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府吗,我这是死了吗?”元享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喃喃说道,此时脑子乱得像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难以平静下来。过了段时间身体才慢慢恢复,仔细的看着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洞口,漆黑一片,看不见尽头。
自己不知道怎么来到这,就记得赵叔说的那句塌方,紧接着一块石头落在自己脑袋上,感觉就像是被铁锤重重地砸在脑袋上,让我一时间失去了平衡。那股疼痛迅速传遍全身,仿佛要将我吞噬。我只感觉自己在痛苦中无助地挣扎,就失去记忆了,醒来就在这山洞之中了。
元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摸着头上的伤口缓慢地的起身,担忧着说道:“也不知道赵叔他们怎么样了,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不行,得尽快出去,去找一找赵叔他们。”走的步伐也慢慢加快。
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脚下全是碎石的路上,每走一步都让人感到绝望,仿佛永远走不到头。就当元享力竭的时候,突然听到救命的声音在洞中回荡,那人声音以及沙哑听不出来是谁,元享以为是赵叔他们,又咬紧牙口往前奔去。
真是冤家路窄啊,喊救命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杜方杜大人!
此时元享还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洞中漆黑,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你吗?赵叔。”奇怪的是那人知道有人来之后居然不再呼喊救命,估计是嗓子嘶哑的不行了,发不出来声音。元享只能摸黑走过去,到那人面前,发现他是被一整个大石压在地面,双腿死死的压着拉不出来,就算拉出来了双腿也废啦。一摸那人上衣的材质,是那种很薄很薄的冰丝料,虽然看不见那人五官,心中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一摸脸上的赘肉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突然,元享嘴角上扬,赶忙退到一边恭敬的说道:“杜大人,小的失礼,还望多多包涵!”
见元享如此谦卑,杜方此刻也不再装了,他并不是嗓子说不出来话了,只是一听来人喊赵叔便知道是元享,想到刚刚对他的做法,一时不敢吭声罢了。
“元享小子,快想办法找人把老子弄出来,要不然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看到元享卑微的姿态,有点分不清自己的处境,说话语气依旧趾高气扬的。
元享如同猫戏老鼠般连忙应答说道:“好的杜大人,我马上救您出来。”
杜方随后又说道:“好小子,不愧我对你的一番栽培,等我们出去,爷定重重的赏赐你,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从古至今,上位者对待下层一贯的作分无非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可是今天今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风水轮流转啦。
元享戏谑的说道:“不知杜大人对小的栽培是不是赏小的一巴掌,再加上对我赵叔的一巴掌。”
洞中漆黑,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杜方心中早已开始慌乱,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道:“哎不是,不那个。”
“啊”杜方一声凄惨的叫声传遍洞中,回声连绵不断,略有刺耳。
“是不是这只手啊。”元享冷笑说。在地面上摸到一块较为锋利的碎石砸了上去,说是砸,但元享是拿石头锋利的那道楞,跟拿一把没开锋的刀刃砍下来没什么区别。杜方鲜血直流,映红了石头,也映红了元享的眼睛。
杜方连忙道歉说:“说自己错了,并答应出去之后既往不咎。”
元享却不理睬,“哎呀,您瞧我这记忆,我忘了咱杜大人是左撇子,一不小心砸错手了,不好意思哈大人。”
“啊”一声,元享已经把另一只手给砸了下去。但我们杜大人的声音却远远没有第一次那么尖锐了,原本嘶哑的声音尖叫起来也变的不再尖锐。
杜方已经不顾自己手上传来的剧痛,感觉面前这个人如同魔鬼一般,早没有原来那般任自己随意欺凌的模样。但人都是不想死的,越到最后越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求饶道:“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条狗命吧,我听令尊说过,您还读过书,我家族有人在朝为官,到时候定能推荐您。”
杜方这话很有意思,在这个命运靠血脉的年代,读书成为了改变家族命运的重要途径,更有意思的是,他家族有人为官,也有点威胁的意思咯。
元享不屑道:“杜大人,我不是大人啊,您才是,我自己没有什么大量,再说了,谁说读书就一定是君子呢,朝廷那么多文人,衣冠禽兽也不少吧。”
杜方没有应答,元享随即说:“杜大人,巴掌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我们再聊一聊你辱我父母的事吧,只不过你就得去阎王爷那聊我升官发财的事情了。”
说完元享搬来一块大石朝着杜方脑袋上砸去,杜方听完话后知道元享不会放过自己,连忙破空大骂,并说道:“你爹那个废物的腿也是我砸断的,哈哈哈哈哈……”还没等杜方说完,他的脑袋早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
元享随即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胃里翻江倒海的忍不住的想去吐,但一想到父亲的腿因杜方所残疾,便强行压了下去。生逢乱世,元享读过几年书,但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只会按照书上道理来的腐儒。‘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元享的人生信条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你。
元享看着漆黑的洞中,眼前被巨石挡住出口,心中早已茫然,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这都要看自己的命了,但在这之前,元享将现场伪装成杜方被落石砸死的场景。在大汉王朝,杀人者要抵命,更何况要杀朝廷中人。法律中是这样写的,但也只是统治者安抚下层人的一种手段罢了,那些王公贵族杀人如麻,也没见过他们偿命。
“嗯,你不错,不错。”洞内传来声音。元享浑身一颤,开始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