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泠自幼便天资聪颖,武道天赋卓越,乃是徐凤仪的骄傲所在。她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无论走到何处,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向来知书达理、敬爱双亲,其言谈举止皆可作为名门闺秀的典范。那温柔婉约的气质,那端庄得体的举止,无一不让人赞叹。
徐凤仪怎么也没料到,向来文静素雅的女儿,竟会因楚青云而动怒,还这般恼怒地斥责自己。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眼前的女儿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她一时间有些失神,忽然感觉女儿竟变得有些陌生了。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带着陌生的坚决,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真是女大不中留,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徐凤仪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徐凤仪面色阴沉地冷声喝道:“泠儿!你竟然为了那个废物指责为娘?你来得正好!”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他方才那副无耻的模样,你也瞧见了。如此无能又无耻的混蛋,你还要袒护他?”徐凤仪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直直地盯着江月泠。
江月泠蹙眉反驳道:“娘,您当面羞辱青云哥哥,任谁都难以忍受,我并不认为他有何过错!”她的眉头紧蹙,如同两弯新月,眼神中满是坚定和不屈。
“你……”徐凤仪气得直咬牙,却又无法反驳,只得转移话题。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泠儿,你们的婚约必须解除!只要他交出婚书,我可以不为难他,让他安然离开江家。”徐凤仪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江月泠摇头道:“娘,我不同意解除婚约!我早已认定此生非青云哥哥不嫁,我们彼此都会矢志不渝。”她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不管他是武道天才,还是平凡之人,于我心中毫无差别。他的丹田和经脉被废又怎样?就算他身受重伤,缺胳膊少腿、甚至双目失明……我依旧要嫁给他,照料他一生一世!”江月泠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誓言,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见江月泠的态度这般坚决,徐凤仪大惊失色,满心焦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了层层涟漪。
“泠儿,你是被迷了心窍吗?说的这都是什么糊涂话?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徐凤仪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急切的劝说和深深的忧虑。
“你年纪尚小,心思太过单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楚青云不仅被免除了少主之位,还会被逐出楚家,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难道你要舍弃大好前途,跟着他受苦受累,四处漂泊吗?”徐凤仪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试图打破江月泠的坚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女儿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江月泠眼中的失望之色愈发浓重,语气执拗地道:“娘,是您不懂我的心思,更不懂我与青云哥哥的深情厚谊。就算跟着他缺衣少食、无家可归又能怎样?即便住寒窑、挖野菜,只要有他在身旁,我亦毫无怨言!”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那是对爱情的执着和坚守。
徐凤仪彻底呆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江月泠,只觉得女儿变得陌生无比。她的嘴巴微微张着,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江月泠的坚决堵了回去。
她一直以为,女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乖巧听话又孝顺。此刻她才发现,女儿清冷素雅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何其坚贞、执拗的内心。那是一颗如同磐石般坚定的心,不为世俗的眼光和利益所动摇。
这时,楚青云望着江月泠,微笑着说道:“泠儿,事情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糟糕。我只是暂时被废,身体也并未残缺。凭借我的武道经验和天赋,日后未必不能恢复。乾国三宗皆是传承千年的武道圣地,那秋水宗更是声名远扬。待我重回巅峰,或许也能拜入秋水宗,与你日夜相伴,永结同心……”楚青云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江月泠的心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决心。
“嗯,青云哥哥,我坚信你一定能够做到!”江月泠听得满心愉悦,俏脸上泛起一抹娇羞。她的目光中满是信任和爱意,那娇羞的模样如同盛开的桃花,艳丽动人。
看到女儿这般反应,徐凤仪气得暴跳如雷。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楚青云!难怪泠儿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原来你就是这般巧言令色地迷惑她!”徐凤仪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哭,充满了愤怒和指责。
