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霜洛一行人住进客栈里,洗漱一番过后已是月亮高挂,夜深人静了。周霜洛挥挥手让洛枳不用伺候去歇息了,而自己却在她走后不一会将霜二喊出来。
“削堂殿人手安排好了吗?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周霜洛自己沏了杯浓茶,喝了一口淡淡问道。
“回主子,已经安排好了。让花淑来扮做您,以花淑的能力他们一行人看不出来什么的。”霜一将伪装好的花淑推到周霜洛面前。
“主子安康。”一位身形极像周霜洛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头饰、声音、相貌,若不是霜一说这是他人周霜洛都快怀疑是否是亲生姊妹了!
“你且起身,走几步。”周霜洛还要再试探两番,这是对一件事最好的保证并非她信不过削堂殿。
花淑听令,起身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周霜洛跟前。一举一动,无一不像宫里出来的,双手微叠放在腹前,走姿也将周霜洛的举动学了个十成十。
慢慢悠悠但又矜贵万分,由内而外的气质竟也学了三成!周霜洛不得不感叹世间能人异士果然非同小可。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周尽不在,想让这群临时安排过来护送的宫女士兵认出来可不简单。又让花淑讲了几句话,问了些自己的喜好,看花淑都能答上七八周霜洛才放心的将事情交给她了。
月牙高挂,三名身穿劲装夜行衣的人出现在寂静无声的街道。是三名女子,一名女子身形高挑长发随意的束起,另外一位女子背着小包裹,两名女子中间还有一名女子,一看便会让人知道这两名女子在保护谁。
中间那名女子身穿的颜色也不同其他二人,她穿着黑红色金丝滚边的夜行衣,沉稳中带着一丝奢华。
“主子,我们要一路向东走,走到徐州。然后会有人接应我们,从陆路转为水路到达扬州。”中间那名女子对着身边身姿高挑的人说道。
“好。抓紧些我们争取提前两日到。”周霜洛对着霜一回复到。
理了理护袖,看着身后的客栈,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
“京城热卖的包子嘞!”
“自家酿的甜枣哦!快来看看呐!”
郑州离京城不远,这里的百姓也沾着京城的光日子过得好不潇洒。一大早街上的叫卖声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公主,该洗漱了。”洛枳推开房门,手里端着洗漱的茶水,服侍花淑。
“好,去厨房准备些吃食吧。”花淑理着里衣说道。
洛枳应着,对着门外的小厮嘱咐了两句后,又返回来服侍花淑更衣。
“公主,这郑州听说风景也不错,奴婢打听过了,离这客栈不远处的香悦街有个酒楼,那饭菜据说堪比京城的红月馆呢!”衣服穿好后,洛枳又拿着梳子给花淑盘了个飞仙髻。
“休息一下吧,午时的时候喊上其他人去吃一餐,吃完后可以出发了。”花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花淑一行人等着午时吃顿好的,反观周霜洛一行人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周霜洛一行人走的都是小路,抄近道绕着走,山路土路走的人身心疲惫,加上周霜洛摄政之后很久没有再锻炼过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主子咱要不歇会?前面是汴州,汴州附近官道有三条,有一条驻哨的人少,咱们到那可以买马骑过去了。”霜一看着吃着粗粮,满头大汗的周霜洛有些不忍的说道。
周霜洛何时受过这种运动,儿时的青华剑也是点到为止,主旨锻炼身体,从来不是为了做什么而去猛的折磨自己,因此这种运动量对于她来说是有些吃不消的,但好在她马术一绝。
幼时凭借着兴趣和老师的帮助,长公主的马术那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因此只要到了可以买马的地方后事情就轻松很多了。
“没事,等到了汴州可以把路引拿出来了,让人先行一步吧,先买两匹马。”周霜洛将手中的粗粮饼啃完后,猛喝了几口水,缓了一会后又开始叮嘱道。
“行,那小扈你先去吧,我和主子随后再到。”霜一对着拿小包袱的女子说道。
小扈蒙着半张脸,肩上挂着小包袱,那是钱财和三个人的路引,她领命后运起轻功马上不见人影。
周霜洛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哎,霜一你说要是我幼时赵夫人若授予轻功给我,我们此行是不是要会再快许多?”
“主子,若是您习了轻功,怕也是略知一二。”霜一严肃的回答着。
这并不是霜一看不起周霜洛,而是轻功此事先帝认为并非所需,她一届大国公主哪有什么时候需要用到轻功?光是削堂殿的死士也能保她一生平安,先帝哪会想到周霜洛自己在以后会有这种情况。
“哎,如今说了也是想想罢了,走吧跟上小扈的步伐,早些到扬州我要见到剩余的母妃家散落的人,父皇母后的死另有蹊跷。”
二人趁着天光一路向东走。
周霜洛和霜一赶到汴州城门口时,看到小扈已牵着两匹马在等待。她们迅速上马,继续朝着扬州方向前进。
一路上走走停停,花淑那边拖着时间给周霜洛喘息的机会,最后的一天一行人都是慢慢悠悠的骑马进扬州。
进入扬州城后,小扈把马牵着,霜一领着周霜洛找到早就购置好的院门前。
院子是二进制的,对于三人来说相当宽敞,庭中还有一个小小的人造湖,引了一道小流水贯穿大半个院子,院子的每一处都是典型的江南建筑,精致端庄。
周霜洛先让霜一去安排了人手和住处,自己先去了后院的春景院。春景院是整个院子里最大的房间,里面种满了绿植和花草,一打开房门,满园春色,一点也不辜负这个院名。
连着赶路好些天,一放松下来这疲惫也就席卷而来。行李还在霜一那边,周霜洛就就着纯木桌,趴在桌上睡了。
宋州。
“行渊啊,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到扬州啊。我的江南酿,我的桂花糕.......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们啊......”
官道上,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着。这正是赵启一行人的马车,自从上次从宫中出来后,赵启立马让在扬州的探子留意周霜洛的消息,而他则派人在府中等着周尽那边安排去西北,自己则当天动身从商州绕道去扬州。
跟队的都是赵家军自己的士兵,脚程快的很。许槿欢嗷嗷的这些天,一行人已经从商州绕到了宋州,再过两个州县就是扬州了。
“许公子您这都嗷几天了,主子的脚程已经很快了,您啊,就再忍忍吧!”马车旁同行的朱雀实在是被他嗷的脑子都大了,不得不出声说道。
而车内的赵启,充耳不闻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
“哎哟!”许槿欢突然惨叫一声。他摸着被打疼的大腿处,顺着看去一颗小核桃安静的躺在车内铺的羊毛垫上。
他抬眼看着看书的人,眼里全是怨念,但是碍于打不过,又不敢吭声。
“再吵,你就自己下车想办法去扬州。”赵启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呃啊啊啊,赵叔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赵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