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夺获新生
  • 念殷
  • 2216字
  • 2024-10-22 12:21:54

她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苦苦追寻的光。

毕业时,她对我说: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做到,可我恰恰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

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

我爸爸的亲姐姐可以为了利益,而把自己的弟弟骗去东北。我们家的亲戚,没一个是好人。

从小在这种勾心斗角环境中长大的我,自然也深受其害。

对我而言,与我的利益挂钩的人,我会选择暂时顺从他们,忍让他们。

人有亲疏之分,那自然也可以有利益大小之分。

益处大的就需要处好关系,益处小的则需要考量一二,没有用的就可以说再见了。

这一直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我不想傻乎乎的去相信别人,付出一颗真心,最后却被欺骗。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只不过是轻重之差罢了。

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人的一生有什么时候不是在表演呢。

我的母亲,从小就教导我,让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凭什么,我又不是大冤种。

在学校少跟男生玩,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异性玩得过近,因为我不喜欢跟异性接触。

别打架,可是我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啊。

同学们请我出去玩,她说别玩太疯,别被她们带坏了。

怎么会被带坏呢?他们那些把戏,无非就是抽烟、喝酒、耍朋友。

我完全不屑于跟这种人接触,恨不得退避三舍,可我妈妈不信呀,她总是觉得我在撒谎。

好吧,那我不出去玩了。事实上,我也没怎么出去玩过,她从来不会带我出去玩。

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市里。

她总是说,没有人比她更爱我。

我的答案是,有,我比她更爱我自己。

她说她这十多年来,一直都在围绕着我转,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跟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基本只有她送我去上学和放学的路上。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她让我不要跟别人比,可她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将我跟别人做对比。

不对,应该说家里的人,都在不停的将我跟别人做对比。

母亲将我跟姐姐比,是,我姐姐比我优秀的多。她读的是重点大学,毕业后当的是律师。最有可比性的是外语。

她外语已经过了六级了,我却是个十级残废,对其一窍不通。

哥哥将我跟一个儿时的玩伴比。这可以比吗?她家里有一个老师一对一的辅导和指点。

可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我完全是靠我自己去琢磨,去思考,去理解。

我跟她完全没有可比性。我不会将自己跟任何人做对比。

不管那个人是别人所定义的,比我优秀,还是比我差,我都不会。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和不擅长的东西。用自己所擅长的和别人所不擅长的做对比,这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能给它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义。

与其终日冥想怎么和别人比,不如和自己比。让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更加优秀。

人生,不是跟别人的比较,而是自己的选择。

所有随风而逝的都是属于昨天的,所有历经风雨留下来的才是面向未来的。

我初中三年基本没有社交,别人在学习的时候,我在学习。别人在玩的时候,我也在学习。

可我偏偏就是运气不好,大型考试总是发挥不好。成绩没我好的超常发挥考上了,我却没考上。

我以前总觉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运气根本不值一提。

可我却不得不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我天生就是运气不好,就是倒霉。但又不是非常不好,是那种给了你希望,却又令你绝望的运气。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是不是被盗了运气,为何总是差一点儿。

我会埋怨,为何我的身体这么不好。喝了好几年的药,也没什么起色。

我会迷茫,对自己、对未来、对生活、对家庭的迷茫。

我呆在家里要被说,好吧。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上楼呆着。

我处处忍让,退让,可一个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制的。我已经忍到了顶峰,忍不下去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掉了,但不彻底,还有理智尚存。

我的心理想死,可我的理智却没有死。

它告诉我,不要感叹生活的痛苦,感叹是弱者。等风来,不如追风去。

勇敢是处于逆境时的光芒。

可是,一个从小被压制,伪装了多年的人,还可以勇敢起来吗?

我不知道。

我觉得我最成功的演技,是在我奶奶身上获得的。

究竟有多成功呢?

所有人都说我奶奶有个好孙女,她后来也觉得我乖巧听话。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就信了。

可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恨她入骨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可有些面具戴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周老师说:“你一定要做出改变,这很难,但你一定要改变自己,因为你无法改变他人,不要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可以做个计划啊,今天做什么,明天又做什么,慢慢的来”。

我曾经想学画画,我妈妈不让,她觉得那个学来没用,又不是学文化知识,对我的成绩也没有帮助。

她要让我按照她的心意来,成绩必须好,我若是考试没有考好,她就会打我。

别人夸我,说我成绩好,人又乖。她却把我贬的一文不值。

我生病后,她不停的质问我:你那么小,有什么压力?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用学习就可以了。

怎么会没有压力呢?你们无时无刻不在给我施加压力,只是你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却反而责怪我。

朋友问我以后要学什么,要选什么专业,我告诉她,我不知道,看我妈妈。

她说:你能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主见?你有点主见行不行?

我可以吗?我能自己做选择吗?

我妈妈无时无刻不在控制着我,不在替我做选择。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她为所欲为。

她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她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

我喜欢配音,我想学配音。我因为她的反对,放弃了学画画,错过了许多机会,我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她得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这对你的学习有帮助吗?

我这次坚决要学,她说她没钱,我就用我自己的助学金和奖学金去学。

她最后终于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