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圈套
- 从斩杀诡异开始加点成神
- 贰十厶
- 3308字
- 2024-10-30 00:43:25
元宗三年。
元宗皇帝痴迷修仙,不顾朝政,甚至听信奸臣谗言,将镇诡司大权交给当朝宰相。
昔日独立于六部之外,为杀诡灭祟而建立的镇诡司在奸相手中逐渐腐败,高阶武学尽数掌握在高层权贵手中,用于培养亲信。
底层诡差只能捡些低阶武学以此傍身。
时间一长,高层垄断资源独善其身不顾百姓死活,底层有心之士空有一腔热血,奈何自身实力不足。
最后在他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之间选择了自保。
今日的镇诡司名存实亡。
......
南邵县,朱府。
大门前,李牧南身穿青色劲服,左侧腰间横挎一柄古朴的直刀,另一侧腰间系着刻有镇诡司字样的黑色令牌,高处摇晃的灯笼将他清秀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
半个时辰前,县令府邸的管家连滚带爬的跑到镇诡司。
称朱府出现厉诡,已经有府上下人死于其手,死状之凄惨整张脸皮被活剥下来,不翼而飞。
希望镇诡司可以尽快派人前去斩杀厉诡。
可如今,镇诡司中空有一群酒囊饭袋,逛青楼喝花酒在行,杀诡灭祟那是万万不能的。
但厉诡出现在县城中,而且是在县令府上。
即使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镇诡司也不得不动起来。
这种时候,往往需要镇诡司内部投票选出一位人选。
说是投票,其实都是事先商量好的。
选的都是些权贵子弟看着不顺眼的,背景不算深厚的青衣诡差。
而李牧南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穿越来的二十年时间,前十七年都跟着师父在山中的道观生活。
三年前师父临死时,靠着早些年在京城的一点人情,才勉强把他塞进镇诡司,在当地混了一个最底层的青衣诡差。
除此之外可以说毫无背景,平时独来独往也没有朋友。
更何况,前些日子还因为阻止上司欺辱良家妇女,遭到记恨。
buff直接叠满。
这也导致,就算县令的亲侄子同样在镇诡司当差,这份苦差事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好在前些日子,李牧南已经将自身修行的混元刀法练至大成。
虽然只是低阶武学,但对付品阶在恶阶以下的厉诡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且小时候跟着师父也学了不少的保命法门,打不过至少可以跑。
……
“唉,这算不算好人没好报?”
李牧南叹了口气,随后眼神定定抬脚迈上台阶,指关节重重叩响大门。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回荡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
时辰还不算晚,可四周的房屋除了眼前这座府邸,再无一座有亮光,全都置身在漆黑的夜色中,仿佛融为一体。
吱呀—
敲门声几乎刚刚落下。
朱府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从大门后探出头。
看到李牧南的那一刻眼神中似有慌乱,但很快就被隐去,脸上堆满笑容,恭恭敬敬的将李牧南请进门。
“鄙人姓王,这大晚上的劳烦差爷了,我家夫人受惊,如今老爷正在老宅陪着没法亲自到场,还请差爷莫怪。”
王管家举着火把,微微躬身走在前头引路,说话间脸上露出几分歉意。
“无妨,这种场合本就危险万分,等下王管家也可先行离去。”
李牧南对此并不在意,留下再多普通人也不够厉诡塞牙缝。
再说了,如果真的打不过要逃,普通人只会变成累赘,他可没办法带着所有人一起跑。
一个人的话就方便多了。
跟在王管家身后,李牧南靠着前方的火把不断的观察四周,府里到处黑灯瞎火,想来府邸的下人们应该也都暂时撤出去了。
“王管家,你在镇诡司时说,县令大人已经把厉诡困在了房间里,可有此事?”
闻言,王管家脸上露出庆幸之色,应声答道:“是哩,幸亏老爷未雨绸缪,早早便在家中收藏有几张囚煞符,今日刚巧用上,要不然恐怕这府邸还要死更多人。”
李牧南点点头,手指摩挲着下巴,囚煞符这种东西可不便宜,一张在黑市都能炒到数百两白银,看不出来这朱县令家底够深厚啊。
很快,在王管家的引领下两人来到后院中,院子中间矗立了一颗二十米左右的高大槐树,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
幸好正直月中,夜空中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枝桠洒落在院落中,叫人能隐约看清远处房屋轮廓。
王管家到此便停下脚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对着远处的西厢房遥遥一指说道:“这间房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刚巧前些日子小姐前往京城探亲不在家中,家里的下人就是在日常打扫小姐房间时惨死房中。”
看对方的样子,显然是死活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李牧南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间厢房的四角隐隐有紫光闪烁。
那紫光正是囚煞符所散发,紫光越胜代表着对厉诡的囚困力度越大。
眼前的紫光浓度,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
锵!
