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嬴医生为了逃避门诊任务,既然把黑手伸向法院禁止令。
……
摩根大通录音棚。
贝斯手和中间人正在交谈。
“这录音棚效果真不错。”
“那是,声音够浑厚,可惜请不到他。”
“我亲口跟他谈的,他一定会来的。”
“是啊~!”
“是你说要加段小号和声的。”
“我才请来独一无二的的贝利。”
“得了吧你。”
“真的,不过不重要。”
“他一定会来的。”
最新款豪华加长宾利飞行器上。
贝利和经纪人,正坐在后排。
“前面红绿灯左转。”
“去摩根吗?那通告我已经取消了。”
“你说这段时间不想接任何通告的。”
“那是之前,我刚联系过,接下了。”
“你确定能应付?”
“试试就知道了。”
贝利淡然一笑。
贝斯手边唱边跳,“你骗我,贝利不会出现。”
“你有完没完?”
“都等两小时了。”
“那也得继续等。”
“你听过他的演奏,知道他的境界。”
“所以,你能闭嘴了吗?”
就在此时,贝利坐在轮椅上,悄然而入。
中间人惊叫道,“哦买嘎~!”
“我来晚了吗?”
……
随着旋律声响起,贝利轻轻点头找感觉。
然后,节奏突然消失。
“需要再听一遍吗?”
“不用,可以了。”
“试一遍吧,看看效果。”
“开始吧。”
说罢,鼓点旋律再次响起。
顿时,贝利提起小号,一顿操作猛如虎。
和声清脆而嘹亮……
突然,贝利猛烈咳嗽起来。
随即,手臂失去知觉,小号掉落在地。
见状,经纪人赶忙上前,“贝利,你还好吗?”
“我踹不过气了。”
闻言,经纪人扯开贝利领口。
“叫救护车。”
“快点。”
中奥诊所月球分所,1楼所长办公室。
张嬴不请自来,随即推门而入。
“我要入伙~!”
“你是说贝利?你是他粉丝?”
张嬴反问道,“他是音乐人吗?”
闻言,陈楠愣了愣。
“瘫痪嘛,两年来走路不太方便。”
“但却一直无法确诊,有点儿意思。”
“别提他的瘫痪。”
“这句话,你应该对他保龄球队球友说。”
“就本诊所而已,只是一例单纯大叶性肺炎,没啥难度的。”
张嬴竭力争取道,“但他的瘫痪,真可能会有严重后果。”
“哈佛医学院的马致远,才是他的主治医生。”
“他在治疗贝利的瘫痪。”
“规矩我懂,治疗复治疗,手术再手术。”
“他一直都在好转,除了他的腿,包治百病。”
“马致远已经主动联系本所了,希望请你们诊断小组帮忙。”
陈楠强调道,“注意,是你们小组,不是你。”
说罢,擦身而过。
“我知道,团队里不能有自我意识。”
“即使有我,也不能喧宾夺主。”
张嬴立马跟上步伐。
“朱勇在实习期间跟过马致远。”
“我知道,在聘用他之前,我瞄过一眼简历。”
“他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人。”
“他肯定找朱勇的假释官谈过了。”
“一个可以单纯治疗肺炎的医生,贝利的瘫痪治疗,尚且还在论证阶段。”
“我会尊重他的意见,我不会乱插一脚的。”
陈楠不容置疑道,“由朱勇来负责这个病人。”
见状,张嬴眼珠子乱转,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当然,就治个肺炎,他能行的。”
“都瘫痪了,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
诊断科大会议室。
朱勇在诊断板上奋笔疾书。
小的们在底下各做各的。
随后,他停笔转身。
朱勇发问道,“血氧溶度多少?”
“插鼻管后,维持在90。”
“咳嗽有痰吗?”
“几乎没有,情况稳定。”
此时,张嬴翘着二郎腿,头像个鸭子一样,一前一后地摆动着。
见状,朱勇不爽道,“张嬴医生,小动作给您启发了吗?”
“还没有,你要炒我鱿鱼吗?”
“你帮我洗洗车,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闻言,支奇在一旁偷笑。
张嬴摇摇头,“外面挺冷的。”
“好了,继续给他用广谱抗生素。”
“既然他有感染症状,给他抽血做肾上腺素和甲状腺功能检测。”
“那瘫痪呢?”
“我们只负责治疗肺炎。”
“当然”,张嬴怪叫道,“老大。”
“您可是一言既出,八匹马也难追~!”
“马致远医生已经确诊了他的瘫痪。”
“是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
“是卢·格里克病,霍金同款,诊断过程很有趣。”
“未作检测谈何治疗?只能用排除法确诊。”
“马致远已经排除了其他任何可能。”
“但我还没有。”
说罢,他收腿起身,抢过诊断笔。
小的们面面相觑。
“还可能是什么呢?”
支奇抢答道,“格林-巴利综合症,病程是可逆的。”
“很好!”
“不对”,朱勇抢回诊断笔,“那瘫痪应该是对称恶化的,贝利的不是。”
“还有啥?”
