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谨慎的布局

林子轩按照约定，来到了廖频常去的茶楼。

包厢里烟雾缭绕，廖频斜倚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串沉香手串，见林子轩进来，咧嘴一笑：“来了小子，坐。”

林子轩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黄龙的事，怎么样了？”

廖频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打量着林子轩，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你小子，够沉得住气啊，青梅竹马被那黄毛祸害成这样，还能这么淡定。”

林子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还能怎么样？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有骨气！”廖频拍手叫好，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小子也别太绝情，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黄龙那事，我可以帮他摆平，不过嘛……”

林子轩挑眉，等着廖频的下文。

廖频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说：“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做亏本买卖。我帮他，他得替我办事。有些事，不太干净，你知道吧？”

林子轩沉默片刻，他知道廖频指的是什么。这个在县城里黑白通吃的男人，手里怎么可能干净？他点点头，语气平静：“只要别太过分，我不会插手。”

廖频哈哈大笑：“放心，我心里有数。黄龙那小子，欠我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够他还一阵子的了。”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子轩一眼，“不过，你小子也别高兴得太早，黄龙这颗棋子，迟早是个麻烦。”

林子轩不置可否，他知道廖频是在提醒他，但也明白，自己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廖频又聊了些县城里的八卦，言语间充满了对权势和金钱的渴望。林子轩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思却早已飘远。他想起苏幼微那绝望的哭喊，想起黄龙的颓废和无奈，心中五味杂陈。

“行了，小子，你也别想太多。”廖频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年轻人，路还长着呢。别被这些破事绊住了脚。”

林子轩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廖哥，黄龙这人虽然不成气候，但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他还有个恋爱脑的前女朋友，万一闹出什么事来……”

廖频不屑地冷哼一声，吐出一口浓烟，烟雾在他脸上缭绕，更显得他阴沉莫测。“一个黄毛小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我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再说，他欠了我那么多钱，卖肾都还不起，还敢跟我叫板？”

林子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廖频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这廖频还真是狂妄自大，一点也不把黄龙放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越是他轻敌，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廖哥说得对，是我多虑了。”林子轩嘴上附和着，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利用黄龙这颗棋子，让廖频和黄龙互相制衡，自己好从中渔利。

“子轩啊，我看你小子挺有头脑的，”廖频突然换上一副亲切的语气，伸手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摆摊卖唱强多了。”

林子轩心中冷笑，这廖频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上来就利诱。

他装作犹豫的样子，说道：“廖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把音乐搞好，其他的暂时没考虑。”

“学习？音乐？”廖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不会真以为靠这些玩意儿能出人头地吧？在这个社会，没钱没势，你什么都不是！”

林子轩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廖哥教训的是，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廖频见林子轩油盐不进，也不再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但也要认清现实。别到时候撞得头破血流，后悔都来不及。”

林子轩起身告辞，廖频也不挽留，只是在他身后说道：“子轩，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走出茶楼，林子轩深吸一口气，夜风微凉，吹散了他身上的烟味，也让他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廖频的邀请，对他来说既是机会也是陷阱。

他必须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

林子轩掏出手机，拨通了马大明的号码。“喂，大明，在哪儿潇洒呢？”

“哎，轩哥！我在夜市呢，新学了烤冷面，生意爆火！你快来尝尝，保管你吃了还想吃！”马大明的声音听起来兴奋极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冷面先放放，帮我查个人，廖频，县城里放贷那个，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底细，越详细越好。”林子轩语气沉稳，与刚才在廖频面前的谦逊判若两人。

“廖频？那可是个狠角色啊，轩哥你打听他干嘛？”马大明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办，办好了请你吃龙虾。”林子轩说完便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玩？老子陪你玩到底！

他漫步在县城的街道上，脑子飞速运转。

廖频这老狐狸，摆明了是想利用他对付黄龙，顺便把他拉下水。

黄龙那怂货，不足为惧，但廖频却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得想个办法，既能利用廖频的势力摆脱苏幼微和黄龙的纠缠，又能避免自己被廖频控制。

昏黄的路灯将林子轩的身影拉得老长，他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利用廖频这把刀，最好能一刀把苏幼微和黄龙这对狗男女彻底从他的生活中剔除出去。

与此同时，在一个脏乱差的出租屋里，黄龙正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像条丧家之犬。

屋里弥漫着泡面的味道和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跟苏幼微刚来时想象的“幸福小窝”简直天差地别。

“钱呢？你TM的又输了？！”苏幼微涂着廉价指甲油的手指，狠狠地戳着黄龙的脑门，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黄龙抬起头，露出一张愁眉苦脸，胡子拉碴的脸，“宝贝，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一定能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