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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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绝望又无助，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

也正是这时，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看见了我的泪水。

吓了一跳。

大喊道：“等等，她似乎还活着！”

季泉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只是简单的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了。”

“我是她老公，火化同意书都签好了，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承担。”

工作人员拿过他手里的协议书和他本人的证件看了又看。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她丈夫吗？你老婆明明还有一口气在，你就这么着急让我们拖去火化，不会是你们夫妻吵架了，你故意要害死她吧？”

直白的质问让季泉珹顿了一下，随即他的声调骤然拔高。

“拿钱办事，别的用你操心？”

“你一个火葬场打工的，质问起我来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时候，我又听到另一个声音。

“这里是医院吵什么吵？今天车祸送来那么多伤患，你们这样闹，他们还怎么好好休息？”

我认识他。

是季泉珹同一科室的医生，姓杨。

“没什么。”季泉珹没好气道。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却连忙指着我说明情况。

“这个医生说是她老公，要我们把她拖去火化了……可是她还活着啊，我们怎么敢！然后这个医生就说要投诉我们。”

杨医生一愣，忙走上前拨开我的眼皮，给我检查。

心跳在听诊器下微弱鼓动，他激动的转头看向季泉珹。

“病人还有救，不能就这样送去火化！”

“所以你一个普通医生在质疑我的判断？”

杨医生大声反驳，“作为医生，甚至作为患者家属，哪怕病人只有一丝机会我们也不能放弃！这难道不是为医者的准则吗？”

“是吗？”季泉珹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那你准则这么高，那你救吧。”

说完，季泉珹冷哼着甩手就走。

身体越来越冷，视线的尽头是一片虚无。

我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好想就这样睡下去。

“不好，患者求生意识下降，瞳孔开始扩散了！”

下一秒，一股暖意通过掌心传递。

“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救你的！”杨医生紧握住我的手，转头大声呼喊医护过来，告诉他们准备手术。

“可是我们没有主刀医生......”

“我来。”

杨医生坚定的话语将小护士的顾虑打断，也让所有人惊住了。

“你疯了？”一个实习医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万一出事儿，你这辈子的职业生涯可就毁了！”

“我知道。”杨医生表情严肃，“可我是医生，我没办法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等死。”

“出了任何问题，我一人承担！”

这一刻，温润的暖流抵达心口，我的眼眶逐渐湿濡。

头顶的手术灯晃眼，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看到的是杨医生沉默而坚定的眼神。

而我，在经过三次的休克抢救，一千毫升的血袋输送后，终于活了下来。

等再次睁眼，我已经被送往重症监护室。

头部的伤口还在作痛，可我真切的庆幸自己还活着。

对于季泉珹不救我的原因，我其实已经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