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晏小姐 给你过敏药

晏殊穿的十厘米高跟鞋,没有站稳脚跟,整个人都摔在了石灰地上。

陆盛擎还没等她站起来,拽着她的手腕,她的整个人被男人拖在地上,红色长裙与地面摩擦的残破不堪,手肘磨出的血色甚至比裙子的颜色还艳。

晏殊忍着旁人嘲讽与指指点点的目光,被男人拖到了一件包间前停下。

“起来,别让赵总看到你这副肮脏的模样,坏了我们的合作。”陆盛擎出声命令。

“进去。”

晏殊颤着手推开了门。

包间里,是比包间外更加热闹的环境,摇曳的灯光,嘈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悠扬的萨克斯音乐,混合在一起,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有些不适的拧起了眉头。

包间的沙发上坐着个,啤酒肚,黑框眼镜的光头男,大约四十多岁,他听到门口有动静,向门外看去,他的眼神定格在晏殊身上时,掺杂了一些不怀好意。

陆盛擎的心底升起了一抹厌烦,很奇怪,他竟然讨厌别的男人用这种眼神去看晏殊。

他迈了一步,挡在晏殊前面,向赵总伸出手,“赵总。”

赵总有些受宠若惊,好久,他在西装上擦擦手,点头哈腰的要握住陆盛擎的大掌,然而,等他擦完,男人已经坐到了角落。

留下赵总一个人尴尬的搓搓手,殷勤的给陆盛擎倒了半杯红酒。

虽然是川江和临安谈合作,但是,陆盛擎这个人物,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惹得起的,他还是能分清天高地厚。

晏殊还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她是第一次被陆盛擎带出来见客户,准确来说,是结婚三年,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陆盛擎身边。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陆盛擎目光落在晏殊身上,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坐下来。”

晏殊听到陆盛擎的话,略带踌躇地迈出一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赵总旁边的空位上。她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服,试图遮掩被摩擦破坏的痕迹。

赵总看着晏殊,视线慢慢移到了她的那处,色眯眯的表情看的晏殊浑身的每根汗毛都不舒服。

“陆总,您看人,还挺有眼光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赵总色眯眯的说着,伸出手就要摸晏殊的手。

晏殊下意识的收紧手指,陆盛擎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蹙起了眉头。

他攥着拳,咬牙切齿的道:“赵总,让她陪你喝酒,这是她的强项。”

一句话如暴风雨,落在晏殊头上,浇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能喝酒,她酒精过敏,再加上个月刚被查出来的肠道癌和肺受损。

晏殊依稀记得上个月医生给她的叮嘱——“这么给你说吧,如果你想活命,以后绝对不能喝酒,也不能闻油烟味、油漆味灯对呼吸道或肺部有害的一切刺激味道。所以,你的工作,辞掉最好。”

所以,她不能喝酒,连最喜欢的厨师工作,她都只好放弃,在陆盛擎那里受屈的日子,她想过自杀,但是她还没有为父亲和弟弟洗脱冤屈。

等再回过神,是视线被迷雾遮盖,眼前多了杯属于她的红酒。

“晏小姐,不要薄了赵某的情面。”赵总粗糙的指肚在晏殊的大腿上来回摩擦。

摸的晏殊起鸡皮疙瘩,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盛擎,然而,男人却优雅的摇晃着酒杯,薄唇轻启,“晏殊,听话。”

温柔的命令,敲打着晏殊脆弱的灵魂深处。

他的意思是,让她把酒喝掉。

晏殊就像站在了天枰的中间,倾向哪边,她都会丢命。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他什么都不说,足以让空气冻结,让在座的众人,不寒而栗。

晏殊咬了下牙,接过酒杯,紧闭双眼,仰起头一饮而尽。

她心里念着,喝一杯而已,死不了死不了。

一杯进肚,女人的脸涨的通红,醉的如夜色般撩人,她的身上也开始瘙痒不止。

陆盛擎充满怒气的视线定格在了晏殊身上,该死,谁让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搞出这副让人欲罢不能的样子!

他烦躁的很。

晏殊对酒精过敏太严重了,赵总又想让她喝一杯,她实在承受不住的捂着胸口,大喘着气,“抱歉,我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

晏殊走到门口,门被人在外打开,晏殊看到女人后,心中的情绪最终还是没有压制住,她向后退了两步,女人的五官很精致,像一件工艺品,皮肤白皙细腻,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眼黑白分明,闪着如猫一般的光亮,小巧的鼻头下是一张菱唇,天生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透着一丝俏皮。

随即,女人聂斜了她一眼,绕过她,拿起桌上一杯酒,落落大方的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我自罚。”

“蔓筠。“坐在角落的陆盛擎看到女人来了,也放低了姿态,倾身拿过她的酒杯,“蔓筠她身子骨不好,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包间里的其他人也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晏殊的心都快痛死了,说不婚族,是假的,她只是在等多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中,和她互相取暖,互相交换信物,说拿着信物去找他,就会娶她的男孩。

可是,她的信物丢了,那个男人也早就心有归属。

晏殊痛的快呼吸不了,仿若被人又麻绳扼住了喉咙。

陆盛擎将视线投向晏殊的背影,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疼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将原本在付蔓筠手中的那杯酒,一口闷了下去,付蔓筠感受到了,其实陆盛擎喝酒不是为了她,而是那个女人。

她攥紧了拳。

晏殊,盛擎开始是我的,现在,以后都会是我的!

晏殊离开包间后,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进了洗手间,拧开水管,捧了一手水,泼到了脸上,瞬间清醒。

还好她有带药的习惯,当手要伸向口袋,她才想起,今天走的太急,而且穿了不带口袋的裙子,药落在了家中。

她扶着盥洗台,大喘着气,身上冒着虚汗,这时,身侧伸来一双拿着一盒药的手,那声音,似要将她逼死在南极。

“晏小姐,给你,过敏药。”

晏殊看向付蔓筠手上的药,没有要接的意思,她怕,付蔓筠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