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见大妖玄敕

函谷关内。

晨晖艰难地穿透浓厚血雾,洒在函谷关城内,却未能驱散弥漫的死寂与绝望。

城垣之上,破碎的军旗在风中瑟瑟发抖,那残片恰似招魂幡,召唤着昨夜丧生的冤魂。厚重城门歪斜地半敞着,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似在诉说着楚军破城时的惨烈冲击。

项羽周身紫色气血激荡未平,战甲之上溅满鲜血,早已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在微光中透着彻骨寒意。

他手提霸天龙戟,戟上垂落的血珠有节奏地滴答作响,每一滴都仿若重锤,敲打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他胯下坐骑喷吐着粗气,口鼻间热气与血腥之气交融,蹄下踩踏着秦军将士破碎的身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此时的函谷关内部,街巷仿若阿鼻地狱的分支,残垣断壁间,残兵们或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手中兵器早已不知去向。

或强撑着最后一丝勇气,与楚军短兵相接,却不过是螳臂当车,瞬间被楚军斩落首级。

项羽双眸古井无波,扫视着城内惨状,毫无怜悯之色。

一名小卒,不过十五六岁模样,满脸惊恐,双腿发软,手中长矛颤抖着指向项羽,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你……你这恶魔,为何要屠戮我等!”

项羽冷哼一声,,大戟顺势一劈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小卒身前那一小片土地。他森冷开口:“挡我者,死!”

楚军将士们受项羽鼓舞,杀性更盛,在街巷中四处追杀刘邦残部。

一时间,头颅滚落,血溅五步,集市的石板路被鲜血彻底浸透,变得滑腻不堪,行走其间,仿若踏入血沼。

而项羽,仿若这场杀戮盛宴的主宰,所到之处,刘邦残部闻声丧胆。

临近正午,太阳高悬,却被血雾遮得黯淡无光。

函谷关内,再无抵抗之声,唯有风声呜咽,伴着楚军欢呼胜利的呐喊,在残垣断壁间回荡。

这座昔日的雄关重镇,此刻已彻底沦为一片血海废墟,见证着战争的残酷狰狞。

项羽骑着坐骑到现世函谷关中央,那里有着通往真正函谷关的道路。

他走上去,来到函谷关战场,向着远方函谷关而去。

脚下大地干裂纵横,缝隙中隐隐透着幽光,似是大地泣血的眼眸。

项羽每一步踏下,都能踩到破碎的铠甲片、断裂的兵器柄,以及早已风干的肉块,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放眼望去,遍野都是人族、异族的骸骨,大者如山岳,肋骨根根如通天支柱,头骨仿若小型堡垒,空洞的眼窝中似藏着无尽的怨念。

小者如蝼蚁,密密麻麻地散落四周,纤细的骨骼在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或蜷缩、或伸展,形态各异,却无一不诉说着死前的挣扎。

半空之中,残魂阴灵飘忽游荡,宛如破碎的风中残烛。有的形如人形,却肢体不全,断臂处幽光闪烁,拖着长长的血影,凄厉地哭号着。

有的周身散发着幽绿的鬼火,模糊的面容扭曲变形,不断发出尖锐的嘶吼,试图冲破这禁锢它们的战场牢笼。

远处,一座崩塌的山峰横卧,山体被轰出巨大的缺口,裸露出内里黑漆漆的岩石,巨石滚落,砸毁了周边大片的焦土,那是往昔强者对战时留下的惨烈印记。

山脚下,一头形似麒麟却生有双翼的异族巨兽骸骨侧卧,其胸腔被洞穿,肋骨外翻,脊柱断裂,曾经威风凛凛的头颅低垂,独角折断,流淌着幽黑的液体,仿若仍在悲叹自己战死的命运。

在战场之上,有着泥土被血液染红,血泥中插着无数兵器,剑、戟、刀、枪,杂乱无章,仿若一片钢铁荆棘林。

血泥之上,还散落着一些奇异的鳞片、羽毛,色彩斑斓却透着死寂,它们的主人早已化作尘埃,消散在这无尽的杀伐之中。

偶尔一道闪电划过混沌的天空,短暂照亮这片战场,却见更多隐藏在黑暗中的惨烈细节。

残肢断臂、破碎武器,还有那些面目全非的骸骨,都在闪电的映照下,赤裸裸地呈现,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片战墟,承载着往昔的荣耀与惨烈,谱写着这座战场的历史,地球祖星与域外异族的多次大战。

先秦时代以前,只有古之圣贤才有资格坐镇于此,文始真君尹喜离去后将其托付给大妖玄敕镇守。

现在的时代,玄敕已在此镇守多年,项羽此来就是质问当年函谷关阵法压制针对对洪荒祖星修士的问题,还有看看是否有着关于项荣的骸骨或者痕迹。

项荣是中华文明传统的严父形象,项羽和他的话一直很少,除去修行之外,很少有交流的机会。

他一直是默默的帮助着项羽,为其保驾护航,但是项羽的心里位置一定有项荣的位置。

项荣让人族自己所害是项羽不能容忍的,项荣镇守函谷关,在他看来最坏的结果就是战死函谷关,但敌人肯定是域外异族。

这样项羽会为他自豪,他为人族尽力了,他无愧人族。

可他从没想过,项荣,自己的父亲被人族自己所害,逼得他只能以身祭器,让紫炎鼎突破准帝兵回来保护自己。

项羽从未想过人族之间的会是这样,有域外异族的威胁,人族还在内乱。

项羽的心在项荣死后变的更加淡漠,这使得他在战场之上从不留手,不分种族。

人族地位在他的心里变得和其他种族一样,一视同仁。

项羽来到函谷关内,那里有着一只大妖早已等待着他。

“大妖玄敕,我知道你,受文始真君镇守函谷关。”项羽淡淡道。

玄敕也没想到一素未谋面的人族竟知道他的来历。

“小家伙,见识不浅啊,那你也明白函谷关重地不可擅闯,你赶紧走吧。”玄敕警告道。

“我此来是来询问多年前函谷关阵法针对、压制对祖星各大门派家族修行者一事而来,为何当年妖尊放任主使?”项羽冷冷说道。

玄敕听闻大怒,怒视项羽。

“你们人族内斗趁我不注意夺取阵法控制权,如今又来质问我,当年本座不敌那幕后之人,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也敢来挑衅我,接我三招,不死本座原谅你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