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开学两天就要实习？

“您好，您哪位？”哪有大晚上找人去办公室的教授，路明非爱答不理。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听名字和声音是个优雅的老头，可最后说明身份的时候，路明非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校长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不方便，来我办公室面谈。”校长淡淡地说。

路明非哆嗦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校长是个老头的话，他差点以为要遭遇什么潜规则。

“师弟，这么晚出去是要约会吗？你可又搞了个大新闻呐！”路明非刚刚穿戴整齐，芬格尔推门进来，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眉飞色舞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

“可恶，你们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记得做好保护措施啊！”芬格尔看上去好像羡慕极了。

“哪有，是校长找我啦。”路明非躲开油腻的咸猪手，生怕在校服上留下洗不干净的污迹。

“那骚老头据说生冷不忌，小心了师弟！”芬格尔恍然大悟，旋即给路明非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才入学两天而已，怎么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香饽饽呢？”

月光下他孤独的影子拖长，朝着短信里发送的地址赶过去，他倒不觉校长会做些什么，毕竟听说自己的“S级”还是校长亲自拍板定下的。

而且据说这个屠龙老头在学校里面声望颇高，甚至有类似校长粉丝团一样的社团组织。

校长办公室很好辨认，离学院里最显眼的英灵殿不远，树丛包围，爬山虎缠绕，看上去像个废弃的二层车库。

可进去以后是另一种感觉。

一层二层是打通的，四壁极高的书架顶到天花板，各种成套的精装书和古籍拓本塞得满满当当。

“很喜欢我的办公室吗？”

中央办公桌后的椅子旋转，托着一个老头转过来，路明非恍惚一瞬——

芬格尔对校长的形容还是太贫瘠了。

路明非有限的人生里见过的骚包不多，恺撒是明骚，楚子航是闷骚。

可是恺撒和这个骚包老头之间的差距，估计还隔着十个楚子航，已经快要和杰洛特差不多了。

如出一辙的白发，还有掩藏在精美西装下的壮硕身躯，左胸上的玫瑰彰显着“男人是被越老越醇的酒”的魅力。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这个骚包老头勾勾手指，怀春的少女就会尖叫着扑进怀里。

不过叫“达令”、“爸爸”还是“爷爷”，他就不知道了。

路明非肃然：“好马配好鞍，校长您这样的人物就该有这种规格的办公室！”

“别这么拘束，说起来我还是你高祖父路山彦的好朋友，过命的交情。”昂热微笑着邀请路明非坐下。

好吧，这下压力更大了。

路明非在对面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只有半个屁股沾着坐垫。

“爷爷好……不对，您是我高祖父的朋友，那是不是都一百多岁了？我该叫您什么来着？”他抓耳挠腮。

昂热微微扶额，他设想过无数次和路明非的见面，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烂话展开，而且张嘴就占了他辈分上的便宜。

“确切地说是一百三十二岁，另外，咱们见面的场合虽然不是那么正式，但是可以不讲烂话么？”昂热幽幽地说。

“不好意思，有点紧张。”路明非挠了挠头。

“按照中国的传统，长辈和晚辈第一次见面通常会包个大红包，时间仓促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昂热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路明非面前，“锡林红茶。”

“谢谢叔公。”路明非端起骨瓷杯小口啜饮，他又想到一个称谓。

“你还是叫我校长吧。”昂热对于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辈分上占便宜的晚辈有些无语。

“好的校长，这么晚叫我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喝茶吃点心吧？”路明非又吃了一块玫瑰露松饼。

昂热把一个文件夹推给他：“长辈看看晚辈不应该么？不过确实有别的事情，是实习课。”

“实习？！”红茶松饼混合物差点喷出来，路明非连忙用手捂住。

仓促咽下后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口：“校长，我甚至还没上过哪怕一节正式课程，现在安排实习课程是不是有点太赶鸭子上架了？”

“鸭子？不，你可不是鸭子，你会是卡塞尔学院建校以来最出色的屠龙者。”雪茄随着昂热的呼吸忽明忽暗。

“屠龙者吗？是不是还要配一把屠龙刀，一刀999的那种，其实我更喜欢倚天剑……”他的烂话还是停不下来，“最出色”这三个字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担子还是太重了。

“嗯，最出色，somebody！不，你例外，你是The one！”昂热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反而更认真了，“明非，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优秀。”

“证明？怎么证明？屠龙者需要通过考试来证明吗？”路明非疑惑了，“还是舞会？”

目前为止他参与过的公共活动除了3E考试，就是恺撒在安珀馆举办的舞会了，可这和成为“优秀的屠龙者”有什么关系？

“是言灵，你的言灵，”昂热用力吸了一口雪茄，“迄今为止从未在秘党的记录中出现过的……言灵·九婴。”

“据说卡塞尔学院的起源在德国，他们也喜欢中国文化么？我的言灵名字为什么这么中国风？”

九婴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妖怪，他记得还算清楚。

“中国也有混血种，‘九婴’由他们首先发现并命名，可惜并没有和秘党共享资料。”昂热摊手。

“秘党？”

“你当做是卡塞尔学院的前身，或者说校董会就行。”昂热解释。

“所以我的言灵很厉害，并且出现了特别强大的龙……需要我念着咒语把他们全部杀死？”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其实是一项合作，和卡塞尔、中国混血种家族，还有……所罗门圣殿会。”昂热的身子微微前倾，“你是学院里血统最高贵的S级学生，将代表整个卡塞尔出席。”

“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会有一笔优厚的实习津贴，包括但不限于奖金，公费旅游，以及在装备部免费定制一次武器的特权，还有这个学期满分的绩点。”

“什么时候出发？”路明非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