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侯府嫡小姐的陪嫁庶女

对一个不信任的人,李墨君不可能信得了对方。

他“嗯”了一声,随后唤出暗一。

“外面在说什么?”

他如今气息不稳,听不清外面说什么,但暗一做为能贴身保护他的暗卫,武功仅在他之下。

“是一位侍从,说地牢塌了。”

话音刚落,李墨君便吐出一口血,他的喉咙像是被刀划破了般刺痛,但他还是嘶哑着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那夭夭呢!她人呢!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地牢怎么塌了,她现在在哪!”

李墨君一面大声问着,一面起身。

哪怕李墨君现在情绪再激励,可暗一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属下不知。”

李墨君现在紧张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猛的推开房门,向地牢方向跑去。

姜昭禾原本以为对方不打算揪着不放,刚想松口气,便被突然的声响惊了一瞬。

“太子殿下!”

姜昭禾心中猛地一紧,她大声喊着。

但对方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运着功,毫不犹豫朝着地牢的方向狂奔。

虽然李墨君现在受着伤,但他还是运功赶路了,胸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在路上他又吐了两口血。

暗一在他后面看着他主子不要命的往前冲,他都快跟不上了。

将姜月夭关进地牢是他气极了的话,在他醒来的那刻便后悔了,可心中的难受让他不想将她放出,他想将她一直囚禁起来。

地牢坍塌后形成一个凹下去的坑,李墨君额头青筋凸起,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夭夭!

他双眸赤红,揪住离得最近的一个人厉声问着:“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出来了吗!?”

被揪住的人打着摆子,哆哆嗦嗦回答:“没,没有。”

大脑嗡的一声,李墨君将人丢下,双腿不稳踉跄几步,冲向废墟。

“夭夭,夭夭...”

李墨君扑向坑洞,泪水糊了满脸,他口中一遍遍呢喃出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叫着姜月夭的名字。

碎裂的石头,黢黑的木块,李墨君不停翻找着。

李墨君不知道这一刻他是怎么过的,但众人都听见了他声嘶力竭的吼着。

“找!快找!快找!!”

众人哪里见过太子这样,像是得了癫症一般,他们噤若寒蝉,只是和太子一样不停翻找着,但不知道要找什么。

口中尽是血腥,李墨君脸上从焦急到无助再到绝望,长大后再没流过眼泪的李墨君此时哭得泪流满面。

他牙齿咬紧,无声的哭着。

两只手早已被血糊得看不出形状。

姜月夭总觉得心口慌慌的,但她都归咎于被地牢恶心的环境刺激的。

万一的院子极为雅致,和他的外表很像,但姜月夭知道他内心有多恶劣。

姜月夭决定等吃完头晕的药她还是得回去,学着她在妖界看的话本里的妖精一样向李墨君道个歉,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法力不能不要。

万一将她放到他平时睡的床榻边坐着。

姜月夭此时头发散乱,脸上,露出的胳膊上都有些红印和黑灰。

她的外衫因为着火被她脱了,现在她的锁骨和胳膊都露在空气中,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在妖界穿的和这差不多。

但万一就不和她一样了,他方才一直被她蹭着,早就有了感觉,现在对方虽然身上,脸上都沾了灰,但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貌,甚至还添了几分脆弱。

万一突出的喉结滑动,他的衣服也有几分凌乱,表情除了开始的焦急,现在已经又恢复了一副温润端方,但目光始终移不走她的脸,锁骨,手臂。

“你先去沐浴一下吧。我去熬药,待会我给你上药。”

他的声音暗哑,不仔细听和平常无异。

姜月夭“嗯”了一声,随后又问道:“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穿我的吧。”

万一试探开口。

姜月夭想到对方身上的草药香,颔首答应。

好乖。

万一黑漆漆的瞳仁一刻不移的注视着她的方向,眸中晦暗不明。

浴桶中飘着层层白雾,将姜月夭的纤细的身影遮住。

氤氲的雾气将她瓷白的肌肤蒸的泛红,像成熟的水蜜桃般还泛着丝丝香甜。

姜月夭额头沁出细汗,这药浴万一说是专门安神用的,但她泡着怎么反而觉得心地一片燥热。

她趴在浴桶边缘,打湿了的乌黑发丝贴在她光滑的脊背。

额头的汗珠顺着滑下,滴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

姜月夭起身,乌黑的长发遮住一片春光,她将身体用法术弄干后穿上衣服走出。

能用法术做的事她就绝不会麻烦自己。

药房里的药锅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气,可万一却不在。

隔壁房中,传来男子隐约难耐的喘息,却又很快被药锅咕噜噜的声音盖过。

万一额头冒出细汗,咬紧的牙关让脸侧绷紧,他难耐的低吼一声,随后张口喘着粗气。

脑海里姜月夭的身影挥之不去,他出去净完手后看向药锅。

煎药的事他从小就学,此时不用看着也能熬好。

将药盛好,他又去拿了蜜饯,才往姜月夭那处走去。

姜月夭身上的衣服比她的大很多,她穿着衣摆拖在地上。

万一的衣服上和她想的一样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不知是何种的草药香充斥着她的鼻腔。

门口传来声响,姜月夭寻声往去,是万一。

“药还烫,我先帮你涂烫伤药吧。”

有人帮自己姜月夭何乐而不为,她点头,将腰带解下,露出来手臂。

万一呼吸微滞,将药碗和蜜饯放下,拿出药膏。

装药膏的盒子和那晚他给姜月夭涂的一样,都是他自己炼制的,放在外面都是千金难求的存在。

姜月夭还坐在他的床榻边缘,他挨着她坐下,拉过她的一只手。

纤细柔软的手被他握在手心,万一手心粗粝的茧子磨着她娇嫩的手,带起一片痒意。

万一外表还是一副端方君子样,眼神却炽热的要将她的手灼出洞。

她的手瑟缩一下,却忽然被对方握得更紧。

“别乱动。”

男子嗓音暗哑,语气却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