未等楚青云反驳,江月泠便皱眉驳斥道:“娘!青云哥哥身处绝境却毫不气馁,如此志向高远,岂是普通男子所能比拟?您对他的偏见太深了!”江月泠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满,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两道弯弯的月牙。
“好好好……江月泠,你已然不可理喻了!”徐凤仪已经气得快要吐血,她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徐凤仪不愿再与他们二人多言,再次下令道:“你们给我拿下楚青云,夺下婚书!”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决绝。
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她又补充了一句。
“打断他的双腿,砍断他的一臂,再将他扔出江府!”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楚青云置于死地。
四个护卫应了一声遵命,纷纷重新拾起佩刀,再次把楚青云围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但江月泠护在楚青云身旁,一步也不肯退让。她的身姿如同护雏的母鸡,坚定而无畏,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娘!您若是执意解除婚约,还要伤害青云哥哥……我便自废丹田经脉,自毁水月道体,从此断绝武道修行。我愿陪着他,做一对平凡夫妻,相伴到老!”江月泠的声音带着决绝,仿佛这不是一句威胁,而是她坚定不移的决心。
“江月泠!你疯了不成?”徐凤仪厉声喝问。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江月泠沉默不语,却神色坚毅地与她对视,毫无退让之意。她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坚定。
徐凤仪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她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面色铁青地走向江月泠,咬牙切齿地道:“江月泠,娘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只需明白,娘这般做皆是为了你好。今日,你们的婚约必须解除!”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江月泠。
江月泠意识到,母亲或许要亲自动手了,赶忙说道:“娘,我与青云哥哥早已行夫妻之实。除了他,我谁都不嫁!解除婚约?您就别妄想了!”她的语气急促,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
听闻此言,楚青云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满是对江月泠的愧疚。
他未曾想到,江月泠为了他,竟不顾自身的清白与名誉,当众说出这般话语。
“什么??”徐凤仪身躯一僵,脸色骤变。仿佛遭受五雷轰顶一般,她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抖不止。
回过神后,她目光如刀般刺向楚青云,愤怒至极地咒骂道:“楚青云!你这畜生,老娘要将你千刀万剐!”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将楚青云生吞活剥。
盛怒之下,她再无半点雍容之态,犹如一头狂怒的母狮。她的头发四散飞扬,面容扭曲。
她体内灵力汹涌而出,杀气冲天。“咻!”徐凤仪身影一闪,瞬间掠至楚青云面前,挥掌朝楚青云的脑门劈去。那掌风凌厉无比,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
身为江家主母,她并非普通妇人,乃是灵海境的武道高手。她的气势磅礴,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江月泠祭出一把灵剑,毫不犹豫地挡在楚青云身前,并将剑横在颈边。“娘!您若要杀他,我便即刻自刎,为他殉葬!”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你……”徐凤仪的杀气一滞,灵光闪耀的手掌停在半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无奈。
“江月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你是要把娘气死吗?”徐凤仪怒急攻心,面色变得煞白,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恨不得将楚青云碎尸万段,却又无法出手,只能眼神怨毒地瞪着楚青云。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要将楚青云烧成灰烬。
趁此机会,江月泠丢下一句话,便拉着楚青云离开了花厅。“娘,我有话单独与青云哥哥说,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她的声音坚决,不容置疑。
言罢,江月泠拉着楚青云走进幽静的侧院。那侧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命运而担忧。
两人进入房间,关上房门。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楚青云面带歉意地道:“泠儿,我并非有意冒犯你娘……”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愧疚,眼神中满是无奈和自责。
不等他说完,江月泠就伸出玉手,按住他的嘴唇,打断了他的话语。她的手指柔软而温暖,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楚青云瞬间安静下来。
“青云哥哥,我不怨你,是我娘做得太过分,该道歉的是我。而且,在那种情形下你都不同意解除婚约,表明你未曾放弃我!我很欢喜,因为我没有看错人,你值得我托付终身!”江月泠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坚定,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楚青云的心田。
楚青云笑了笑,不再多作解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感动,仿佛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慰藉。
