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灯光幽暗,宛如被黑暗吞噬的深渊,静谧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凝固,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永恒的沉睡,那无边的黑暗好似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都紧紧束缚其中。
三长老一眼就看到了,密室中只有楚青云一人,正躺在地面上沉睡。
他依然穿着那件破烂不堪,满是血渍的长袍,那长袍仿佛是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般,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那血腥气好似无形的触手,在空气中肆意蔓延,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身边还有两滩已经干涸的血迹,犹如两朵诡异的黑色花朵,绽放在冰冷的地面上,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显然是伤势极重,危在旦夕了。那微弱的气息仿佛是生命即将消逝的哀歌,如泣如诉,让人不禁为他的命运捏一把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到这一幕,三长老暗自松了口气,眼中也露出残忍的狞笑。那狞笑如同恶魔的嘴脸,狰狞而扭曲,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吞噬,那笑容好似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刺痛着人的心灵。
来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怕楚千山突然外出求药,可能是什么阴谋。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小畜生,你的死期到了!
让你在昏迷中毫无知觉的死去,实在是便宜你了!”
三长老低声呢喃一句,眼中闪过一抹凶戾的寒光,那寒光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他那狰狞的面容,仿佛要将这黑暗都撕裂,立刻挥拳砸向楚青云的脑袋。
这火光闪烁的一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足以将磨盘大石轰成齑粉,仿佛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那力量好似汹涌的波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下一刻,楚青云的脑袋就要被轰碎。
但三长老怎么也没想到,‘昏迷不醒’的楚青云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手脚在地面一拍,便如同灵猫一般翻滚到七步之外,并顺势站了起来。
“嘭!”
三长老的拳芒落空了,狠狠砸在地面上,爆出一声闷响,将地面震得连连颤抖,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整个密室都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微微摇晃,好似狂风中的一叶扁舟。
他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楚青云,失声喝问道:“小畜生!你的伤势和实力都恢复了?”
即便楚青云不回答,他也能清晰地感应到,楚青云体内有雄浑的灵力在奔涌,如同滔滔江河,汹涌澎湃,那磅礴的力量让人心惊胆战,仿佛能将一切都冲垮。
再看楚青云的气息和眼神,哪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样子?
“阁下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暗杀我?”
楚青云摆出戒备的姿势,假装疑惑地质问三长老。
三长老的眼神闪烁,如暗夜中的鬼火,飘忽不定,很快就压下内心的惊疑,打定了主意。
“小畜生,少跟我装蒜,我为何杀你,你心知肚明!”
楚青云怔了一下,随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惊呼道:“你是大长老派来杀我的,只因他想让楚长风继任少主。
而我对楚长风的威胁最大,你们便要除掉我?
太阴险,太歹毒了!”
三长老隐约觉得,楚青云的语气有些古怪,像是在故意说给谁听。
但密室中只有他和楚青云两人,他便无所顾忌地冷笑道:“小畜生,你现在才明白,不嫌晚了吗?
上次潜入废园杀你的几个刺客失手了,今夜我绝不会失败。
就算你恢复了实力,我杀你也如同杀鸡!”
说罢,三长老又催动灵力,挥舞双拳攻向楚青云。他的双拳犹如出笼的猛兽,带着呼呼的风声,凶猛无比,恰似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
楚青云一边施展身法躲避,一边挥拳格挡,还满腔愤怒的喝问道:“你竟敢在楚府杀人,真是好大的狗胆!
楚家的家规和家主的威信,你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充满了愤怒与质问,那声音仿佛滚滚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三长老不断加快攻势,轻蔑地冷笑道:“只要我不留下痕迹,谁能查到我头上?
家规就是个屁,老子想杀你,你就必死无疑!
待长风继任少主之位,以后他就是家主,老子就是太上长……”
说到这里时,三长老突然警觉,意识到不对劲了。
“小畜生,你在套老子的话?去死吧!”