“横贯性脊髓炎。”
“马致远检测过了,阴性。”
“与此同时,否定了恶性肿瘤和动静脉畸形。”
支奇回怼道,“抗体可能正在破坏神经系统。”
闻言,朱勇气愤地转过身。
“多灶性运动神经症。”
“不常见,但症状相符,也是可治愈的。”
“马致远试过用免疫球蛋白治疗吗?”
“没有,因为核磁共振结果显示……”
张嬴盯着朱勇,“那就再做一次。”
闻言,支奇和潘婷,准确起身。
见状,朱勇提醒道,“各位,这是我的病人。”
顿时,两人又继续坐下。
“症状与A.L.S.相符,肺炎也正是并发症之一。”
“说明瘫痪症状在恶化。”
“这可是不治之症。”
“但这并不意味着是误诊。”
天字号病房。
音乐声在翩翩起舞。
朱勇正在采血。
突然,贝利眼神一动,背景音乐消失。
朱勇眼神撇了撇。
“你觉得呼吸衰竭,是A.L.S.引发的吗?”
“有这种可能。”
“我的病情恶化了,是吗?”
“马致远医生他……”
“他人还不错,是位好医生。但很显然,他的治疗不起作用。”
“你觉得我会死在这里吗?还是能够先回趟家?”
“核磁共振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病情……”
“核磁共振?拜托,这只是肺炎。”
“张嬴医生认为,应该考虑其他……”
“张嬴?”
“我听说过那家伙,一个有强迫症的混蛋。”
闻言,朱勇微微一笑,“正是。”
“那么,你赞同谁?马致远还是张嬴?”
朱勇摆摆手,“他们两位都是杰出的内科医生。”
“你少来了。”
“一个说是A.L.S.,另一个说不是。”
“小子,非此即彼。”
朱勇想了想,“症状显示是A.L.S.。”
“那就不做核磁共振。”
贝利顿了顿,“我想签署一份文件,一旦病情恶化,就放弃治疗。”
“签D.N.R.吗?不必如此仓促决定……”
“已经两年了,你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
“现在就签。”
“趁我的胳膊还能动。”
……
诊断专家私人办公室。
张嬴带着最新款降噪耳机,四仰八叉似的躺在地毯上,手指随着音乐摆动着。
突然,朱勇没敲门,就直接闯入。
“他签了D.N.R.协议。”
张嬴听到动静,顺势拿下耳机。
“他用晚餐写了一首歌?”
“他签了D.N.R.协议。”
“这话听着通顺多了。”
“你跟他说了,可能不是A.L.S.吗?”
“没有。”
“怪不得他会签,谁不会呢?”
“开始给他静脉滴注类固醇和甲状腺素。”
“很好,如果是我的病人,我还会给他们加免疫球蛋白。”
“治肺炎吗?”
“我的病人,我说了算。”
朱勇摇摇头,“他不想再做什么检测,已经放弃治疗了。”
“D.N.R.协议,是指不予抢救,不是不予治疗。”
张嬴耸耸肩,“什么都不做,不管我俩谁对,又有什么意义?”
“那份D.N.R.协议,你可保存好了。”
“因为他的签名,很快就会值一大笔钱。”
说罢,张嬴再次戴上耳机。
闻言,朱勇默默转身离去。
3楼走廊。
朱勇正在通讯。
“我是朱勇医生,贝利情况如何?”
“好的,类固醇用量增加到每12小时100毫克,还有……”
“开始注射免疫球蛋白。”
“对,我确定,剂量为体重的千分之一。”
……
门诊1号室。
张嬴翻了翻病历,“你用药有问题,”
“需要把胰岛素用量,增加到吃巧克力冰激凌一样多。”
“胰岛素?”
“对,你知道的,糖尿病人该吃的那种。”
“而你显然忘记跟护士说这病史。”
“你的手,没有汗毛,说明神经损伤。”
闻言,门诊病人一脸懵逼,抬起双手看了看。
“你的鞋子,最起码小了两号,说明你脚部,已失去知觉。”
“然后,还有你的裤子。”
“裤子告诉你,我有糖尿病吗?”
“那倒没有,只是说明你是个白痴。”
“右边裤腿上有糖粉,加上你裤兜里那两张餐巾纸,我敢说你今天,已经吃了不止一个甜甜圈。”
就在此时,通讯响起。
“紧急抢救,贝利,天字号病房。”
张嬴用眼角扫了一眼,随即把方子递过去。
病人不可置信道,“你既然给我开伟哥了?”
“对,干嘛不开呢?”
“要是再不注意而引起了心脏病,吃了这药你就死翘翘了。”
张嬴挤眉弄眼道,“自己注意点。”
随即,开门闪人。
天字号病房。
支奇正在抢救,潘婷率先赶来。
“血氧浓度在下降。”
“呼吸音如何?”
“粗糙。”
此时,朱勇闻讯赶来。
“粘液阻塞吗?”