江月泠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关切地问道:“青云哥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身受重伤,还被废去丹田和经脉?是有人加害于你,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急切,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楚青云,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楚青云仅对寥寥数人提及过。江月泠闭关修炼了一个月,三天前才出关,自然不了解其中内情。
“半个月前,我从一份残缺的宝图中,获取到进入天绝谷的线索。我做了充足的准备,还花费重金从影杀阁聘请了八十名护卫,瞒着楚家人前往天绝谷。谷中危机四伏,诡异莫测,一步踏错就可能命丧黄泉。仅仅一天的时间,那八十名护卫便伤亡殆尽了……”楚青云语气平静地讲述着,然而他的眼神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恐惧和痛苦。他仿佛再次置身于那可怕的天绝谷中,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危险。
江月泠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握住了楚青云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力量和安慰。
楚青云继续说道:“当时,我历经无数次九死一生的险境,遍体鳞伤地抵达天绝谷深处,机缘巧合之下闯入一座青铜古殿。在那座神秘的古殿里,我在一具腐朽的寒铁棺椁中,发现一块神秘的黑色古石。还未等我弄明白黑石究竟是何物,那块黑色古石便化作一道幽光,钻入我的额头。随后便有无数神秘玄奥的文字与法诀,如汹涌的洪水般涌入我的脑海。紧接着,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席卷我的全身,致使我浑身经脉断裂,灵力迅速枯竭。我的丹田也随之消失,仅剩下一团朦胧的黑雾。如此惨重的创伤,让我当场口吐鲜血,昏迷过去。”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那段可怕的经历仍在眼前。
“我当时身受重伤、虚弱至极,实力从灵海境跌落至凝气境,一身灵力也是点滴不剩。我绞尽脑汁、费尽心力,才成功退出天绝谷,昏倒在山谷入口。待我再次苏醒时,已经被人送回楚家了……”楚青云缓缓地说完,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楚青云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不过,他只提及神秘黑石将他重创,导致他经脉断裂、丹田消失,并未提及脑海中那些神秘玄奥的文字与法诀。倒并非他有意隐瞒江月泠,而是他一直未能弄懂那些字诀,既不知其究竟是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而且,这几日他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总感觉事情颇为蹊跷。那神秘的黑石、突然涌现的文字与法诀,以及自己所遭受的重创,仿佛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他去解开。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隐匿在黑暗深处,悄然推动着他进入天绝谷,获取神秘黑石。那双手如同幽灵般难以捉摸,带着未知的目的和阴谋,将楚青云一步步引入这危险的深渊。
尤其是他重伤被废之后,拼尽全力逃出天绝谷,却昏倒在山谷入口。那一刻,他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在命运的狂风中无助地飘荡。
当他再度醒来,已然被人送回楚家,这更是充满疑点。这其中的种种巧合,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
天绝谷乃是声名狼藉的禁地,不但人迹罕至,而且毒雾弥漫、妖兽横行。那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无尽的危险。
倘若无人施救,处于昏迷状态的他,早就沦为妖兽的腹中之食了。想象一下,那寂静的山谷中,昏迷的他毫无抵抗之力,而四周饥饿的妖兽虎视眈眈,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天绝谷……青云哥哥,那你可曾找到伯母的下落和线索?”江月泠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关切,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楚青云的心头。
江月泠知晓,楚青云九岁之时曾患过一场怪病,生命垂危。那时的他,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楚家请了众多名医为楚青云诊治,却都无计可施。那些名医们个个摇头叹息,仿佛面对着一道无解的难题。
楚青云的父母为了寻觅为他治病的灵药,冒险前往天绝谷。他们的身影在那险峻的山谷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他的母亲在天绝谷中失踪。那一瞬间,家庭的温暖仿佛被黑暗吞噬,留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思念。
父亲历经艰险、身负重伤,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灵药带回了楚家。他就像一位英勇的战士,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最终,楚青云的病得以痊愈,父亲却重伤不治,与世长辞。命运的无情,让这个家庭支离破碎。
这七年来,楚青云格外勤奋地修炼、提升实力,便是为了前往天绝谷,探查母亲失踪的线索。他的努力如同黑夜中的烛光,虽然微弱,却从未熄灭。
提及母亲的下落,楚青云眼神黯淡,摇头道:“天绝谷广袤无垠,我未能探查完全,也未曾寻得线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
江月泠轻声安慰了他两句,又追问道:“青云哥哥,究竟是谁将你送回了楚家?是那人在天绝谷入口救了你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关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楚青云点头道:“我苏醒之时,那人已然领取了千两纹银的谢礼,早就离开凌江城了。听我的侍女所言,那人是当地的一名猎人,拥有化灵境的实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与真相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