暴怒的三长老再次扑向楚青云,挥拳打出一连串的拳影。那拳影密密麻麻,仿佛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要将楚青云彻底笼罩,犹如一张无形的巨口,企图将其吞噬。
楚青云一边闪避,一边施展移花接木的绝技,与三长老周旋。他的身形如同鬼魅,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好似一缕捉摸不透的青烟。
两人在密室中闪转腾挪,身影来回闪烁,打的有来有回。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仿佛两道交错的光影,令人目不暇接。
拳掌碰撞的“嘭嘭”闷响,犹如阵阵鼓声,在密室中回荡不休。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密室都震塌,好似一声声愤怒的咆哮。
狂暴的劲气,将密室里的桌椅震得粉碎。那些桌椅瞬间化作齑粉,四处飞扬,好似一片片凋零的秋叶。
短短十息时间,两人便交手二十招。
楚青云被逼退到墙角,面色苍白的喘息着,额头也沁出了汗珠。他的模样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狼狈不堪,仿佛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残烛。
虽然他还没受伤,但灵力和气血翻涌,气息也紊乱了。连续抵挡三长老全力进攻二十招,几乎是他目前的极限了。
再打下去,他肯定会受伤。
“当初我达到灵海境一重,哪怕倾尽全力,也只能匹敌普通的灵海境二、三重。
如今我修炼了吞天诀,还是灵海境一重,却能跟灵海境七重的高手对拼二十招!
吞天诀的威力果然恐怖!”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楚青云对自己的真实战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三长老也满腔惊诧,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实在无法接受,对方比自己低六重境界,却能抵挡二十招不败。
“不得不承认,你果然不愧是武道天才。
可正是如此,你必须得死!!”
三长老杀气腾腾地低喝一声,再次催动雄浑的灵力,挥掌杀向楚青云。那手掌仿佛一座大山,压顶而来,好似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
但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打开了。
一道威严的怒喝声响起。
“住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三长老身躯一僵,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恐惧和疑惑,犹如陷入了混乱的漩涡。
“家主怎么来了?”
就在他满腔疑惑之际,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飞进密室,一掌拍中他的后背,将他打趴在地。那老者的掌力犹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罚。
“噗通……”
三长老狠狠撞在地面上,面孔扭曲,口鼻喷血。那一瞬间,他就像一颗急速坠落的流星,携带着无尽的狼狈与凄惨,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犹如末日的钟声敲响,整个场面狼狈至极,仿佛世界末日的惨景在眼前呈现。
他下意识地挣扎起身,却被一只大脚踩住后背。恐怖的巨力传来,他像是被一座巍峨沉重、坚不可摧的大山镇压了,再也无法动弹,仿佛一只被巨掌死死压住的蝼蚁,哪怕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尽全力也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犹如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紧接着,一只大手闪电般扯下了他的蒙面巾。
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冷冽如冰、锐利如刀的怒意和杀气,在他的耳旁响起。
“三长老,果然是你!”
三长老不用回头也知道,此人正是楚千山!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密室石门关上了。那声音好似惊天巨雷,震得密室都微微颤抖,仿佛整个密室都在这巨响中瑟瑟发抖。
楚文渊背着双手走进密室,先瞥了楚青云一眼。见楚青云大汗淋漓,却没有受伤,他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那震惊之色犹如一道划破漆黑夜空的璀璨闪电,在他眼中瞬间划过,璀璨而又短暂,却又如此的醒目。
随后,他望向趴在地上的三长老,面无表情地道:“二长老说你会出手暗杀楚青云,本座原本不相信。
没想到,你真的无视家规,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楚文渊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失望,还有一丝愤怒和无奈。那失望如深秋冰冷刺骨的寒霜,沉重地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瞬间冻结成冰;那愤怒似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烈火,狂暴地仿佛要将一切邪恶都焚烧成灰;那无奈像连绵不断、永无止境的阴雨,阴沉压抑地仿佛能让人的心灵都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阴霾之中。
不久之前,楚千山秘密找到他,信誓旦旦地说,大长老和三长老会暗杀楚青云。
他猜到大长老和三长老有这个动机,却不相信两人会如此大胆,敢在楚府暗杀族人。
这不仅是违背家规,更是对家主威严的极度藐视,必须严惩不贷。别说被暗杀的人是楚青云,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楚家弟子,他也必须严肃处理。
毕竟,他身为家主,必须秉持公正、严格处事才能让众人信服。
若不能维持家主的威严,维护家规的强大震慑力,楚家恐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在楚千山的强烈要求下,他跟着楚千山来到了密室。
时间不早不晚,刚好抓了个现行。
此时的三长老,压下满腔惊疑,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已经猜到了真相,便满腔羞愤地质问道:“楚千山!楚青云重伤未愈是假的,你外出求药也是假的!
这是你们爷孙二人的阴谋,故意引我上当,是不是?”
楚千山踩着他的后背,脚下加重几分力道,语气森然地冷笑道:“是又如何?
