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这玩意转生涅槃以后会不会保留记忆？”
何塞在离开教室的时候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希望那只鸟不会保留什么不和谐的记忆到这一世，说脏话不是什么好习惯。
何塞离开的路上，正巧碰到了费尔奇在清扫着走廊上的污渍，不知道哪个顽皮的小巫师将一团黏糊糊带着恶臭的分泌物粘在了走廊的天花板上。
滴滴答答的液体已经在地上积攒了很大一摊碧绿的污水了。
费尔奇昂着头站在梯子上努力的用手中的拖把尝试将那团分泌物清理干净，可除了将它涂抹的更加均匀以外似乎没什么用处。
“他忙了多久了。”
何塞凑到一边耐心等待的洛丽丝夫人身边，在费尔奇视线的死角中狠狠的撸了几把猫咪。
洛丽丝夫人眯着眼，享受着打着呼噜，小猫咪最喜欢这种力量感爆棚的宠爱。
“你刚被麦格教授带走他就在那弄那些东西了。”
洛丽丝夫人趁主人不注意，用头悄咪咪的蹭着何塞的掌心，但语气里有些心疼，明显没有得到新欢就忘了旧爱。
“需要帮助吗？”
何塞向前几步，询问着费尔奇的意见，他对这种愿意忠于自己职业操守的人都保持着基本的尊重。
能够有底线的人不多，虽然他们都很让人厌恶，但世界上不能缺少这种人。
比如麦格教授，比如独眼的穆迪，比如费尔奇，他们不过是在自己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的普通人，只是工作的内容是维系规则，没有那么讨喜。
“小巫师快去上课！”
费尔奇被何塞的声音吸引，不小心被滴了一脸的粘液，心情非常的暴躁，但只是拒绝了何塞的好意。
虽然魔法会更快的完成工作，但费尔奇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对于魔法的向往，这会让他变得软弱可欺。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是这些年准入之书唯一的一件错误的记录。
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费尔奇虽然是个哑炮，但他的名字出现在那一年的入学名单中。
猫头鹰也像是对待普通小巫师一样，将那封入学通知送到了他的家里。
当他如其他人一样准备好了巫师袍与坩埚，乘着专列来到霍格沃茨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他空有一身魔力却没有办法释放出一个魔法，他被火车上认识的朋友嘲笑，被人排挤，被称作哑炮。
在刚进入霍格沃茨就将要退学的时候，是邓布利多收留了他，让他一直住到了现在。
“好吧，其实我没有恶意的。”
何塞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就要离开，他心存善意，但管不到对方是否接受他的善意。
“吧嗒……”就要转身离开的何塞被声音所吸引，可能费尔奇擦拭天花板的动作太大了，口袋里的一封信滑落了出来。
何塞看到梯子上那个气呼呼的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便蹲下身捡起了这张在地上沾满了粘液的信封。
【快速念咒与魔法入门——函授课程大全】
又是这些骗人钱财的玩意，何塞听洛丽丝夫人说起过，这些年费尔奇的工资全部填进了这些骗人的大窟窿。
平时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最便宜的，连一个铜纳特都舍不得花出去，而为了报这些函授班，大把大把的金加隆像是打水漂一般不见了踪影。
何塞索性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羊皮纸，想要看看是什么花言巧语能够将人迷惑的如此疯狂。
羊皮纸上用银白色的墨水写着漂亮的花体字：
您觉得跟不上现代魔法世界的节拍吗？您发现自己在寻找借口不表演简单的魔法吗？你有没有因为蹩脚的魔杖技法而受人嘲笑？答案就在这里！
快速念咒是一种万无一失、收效神速、简便易学的全新课程。已有成百上千的男女巫师从快速念咒中受益匪浅！
钢铁山脉的本斯特女士这样写道：快速念咒谁用谁知道。
天空之港的破釜先生这样写道：快速念咒，三节课学会快速施法。
……
看着如午夜广播电台的广告措词，何塞不由得满脸的黑线。
正在这时注意到何塞还没有离开的费尔奇低下了头，又快速的把视线转向了何塞手里的那封信上。
他那苍白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通红无比，一瘸一拐的挣扎着从梯子上爬下来，顾得不还在滴着粘液的分泌物了，一把抓过羊皮纸塞进了自己兜里。
“你有没有……你是不是看了那封信！”费尔奇有些语无伦次，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看了。”何塞一直很诚实，敢作敢当。
“嘎巴……”费尔奇的两只手拧在一起，那只拖把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我有一个朋友……这是我替他……你不该偷看……请不要告诉别人……”
费尔奇吭哧瘪肚了半天，却没说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就像是被情人发现在吃蓝色小药丸的男人一般无措。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其实对于其他人的隐私并不关心。”
何塞从善如流，他与费尔奇并不存在什么冲突，只是偶尔和他养的猫猫鬼鬼祟祟的互动一下。
转过身走出了两步后，何塞听到了身后那声无力的叹息，其中蕴含的辛酸可能足以填满这条宽敞的走廊。
何塞的脚步一顿，费尔奇的经历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曾经很熟悉的朋友。
转过身，何塞真诚的看着费尔奇。
“不过……其实快速念咒，无杖施法这类事情，你应该找我的。”
“荧光闪烁！”
一丝亮光出现在在何塞的指间，缓缓的升到空中，最后爆成了一朵漂亮的小烟花。
“如你所见，我并没有使用魔杖，而且我上学期还是霍格沃茨之耻，魔咒课拿了最低分。”
何塞恬不知耻的说着半真半假的鬼话。
“你要多少钱？”
费尔奇的嘴唇哆嗦着，他对何塞上学期的事早有耳闻，显然一个人的天资并不会随着岁月与努力而改变。
他用几十年的人生已经验证过了。
“免费，但想要获得新生，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实验。”
何塞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真诚异常的对着深渊里的人抛出了一条晶莹剔透的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