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陈贤遭难现宝物

“可曾向县衙……算了,当我没问。”

纪御叹了口气。

陈贤听得了前半句,恨恨道:

“报给县衙有什么用?县令、县丞这些官,狼牙帮的领头当家,都姓谢,根本就是一伙的!”

他忽地看向纪御,激动道:

“纪御,你现在是军官了!你能不能带兵将那狼牙帮剿灭了?那狼牙帮真是在害人啊!”

“……”

纪御无言以对,只能道:

“你看来是不知道,军伍……其实也是谢家的军伍,千户姓谢,十个百户也有八个姓谢,怎么剿?剿不了。”

“这……”

陈贤盯着纪御,张了张嘴,艰难道:

“那你……要抓我?”

“不。”

这一问让纪御立时摇头,前后望了望,道:

“遮住头脸,快走。”

陈贤怔了怔,随即郑重谢道:

“多谢!此后若有回来时,我一定请你喝酒!”

纪御不由笑了笑:

“快走吧。”

陈贤疾步出了城门。

他并无词条,纪御也不知道此番是否改变了他的命运。

纪御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收回视线,皱眉思索。

永和坊因被波及,大多民房都成了废墟,其中住户四散于整座临江县城。

而狼牙帮人手众多,抢骗财物频率又颇高。

二十多天的时间,保守估计,已经足够他们坑骗数十近百户人家。

在这种背景下,有五六户人家出自同一坊,很难看出什么明显异常。

况且陈贤的遭遇,听着也与此前的李姓姊弟一样,只是狼牙帮平白寻了个借口劫财。

只能说,狼牙帮仗着有两个姓谢的领头,当真坏事做尽。

若有机会……

纪御心底一片冷意。

“钱不多了,也没狼牙帮帮众紧跟,还是先走一段路……”

陈贤合计着,紧了紧行囊,向城外走去。

但走着走着,他忽觉肩上一沉,一只大手按住了他。

一个浑厚声音响起:

“陈贤,你要往何处去?”

陈贤浑身一僵,回头望去,见是一高大壮汉,其身后跟了数人,皆是面色不善。

“四当家……您怎么在这……”

陈贤声音颤抖。

此人原来是狼牙帮的四当家。

四当家俯视着陈贤,冷声道:

“我在哪需要知会你?倒是你,叫你筹钱来还,你却收拾行囊离城,是要干什么?”

“我……我是要去寻……寻一远房亲戚,借钱……”

陈贤结结巴巴道。

四当家俯下身,一双狼目直直盯着陈贤:

“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你要逃?”

陈贤吞了口唾沫,忽地像是拼尽了浑身力气,转身就跑,口中高喊:

“纪御!纪御救我!”

四当家皱眉,冷哼一声,三两步追上前去,并掌作刀,敲在陈贤脖颈之上。

陈贤当即失去了意识,扑倒在地。

“把他搬走!”

几个帮众将陈贤抬起,一段时间后,他们来到一院中。

四当家下令:

“给我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帮众立刻将陈贤的行囊撕扯开来,四下翻找。

“四当家,有银子!”

“给我。”

“四当家,他戴了个东西,看着像玉!”

“让我看看!”

听闻此言,四当家精神一振,上前细看。

只见陈贤脖颈上戴着一柱状物,质地泛青,长如中指,截面方正,每个面都刻着奇异的花纹。

“这不就是……”

四当家猛然露出大喜模样,小心将这玉柱取下,放在掌心:

“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他忽地又想到了什么,在陈贤身上摸索,最后收手,皱起眉头:

“大当家交代说有两枚,怎么……”

他随即一掌扇出,将陈贤打醒,问道:

“这东西哪里来的?”

陈贤初醒还有些迷茫,但左右看了看,便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魔爪,面色变得灰暗起来:

“那……不值钱……”

四当家探手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

“少废话,快说是哪里来的?”

“祖传的……”

四当家目光登时锐利起来:

“这东西应该有两枚,左右成对,另一枚在哪?!”

“我不知道……”

陈贤艰难作声:

“我祖父分给了姑祖母,她带着嫁出去后就失落了……”

“你那姑祖母嫁给了谁?现住何处?”

四当家追问,又脸色一变,缓声道:

“别担心,我们只要这玉柱。不瞒你说,咱们绕这么大一圈,其实都是为了这玉柱。你告诉我玉柱在哪,只要得到另一枚玉柱,我们狼牙帮就再不会来叨扰你了。此话绝不作假。”

陈贤怯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还想隐瞒?”

得了一枚,却不知另一枚下落,四当家颇为暴躁:

“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周围帮众听令,马上围住陈贤,拳打脚踢。

陈贤本是一柔弱书生,挨不得打,不由痛呼求饶:

“别打了!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我还钱!”

四当家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帮众殴打,直到陈贤遍体鳞伤,气息变得微弱,他才叫停,抓起陈贤,眼中寒光闪烁: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在哪?不说,就要死!”

陈贤已然鼻青脸肿,语声虚浮:

“我……真的不知道……”

“没用的东西!”

四当家怒骂一声,周身竟是灵气鼓动,一巴掌携着大力悍然挥出。

砰!

一掌拍在头颅,陈贤立时如断了线的傀儡一般无力倒地,眼鼻渐渐溢出了血,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四当家一点不在意陈贤性命,对他来说,没背景的平民百姓就是猪猡,杀便杀了。

“祖辈就失落了,这该去何处找……”

他平息周身灵气,沉思片刻,忽然问道:

“方才你们可是听清楚了,这小子叫了两声纪御。你们谁知道这纪御的底细?”

一个帮众闻言,上前谄媚道:

“四当家,小的知道。这纪御也是永和坊住户,与这陈贤住的对门,两人似乎有些交情。他是一个旗官的养子,那旗官前些日子死了,他就入了军。据说他灵根残缺,无法修行,所以现在在北城门守军中,一个有交情的旗官手下当门卒。”

“旗官?门卒?有交情?”

四当家侧目,皱眉:

“陈贤既欲求救,说明出城之时,与那纪御互认,有过一番攀谈。这纪御是军户,靠着一个旗官,以陈贤的性子,肯定会攀关系伸冤,只怕是会说些有的没的……若让这纪御上报给军中,让有心人猜到什么……”

方才的帮众又道:

“另外,还有个消息,小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只管说。”

“这消息巧的很。小的有个兄弟,最近跟在六当家手下。据他说,六当家近日就在调查这纪御!”

“竟有此事?……啧!老六做事不厚道,有线索竟也不跟兄弟说。”

四当家不满,思索着下了决断:

“陈贤与老六都念着他,其本身也是永和坊住户,是该试他一试!”

一个帮众此时小心道:

“四当家,这纪御有个旗官当靠山,是不是……”

四当家冷哼了一声:

“老六既然在调查这小子,说不定就有动手的想法,我如何能慢他一步?倘若这纪御真知道点什么,慢这一步岂不是亏大了?

“再说,一个普通门卒,就是突然没了,又有谁会大动干戈?他那个旗官靠山又能闹出什么事来?咱们做事小心点,又有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停顿片刻,四当家看向手下帮众,厉声道:

“你们给我把嘴捂严实点,今日之事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了!谁敢走漏消息,我捏断他的脖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