李牧南大手一挥,一把将腰间直刀拔出,斑驳的月光散落在刀身霎时间寒光四溢,简洁的云纹线路覆盖其上一直延伸到刀身根部镌刻的镇诡二字。
肃杀之气瞬间弥漫。
“王管家,火把留给我,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王管家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交出火把后连声道谢,转头快步朝院外走去,那速度恨不得扎翅膀飞起来。
很快整个后院就剩下了李牧南一个人,方才两人交谈的时候还不太明显,如今只觉得周围死寂一片。
明明是七八月份的大晴天,夜晚本应微风浮动,虫鸣声此起彼伏。
此时却像是提前进入深冬腊月般,毫无生机。
死寂中只剩心跳。
李牧南右手持刀,左手拿着火把,缓缓走至四周贴着囚煞符的厢房前。
明亮的火焰在黑暗中无声摆动,照见色彩斑驳的木门。
呼—
李牧南深吸一口气,手中镇诡刀横档在身前做防御装,抬脚间猛然踹向房门。
砰!
房门被用力踹开发出巨响。
想象中厉诡扑面的恐怖场景并未出现。
门内只是一片静悄悄的黑暗。
还有一丝女子闺房独有的淡淡香气。
再三确认并无危险,李牧南举着火把迈步走入屋内,有囚煞符的存在,房门也不需要刻意去关。
火光覆盖范围内,桌椅茶具,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各自位置,并无任何杂乱的感觉。
整个房间不算很大,布置也比较简洁,往里走便是床榻以及女子用的梳妆台。
除此之外便是角落里的一扇屏风。
地上也不曾见到任何尸体。
情况和预想的不同,这让李牧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下看起来越是正常,越是让他心中不安,手中镇诡刀又握紧了几分。
像是要证明李牧南的直觉是正确的。
一阵阴风袭过,燃烧的火把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猛然掐灭,打开的木门也被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装神弄鬼。”
李牧南神情肃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房门前,手中直刀骤然挥出,毫不留情的划过黑暗,斩切在房门上。
势大力沉的一刀像是砍在了棉花堆里,木质房门依旧完好无损,只有道道涟漪从刀尖荡漾开来。
这让李牧南脸色骤变。
“这好像是某种阵法?”
就在这时,透过木门的网格,李牧南隐约间看到有火光靠近,正在思索着是不是王管家回来时。
火光越行越近,最后干脆就停在了厢房前的空地上。
紧跟着三人对话的声音就传入了李牧南的耳中。
“哈哈,杨大人这招瓮中捉鳖用的可真妙啊,三言两语就骗的这小子自投罗网,在下佩服之至。”
“多亏了朱大人你二人相助,这才进行的如此顺利。
要不是查到这小子是京城那边安排进镇诡司的,本官早就一刀劈了他,何至于如此麻烦?”
“不管怎么说,杨大人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承诺老夫的事可不要忘了啊。”
“那是自然,明日一早本官便写封家书差人给家父送去,今年的考绩朱大人只需把心放在肚子里即可。”
从几人交谈的声音中,李牧南辨别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朱县令的侄子,同为镇诡司绿衣诡差的朱康。
另一人就是他得罪的上司,传闻是吏部尚书庶子的杨泉。
最后那道陌生的声音,想来就是南邵县县令,朱安国。
“原来如此,害怕直接杀我遭到京城追责,这才安排了一出大戏。”
不过杨泉显然是多虑了,就师父那点便宜人情,要不是厚着脸皮。
恐怕,连镇诡司的职位都求不到。
又怎会理会他的死活?
思索间,李牧南已经将大成的混元刀法施展到了极致,可依旧没有对阵法造成伤害。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选择和外面的人交流。
一来,求饶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人死鸟朝天,向他们这种人渣妥协等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纯洁的灵魂。
二来,阵法之内发出的任何声响,也根本传不出去,即使他现在跪在地上把脑瓜子磕的稀碎,也不过是临死前听了个响。
阵法上找不到突破口,李牧南便暂时放弃,再次将目光投向房间内。
他还没忘,除了守在外面的三个人,眼下最主要的还是此刻隐匿在房间中依旧没有显出身形的厉诡。
一个让杨泉自信能除掉自己的厉诡。
就在李牧南警惕周围时。
忽的,之前安安静静放在角落的屏风后面,突然间亮起了一盏烛光。
把原本漆黑的房间照的异常明亮。
一名坐在木桶中的女子身影倒映在屏风之上,纤纤水声从屏风后传出。
在明亮烛光的映照下,甚至能看到袅袅热气从屏风后飘散而出。
木桶中的女子好像感受到房间内闯入了不速之客,屏风上的影子微微偏头,紧接着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呵呵~”
一时间,整间屋子芬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