你残害族人,暗杀老夫的孙儿,被老夫和家主当场抓获,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这个卑鄙的老匹夫!”三长老羞愤欲绝,语气怨毒地咒骂着,那咒骂声仿佛恶毒的诅咒,在密室中疯狂回荡,好似无数痛苦哀怨的怨灵在嘶喊,让人毛骨悚然。
楚千山不再跟他废话,当即出手封印他的灵力,让他无法动弹,犹如一座毫无生机的木雕。
封印了三长老,楚千山又望向楚青云,关切地问道:“青云,你没事吧?”
楚青云笑着摇了摇头,“爷爷,我没事,别担心。
只不过,来的人竟是三长老,可惜了……”
楚千山明白他的意思,安慰道:“无妨,此事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楚文渊知道大长老、三长老和楚千山的恩怨,自然也明白爷孙俩在说什么。
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伸手拎起三长老,面色阴沉地道:“好了,不要浪费时间。
通知所有长老和执事,立刻前往大殿议事。
楚青云,你也来。”
说罢,楚文渊拎着三长老离开密室,携着一身怒意和寒气,如同一股冰冷的风暴,以排山倒海之势,携雷霆万钧之威,风驰电掣般赶往议事大殿。
楚千山当先离开,去通知各位长老和执事。
楚青云不紧不慢地赶往议事大殿,经过大长老居住的宅院时,还驻足看了一眼书房。
隐隐听到书房里传来愤怒的咒骂,和瓷器碎裂的脆响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仿佛是冬日里凛冽刺骨、能瞬间将人冻成冰雕的寒风。
百息时间后,楚青云赶到议事大殿。
夜幕深沉,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但大殿中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犹如炽热的白昼,却无法驱散这凝重得好似铅块般沉重压抑的气氛。
楚文渊高居首位,面色阴沉如水,那阴沉的脸色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让人感到窒息。双眸中寒光闪烁,那目光仿佛两把锋利无比、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的灵魂都刺穿得千疮百孔的利剑,让人无处可逃,只能在这冰冷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五位长老、十几位执事都到场了,他们分成两排站在大殿中。
只有黑衣蒙面、被封印灵力的三长老,像一根僵硬的木桩一样杵在大殿中间,眼神狰狞地低着头。他那模样,恰似一只在激烈争斗中落败的斗鸡,垂头丧气,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犹如霜打的茄子。
夜风呼啸着掠过,大殿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众人没有交头接耳,却都猜到了事情起因,所以神色各异。有人面色漠然,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冷漠的神情好似千年不化、坚不可摧的冰山,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有人愤怒到抓狂,好似即将喷发、能摧毁一切的火山,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也有人幸灾乐祸,那表情就像看到猎物落网、兴奋不已的猎人,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邪恶光芒。
但所有人都知道,三长老要倒霉了!
“楚叶,你可知罪?”
良久的沉默之后,楚文渊开口打破了宁静,寒声问道。那声音好似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冻结成冰,让一切都陷入死寂。
三长老依旧垂首向地,充耳不闻。
他既不辩解,也不求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像,被无尽的黑暗和迷茫所笼罩。
楚千山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说话。
谁也没想到,大长老抢先一步,如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至三长老的身旁,一脚踢在他的腿弯上。
“跪下认错!”
“噗通……”
没有行动能力的三长老,被迫双膝跪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重击。
大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三长老的鼻子骂道:“蠢货,你实在愚蠢透顶!
你可是楚家的长老,怎能知法犯法,违背家规?
你如此糊涂,让为兄的颜面何存,家主的威严何在啊!”
大长老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声声震耳,每一个字都好似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三长老的心上,让他的心灵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三长老瞪大了眼睛,一脸迷茫地望向大长老,“大哥,你……”
“你什么你?”大长老目光凶悍地瞪了他一眼,怒骂道:“还不赶紧给二长老和楚青云道歉?
你只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只要你诚心悔改,家主定会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
大长老喋喋不休地诉说着,那话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似乎在苦口婆心地劝说三长老,希望他迷途知返。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关枪,不断喷射着“教导”的子弹。
但楚千山和楚青云冷眼旁观,嘴角噙着轻蔑的冷笑。那冷笑像是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大长老虚伪的面具。他们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达事情的本质。
其他长老和执事也明白怎么回事,都保持沉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们有的低垂着头,目光躲闪,仿佛在刻意回避这场纷争;有的面无表情,如同戴着冷漠的面具,将内心的想法深深隐藏;还有的看似平静,实则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整个大殿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