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愿意嫁给一个残废呢

“我没有!”

韩岑颂掷地有声的反驳,而后又恢复怯怯懦懦的样子,“雅珺不想让我嫁给苏靖森。”

她垂着脑袋,委委屈屈:“其实,如果雅珺还爱着苏靖森,我可以不嫁的。只要雅珺和苏靖森能够幸福,我愿意祝福他们。”

“不行!”

苏靖森摇头,抓着操纵杆的手握的很紧:“我这个样子怎么能给雅珺幸福,怎么配跟她在一起,放她自由是我对她最大的爱,此生所愿,希望她能幸福。”

岑雅珺虽然没有说话,但此刻眼眸微红,脉脉含情,望着苏靖森,眸子腻歪的都能拉出丝。

特么,两个癫公癫婆在这演什么深情。

恶心的要Yue。

忍无可忍。

韩岑颂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抡巴掌。

杨榕慎觉察出韩岑颂的异常,一把拉住她,将她推到身后:“雅珺伤的不轻,赶紧送医院,去晚了可能会留疤。”

“对对对,先去医院。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苏靖仪扶着岑雅珺出了酒店客房。

跟着涌进来的狐朋狗友也跟着出去。

杨榕慎也要走。

韩岑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他身边挪了两步:“跟好兄弟的女朋友贴身热舞喝交杯酒很刺激吧,比苏靖森出车祸还要刺激。”

杨榕慎面色一白,心跳停滞半拍,却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开。

一场没有双方家长见证的订婚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韩岑颂换下礼服,穿回牛仔裤卫衣。

酒店门口,正要伸手拦车离开,岑越却在此时姗姗赶来。

岑越从车上下来,向韩岑颂走过来。

不过,韩岑颂的注意力并不在岑越身上,而是一眼注意从副驾驶走下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长得惊艳绝伦的男人,高挑匀称的身材,健硕有力,完全可以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一步一趋都透着高贵。

当然,更好看的是他的脸,眉目深邃,英挺的鼻梁,在脸上达成最绝妙的组合。

在末世,除了异变的怪兽,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他们为斩杀怪兽获得一席喘息之地,通常都是灰头土脸满脸鲜血和泥,样子惨不忍睹。

帅哥,不常见的,得多看两眼。

韩岑颂问:“他是谁啊?”

岑越的脸垮了下来,避开这个问题,“今天不是订婚吗?怎么还穿这么寒酸。”

原来他也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

就她这个要订婚的当事人不知道!

而在欺骗的同时,双方家长又没有参与,无非是进可攻,退可守。

岑苏两家达成利益联盟,订婚就有效,韩岑颂就能顺利嫁入苏家。

如果岑苏两家有了分歧,不愿意继续联姻,也能说是他们自作主张定下的婚约,双方家长并不认可,订婚并不奏效。

而种种算计,被牺牲的只有韩岑颂。

这些人是真的一点不拿她当人。

韩岑颂突然掩面,伤感起来:“哥哥都不参加的订婚宴怎么能叫订婚宴,所以取消了。”

岑越皱眉:“苏靖森没来?他逃了?”

此时,那个男人已经走到跟前。

韩岑颂忙不迭收起花痴的姿态,正经回答:“那倒不是。苏靖森来是来了,但是雅珺不想让我嫁给苏靖森,划伤了自己的脸,苏靖森送他去医院了。”

“苏……靖森”

岑越的玩味的品咂这个称呼,对上韩岑颂的视线,“你这条苏靖森的忠诚舔狗,每次都巴巴喊着靖森,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他,你也不想嫁给他吧。”

“……”

韩岑颂沉默,仰起头。

你特喵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岑越好像心领神会,点头,咂舌:“也对,谁愿意嫁给一个残废呢。”

韩岑颂垂下眸子,修长的眉睫盖住眼睛,情绪失落伤感:“雅珺很爱苏靖森,我不想拆散他们。”

噗呲!

岑越一声冷笑:“你的妹妹绝对不会爱双腿残废的苏靖森。”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身边的男人也跟着离开。

两人并肩走着。

岑越:“既然苏靖森不在这里,那我明天直接约他见面。梁总裁的路子走不通,能说服苏靖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们愿意割舍那四幅画,价格方面也可以商量。盛创,你也别太着急,好事多磨,会成功的。”

盛创!

韩岑颂眉心一紧。

这名字好熟悉。

在原著剧情番外篇里,苏靖森的妈妈梁麦穗遭遇事业危机,一手创立的麦瑞德拍卖行被人强行收购,因此心灰意冷,与苏一祥离婚。

去山村支教重遇初恋,二人遇地震,死里逃生,方知人生苦短,岁月不待人。

于是决定结婚,两人相守一生。

而收购麦瑞德拍卖行的人就是盛创。

书中对他描写篇幅很少,只寥寥几句:他虽是盛家长子,却凭一己之力干翻了盛家,另起炉灶。

是个牛哄哄的人物。

一个主线剧情里的炮灰,一个番外篇里寥寥几句的路人甲,好像也不会有交集。

车子刚开走几米远,突然停车,又倒了回来。

韩岑颂以为是来接她,欢喜迎了上去。

那个叫盛创的男人从车里下来,走到韩岑颂身边,伸出一只手臂,绅士温柔:“你好,我叫盛创,请问怎么称呼?”

“盛创,一听就是很霸气的名字。”韩岑颂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我叫韩岑颂,是岑越的妹妹。”

盛创的手突然僵在那,脸上露出片刻疑惑:“你……姓韩?”

这个狗血问题在原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被问过无数次了,但她每次都说她是岑家的养女。

韩岑颂并不想继续这个谎言:“我家老头子有三个老婆,我是第一个老婆生的。他是入赘到我家的,所以我跟我妈姓。”

说这话时,岑越刚好按下车窗,听了满耳。

脸上有那么一时半刻的不悦,很快又收敛起来。

韩岑颂是第一个老婆生的孩子。

而他是第二任老婆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是首富盛家的千金盛兆捷,为他父亲岑耀庭的事业不遗余力,倾尽资源。

最最重要的是,他母亲跟父亲是领了结婚证,不像韩岑颂那位乡下母亲只办了寒酸的农村流水席,最多是同居的关系,严格说起来不算夫妻。

“原来如此。”盛创收回手臂,背在身后。

“所以……”韩岑颂眼巴巴的追问:“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