树下拿起地上的一片枫叶遮住阳光,透过它我看到了我的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