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白塔的终章

“正面”伊林斯不断诵念秽语，想要抵抗磅礴知识的冲击，以此来形成一个勉强的平衡。

但是很快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维尔纳已经闪身来到“正面”伊林斯身前，他的手中只有原始能量释放凝聚的光剑，而凤凰眼泪魔杖则留在原地，维持白塔的形态。

眼睁睁地看着利剑刺来，“正面”伊利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他的能力本就不适合在正面战斗，现在全身心都已经被白塔牵动，就连他原本有一些复活的设置，都因为现在的局面而没有时间能够释放。

利刃划过脖颈，刺进心口，大量红中带黑的，粘稠的血液从身体的缺口处喷流。

虽然表情有些不甘，但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死，没错，只要“伊林斯”这个概念没有死，他就不会死，只是人格和能力被“反面”伊林斯掌控，成为整个伊林斯的一部分。

但只要时间足够，“知识”，“秽语”这两种不同的能力就会不断激化，从而将主人格分裂成两个不同的人格。

当然，在现在的这一刻，“正面”已经象征死亡，秽语也由此停下，他整个人扑通栽倒在地下。

白塔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喘息机会，无数的知识流继续钻进他的体内。

伴随着一声气球爆炸的声音，维尔纳脚下瘫软的身体四散成了无数份，这些分散的细小的人体碎片在空中燃烧，变成一颗颗猩红颜色的火星。

火星就像有目的般，争先恐后地朝着白塔身后的伊林斯涌去。

“正面”，“反面”，在这一刻他完整了，虽然完整后分裂，分裂后完整是他最终的，不可避免的结局。

但现在萨斯城铸就了一座新的高塔，它们的王是伊林斯，而高塔之上，并无律法！

“怎么，这算是旅程的尾声吗。”维尔纳轻笑，他的身体已经愈发虚幻。

“你的时间要到了。”

“是啊，五十年后再见吧，萨斯城的王，你可要帮我拿到凤凰眼泪啊。”

他悻悻地向着自己那根魔杖看去，原来有着金色纹路的漂亮紫色魔杖已经黯淡，甚至在上面密布细小的裂痕。

凤凰眼泪固然珍贵，但也在帮助伊林斯筑起白塔后消耗殆尽，这也要怪没有将“正面”伊林斯一击必杀，而是让他和白塔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抗争，这加速了能量的消耗。

两个条件都已经达成，可惜了。这样的机会，居然没有抓住。

维尔纳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按照“正面”伊林斯的话做，固然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复活自己，但他没有试错机会，如果按部就班，自己最后的希望就会葬送。

很快，他就得到了来自“反面”伊林斯的知识传输，换句话说，刚刚在和“正面”伊林斯周旋时，两人共通了大脑。

于是，最保险的方案就出现在维尔纳的脑海里——“伊林斯”这个名字的概念可以等同，也就是说，亵渎神灵的堕落天使，和伟大的王可以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杀“正面”，还是杀“反面”，结局都不会改变。

杀死“反面”，维尔纳自己觉得能够从猩红菲尼克斯和“正面”两人脱身的机会不大，而和“反面”合作，自己复活的希望会更大些。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在律法和“正面”伊林斯的疯狂反扑下，曾源源不断给自己输送暖流的凤凰眼泪居然熄灭了。

这就是命运吗？

维尔纳有些酸涩，身体已经变得近乎透明。

“你似乎觉得自己无法复活？”伊林斯走到他面前，笑着反问：

“我看未必。”

洁白的光团在他手中凝聚，然后不断扩大，变成一圈一圈向外扩散的涟漪，过了几秒，伊林斯说道：

“找到了。”

随后，伸出右手在右侧虚无的空间轻轻一抓，只见一个同样近乎透明的身体浮现。

那个近乎透明的身体有些趔趄，险些摔倒，有些有趣的是，头和脖子只见只有一点相连，身体的不稳让他的脑袋垂下。

差点没头的尼克！

他此时正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扶正自己脑袋的同时，看见了一脸诧异的维尔纳。

“霍尔先生？终于见到你了！这一个月你都去哪了？”

我还想问你的，你是怎么做到直接消失的，维尔纳在心里腹诽道。

“萨斯城的故事你们可以离开再讨论。”伊林斯嗓音平稳，“有些事情可是等不及的。”

他手掌轻轻一抓，凭空从差点没头的尼克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

散发着暖流，左右摇晃的金色火焰！

对了，差点没头的尼克手中有一枚菲尼克斯交给他的凤凰眼泪。

就当伊林斯要把这团金色火焰塞进维尔纳的眉心时，看见他摆出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突然问道，他看向的是尼克：

“尼克爵士，你想要复活吗？”

“你说什么？”

“现在你有这个机会，只要拥有凤凰眼泪。”

