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甲乙看来，李归元大抵是失败了。
毕竟他前后耗费三十份灵药才成了一炉，且多含丹毒杂质，成色极差。
李归元作为丹道新手，不可能只靠七份药材就成了丹药。
“还行吧，失败了好多次。”
李归元笑着回答。
宋甲乙并未感到半点意外，宽慰道：
“新手炼丹难免会失败几次，李兄莫要气馁，沉下心思认真想想就好了。”
他本以为李归元会在失败几次后来找自己，没曾想这半年多来始终不见对方登门，心里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来找他。
李归元笑着点头道：
“宋兄所言极是，若非看了你的炼丹心得，我恐怕还要再毁一炉药材方能成丹。”
“哈哈哈，对你有所帮助就……等等！你成丹了？！”
宋甲乙笑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盯着李归元，满脸难以置信。
七份药材就成丹了？
这怎么可能？
按照惯例，丹道新手不都是要先交十块灵石学费的吗？！
李归元则微微颔首，笑道：
“侥幸罢了，整个过程劳心费神，当真不容易。”
“噢，原来是侥幸啊……”
听到这话，宋甲乙心里就好受多了。
靠运气成的丹药，里面丹毒杂质定然不少，没准还不能直接服用呢。
紧接着，宋甲乙拿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枚回春丹来，上面依然有着少许灰迹，得意洋洋道：
“给你看看我这半年来炼成的回春丹，里面虽然还是有些杂质，但对比之前已经少了许多，应能卖个二两五钱左右的价格……等我再成两炉，就能剔除大部分的丹毒杂质了！”
李归元细看了一眼，确实比上次卖的回春丹要好许多。
出于礼貌，他也夸奖了几句：
“确实很不错，宋兄的丹术果真厉害，值得我好生学习。”
“嗐，一般般啦，谈不上有多厉害。”
得了称赞，宋甲乙内心更加愉悦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又道：
“对了，你炼制的回春丹呢？拿出来让我掌掌眼呗，正好可以给你估算一下价格。”
思来想去，李归元觉得先给他看看也好，以免到了恒祥阁那边被掌柜坑一把。
“那便有劳宋兄了。”
李归元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玉瓶，轻轻倒出一枚泛着青光的回春丹来。
刚瓶口一开，宋甲乙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丹香，心中暗暗一颤，嘴唇微抖。
当他瞧见那枚回春丹竟然会泛着青光时，眼珠子仿佛都要瞪裂出来，有些语无伦次道：
“你……这，这是你炼的？”
能炼制出这般成色丹药的李归元，还向他学习个毛啊？
这不纯纯膈应人的？！
“正是。”
李归元微微点头，见他一脸震惊，生怕会打击到他，便道：
“能有如此成就，也是多亏了宋兄的炼丹心得，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
话音刚落，却见宋甲乙直接跪了下来，一脸急切的恳求道：
“李兄……不，义父！教教我！求求你教教我炼制出这般的回春丹！求求你了！”
“哎，宋兄！你快起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李归元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起来，面露无奈道：
“下品回春丹乃是入门丹药，其实不难炼制，只要控制好火候就可以了，真没什么地方能教你的。”
宋甲乙原本是站起来了，可听到李归元说没什么能教他后，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着头泪汪汪的问道：
“那如何才能控制好火候呢？”
李归元指了指脑袋：“增强灵识。”
宋甲乙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除了增强灵识呢？”
谁不知道增强灵识啊？
问题是相关丹药和灵物都非常昂贵啊！
哪是他一个小小散修买得起的？
“炼物呗，没事就炼着玩，久而久之便能控好火候了。”
李归元笑了笑，又道：
“回头我把炼丹心得写下来给你，你拿去看看，做做参考。”
“好……”
宋甲乙求之不得，站起来后却微微一怔。
怎么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他说过的一样？
“甲乙，你这是在干嘛？”
这时，一位中年人缓步走来，身上的法力波动达到了炼气中期，浓眉大眼，气质文雅。
宋甲乙转头看去，立即拱手问候：
“尚前辈！”
紧接着，他便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介绍道：
“李……呸，义父！这位是住在隔壁的尚前辈，尚席。”
李归元作揖道：“晚辈李归元，见过尚前辈。”
“嗐，哪称得了什么前辈，都是山下的小修罢了，甲乙他性格大大咧咧，李道友莫要见怪。”
尚席拱手回礼，心中也是颇为惊讶，笑道：
“李道友年纪轻轻就在丹术上有所造就，可谓是前途无量，今后贫道或许还有拜托道友炼丹的地方，望道友得空相助一番。”
李归元连忙回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刚刚入门，称不上有什么造就。”
尚席哈哈一笑：“李道友入住此地，合该庆贺一番，我去打些酒肉回来，今晚便在这亭子下喝上一顿！”
没等李归元吭声，一旁的宋甲乙便高兴应下：
“如此甚好！”
……
与尚席道别后，李归元和宋甲乙便来到了恒祥阁。
两人都是奔着卖丹药来的。
毕竟这附近只有恒祥阁是高价并大量收购恢复丹药，许多散修丹师都会跑来这边卖。
宋甲乙担心掌柜看了李归元的丹药后不收自己的，便赶忙上前将回春丹递了过去。
掌柜扫了一眼丹药质量，直接给出价格：
“丹毒杂质颇多，二两五钱一枚。”
“没问题，成交！”
宋甲乙爽快答应，这个价格跟他预想的一样。
紧接着，李归元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玉瓶。
刚打开瓶口，浓郁的丹香便弥漫而出，令得掌柜精神一振。
随着一枚泛着青光，饱满圆润的回春丹落入李归元掌心。
还没开口询问价格，掌柜便一口价道：
“道友，你这下品回春丹毫无丹毒杂质，恢复度极高，对炼气四五层修士亦有助益，小店愿以四两一枚收取，有多少收多少！”
闻言，李归元从玉瓶里面再取出一枚，收入怀里，笑着说道：
“共二十五枚，多谢掌柜。”
“二，二十五枚？”
宋甲乙瞬间就瞪大了双眼，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你他娘的一个丹道新手，用七份药材就炼制出了二十五枚回春丹？”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
一旁的掌柜沉默片刻，补充道：
“准确来说，是二十七枚。”
他亲眼所见，对方刚刚还收回去了两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