“不,是我们的错。”
“免疫球蛋白引起血栓,导致肺部无法供血。”
“准备500毫升肝素,静脉注滴。”
“他撑不到肝素起作用。”
“必须立刻插喉管。”
此时,潘婷拖过心脏起搏器。
见状,朱勇阻止道,“不行,签了他D.N.R.协议。”
支奇愣了愣,“什么?”
顿时,病房内鸦雀无声,贝利微弱地气喘声,变得清晰可闻。
又过了一会儿,张嬴姗姗来迟。
“血氧浓度只有70,有多久了?”
“10分钟。”
“干吗不……”
“是免疫球蛋白导致呼吸衰竭。”
闻言,张嬴挑了挑眉,“你给他加了免疫球蛋白?”
“是我们。”
“那就取消。”
“支奇?还不赶紧去。”
“太晚了,是我们害死了。”
“没人害死他,他还没死呢~!”
“支奇,插喉管,”
支奇小声道,“他签了D.N.R.协议。”
张嬴环顾四周,把拐杖一丢,索性自己干。
见状,朱勇愤怒道,“你要干什么?”
张嬴自顾自地插喉管。
“你不能这么做。”
“气囊。”
“你不能这么做。”
张嬴大声道,“气囊。”
说罢,迅速向左侧身,一个黑虎掏心,迅速人工挤压。
就在此时,经纪人推开进来。
随即,不知所踪,四处张望。
张嬴抬头解释道,“他对某种用药有不良反应。”
“你刚刚做了什么?”
“他救了他一命。”
一小时后。
贝利还处于昏迷之中。
……
诊断科大会议室。
“使用呼吸机后,情况稳定,吸氧充分。”
“免疫球蛋白导致他病情恶化。”
“这说明他的病,不是多灶性运动神经症。”
“好了,小的们,头脑风暴开始,他到底是什么病?”
朱勇愤怒道,“你有毛病是吧?”
“我有什么病,月球人都知道。”
“知道他有什么病,这才更有意思。”
“你给放弃抢救的病人插喉管”,朱勇激动道,“他可是签过法律文件的。”
“插喉管还是不插喉管”,张嬴眨眨眼,“那是个道德问题。”
“事实上,我不希望讨论这个。”
“还是直接考虑后续用药问题。”
“根本就没有问题,病人已经决定了。”
“那也得病人有能力决定,而不是因甲状腺水平造成情绪抑郁。”
“哦买嘎~!”朱勇怪叫道,“你说这话谁信啊?”
潘婷打断道,“他的甲状腺水平,确实是有点低。”
“这不能代表什么,别帮他说话。”
张嬴回怼道,“他为何要签D.N.R.协议?”
“我可没有让他……”
“不,他之所以签D.N.R.协议,是因为不想因A.L.S.缓慢痛苦地死去。”
“可是,他刚才那种情况,跟A.L.S.完全无关。”
“完全正确”,朱勇大声吼叫道,“那是免疫球蛋白造成的。”
“是你用错药了。”
“你不想让他死,是因为你用错药了。”
“严格来说,他是你的病人,是你搞砸了。”
闻言,朱勇气愤地哼了哼。
“你这算什么?让你前老大没面子吗?”
“你给他造成了伤害。”
“好吧,我保证不会再犯。”
“谁信啊?”
“所以说这场争论,完全没意义嘛。”
朱勇看了支奇和潘婷一眼,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张嬴摸了摸额头。
“肺部情况恶化,有何可能?”
“我确信他没事的。”
“小男孩躲自己房间去而已。”
“来想病因吧。”
支奇疑惑道,“结节性脉管炎?”
“不会两个肺都感染。”
“有可能是韦格纳肉芽肿。”
就在此时,性感秘书,敲了敲门。
“张嬴医生,加急信件。”
张嬴愣了愣,“陈楠又给我找了个脱衣舞女郎?”
“爱死她了,这么周到。”
闻言,她妩媚一笑,“抱歉,让你失望了。”
说罢,交出信件,转身离去。
“韦格纳肉芽肿,同时感染双肺和脊柱。”
“那病也很凶险,但总比A.L.S.好。”
“至少尚可治疗。”
此时,潘婷打开信件。
“这是法院的禁止令。”
“禁止你出现在贝利30米范围内。”
“并且已上述地方法院,控告你故意伤害罪。”
闻言,张嬴满不在乎道,“潘婷,检测血清,看是否包浆型阳性。”
“这可是刑事指控,不会允许你继续抽血化验的。”
“实验室还有他的血样,加一项包浆抗体检测就是。”
“朱勇还要求你们做肺部抽痰吗?”
“四小时一次。”
“好,窥镜探入肺部时,取点活组织做切片,得证实是否韦氏病。”
“还有,把他搬到二楼的重症监护室。”
“为什么?”
“因为就在门诊部楼上。”
“不管怎么算,都在30米之内。”
说罢,抢过法院禁令。
“能有法院禁令,让我免去了门诊值班,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