差点没头的尼克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在短暂的失神后，才明白过来，一个复活的机会似乎摆放在他面前，不过没有犹豫太久，他看向维尔纳：

“哈哈，我觉得你更需要它，再说了，你忘记我来这里的目的吗——我要去寻找人生的下一个起点。”

“谢谢。”

说完，维尔纳又将目光看向伊林斯：

“如果命运依然存在，我想我还会再未来回到这里。”

“如果你进来，我第一时间就会知晓。”

“你的状态怎么样？”维尔纳问道。

“不怎么样，”伊林斯胡乱地理了理自己灰色卷发，“他在我的体内很闹腾，不过你放心，我应该能支撑到你的下一次到来。”

“嗯，应该是这样，这是我基于计算模型……得出来的答案，当然也有不可控因素……”

维尔纳没有打断伊林斯的絮絮叨叨，因为再不过几分钟，自己就要离开这个被不知名原因遮盖的时代。

这里的时间，发生的一切，时空逻辑维尔纳都还没有搞清楚。

还得回去找阿蒙，阿斯蒙蒂斯还有愚者先生再仔细地总结一遍。

自己会回到自己死去的地方——邓布利多办公室吗？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有没有在办公室，要是在，自己失踪这么多天，然后突然出现，他会不会把我绑起来，用秘法将阿蒙彻底清除。

想到这里，维尔纳心里嘴角上扬，这一次萨斯城的复活之旅，要不是阿蒙及时的帮助，自己或许真要没办法了。

忽然间，维尔纳想到什么，对伊林斯提醒道：

“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是白塔。”

伊林斯微微皱眉，似乎是没听懂维尔纳突如其来地发言。

“记住，你只是在扮演。这或许能够帮助你更好地控制‘白塔’的人格。”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维尔纳的下半部分身体已经消失。

“索伦，必须得死。可惜，我还没有想到有效的办法，你知道的，祂是这个时代的神，还有着古老的律法。”

“对了，这次回去，在别的时代里你再见到菲尼克斯，替我谢谢祂。”伊林斯压了压巫师帽，弯下腰。

“如果有机会，我会的。”

此时差点没头的尼克正一头雾水地听着两人对话，不过他注意到，维尔纳手中拿着一本古朴气息的书籍，它的封皮是白色的。

“菲，菲尼克斯大人的东西，你，你找到了！”

“是啊！”维尔纳揶揄地看向他，“还是回去再和你解释吧。”

而就在维尔纳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深坑内，两具幽灵彻底消失了。

伊利斯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厅中，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消失，变得一如既往地平静，在砂石上来回踱步：

“我已经不再是律法的持剑者了，或许可以给自己换个尊名，叫什么呢……”

…………

霍格沃茨。

这是邓布利多离开学院的第十天。

那帮狡猾的妖精叛军似乎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直接放弃了之前攻打下来的城镇，直接将自己的军队分散成一股股小型游击队，继续骚扰着巫师城镇。

虽然游击队的规模变小了，但同样麻烦棘手，而魔法部也在纠结要不要把大城市的傲罗们召回一些，即使现在他们有了邓布利多的帮助……

《震惊——三股妖精叛军同时出现在丹麦，战争可能全面扩大？》，《细思极恐，格林德沃召集黑巫师，是想火上浇油？》，阿黛尔翻阅着这几期的《预言家日报》，这几天的头条无一例外都是战争，妖精，霍格沃茨的学员们还算镇定，因为学院的防守措施可不必魔法部总部差。

但战争总是能够煽动一些不安的情绪，同在斯莱特林的尤莉雅在昨天办了转学手续，说是要搬到意大利去住，说是她家里的人认为那边最安全。

战争的爆发是在圣诞节假期的前一天，那时还有一部分学院没有返校，为了保障这些学生的安全，麦卡锡教授用猫头鹰给这些学生寄了信，让他们在家里好好待着，毕竟在去霍格沃茨的路上进行袭击，一看就是妖精会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很奇怪。

他也没有出现在学院里。

明明在圣诞假期还有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在学院里看见过他。

阿黛尔本来想问问邓布利多，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

在维尔纳消失地这几天里。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算了算了，或许是他出去了，后面因为战争无法回来。自己该收拾收拾心思上魔法史课了。

说来有趣，最近宾斯教授跟着了魔一样反复跟他们念道：

“这一次在战争背后操纵的绝不是巫师，绝不是巫师！”

真是，以妖精那德行，真会和巫师合作吗？

撇了撇嘴，阿黛尔撩起自己额前的栗色碎发，抱起《魔法史》。

突然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她看见自己身旁的一副画上，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急匆匆的跑过。

“发生什么事了？”

“妖精，是那些该死的妖精，它们居然攻打霍格沃茨！”

“城堡可以保护我们，它们没有太好的办法，等魔法部……”阿黛尔正有些迟疑地说道。

“不！”胖夫人的声音非常尖锐，“它们直接出现在学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