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敢问路在何方

诺克萨斯街56号公寓楼。

这座五层公寓属于王国，不对外出租只免费给高级官员居住，主次卧书房客厅俱全，单独的书房，厨房，盥洗室，还有可以养花花草草的阳台。

时间已至午夜，街道上黑漆漆一片，没有月光也没有灯光，只有这座公寓楼三楼的窗帘隐隐发亮。

科奥洗了把冷水脸，努力让受劣质啤酒毒害后昏沉，疼痛的大脑恢复正常思考能力。

他还有太多事情要计划，没多余时间浪费在睡觉上面，即便身体渴望通过睡眠代谢掉毒素。

科奥拿上放在行李箱中的笔记本走进书房，这是他穿越前养成的习惯，将一件件需要处理的事记录下来，这样有助于思考，然后排列主次先后，确定工作计划。

粮食，黄金，战争，魔法师，盘根错杂的利益关系...

不久后，他将粮食两个字圈了起来。

“粮食价格在短时间内失控，有利于提高国民对魔法师的怒火，拿不出解决办法，国民怒火迟早烧到我身上。”

科奥很有自知之明，王国上下对他能力不持怀疑态度的人，除了同为穿越者的女王贝琳达，或许只剩抗热份子尤利西斯与刚被注入知识的艾伦。

当下可以通过陈述部分战败事实，暂时将国民注意力转移到魔法协会身上。

等时间长了，国民腹中饥饿感愈发强烈，他们会很自然的，将怒火全部集中到这位没有任何从政经验的贵族首相身上。

女王养的贵族男宠，法兰克帝国间谍，军队为了掌控王国内政不惜故意战败...等等毫无证据的污蔑，王国公民都会相信。

科奥沉思片刻，提起笔在笔记本写道‘肉，面包’。

他将蔬菜水果，牛奶鸡蛋这类，丰富口感，均衡营养，健康身体的食物排除出思考行列。

先解决饿不死，有力气干活，其他以后再说。

过了几分钟，科奥再次写道，‘小麦，猪肉，牛肉’，这时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出现个绝妙的点子。

科奥忙跑到客厅，从行李箱里翻出地图，接着蹬蹬跑回书房，将纸质地图平铺在桌面，随后端起油灯仔细寻找。

‘森林狼王国’

科奥右手食指摩挲着这几个字，脸上不自觉浮现惊喜之情。

不同于魅魔，精灵，矮人这类与人类外貌极相似的物种，占森林狼王国八成人口的狼人族，与人类区别肉眼可见的大。

虽然也穿衣服，有语言和文字，但全身被浓密坚硬的毛发覆盖，说话时总漏出一口尖利獠牙，就像是能直立行走的狼。

狼人，粮食，罐头。

科奥那颗P社玩家的大脑，很自然的将这三个词联系到一起。

“或者做成肉干。”

科奥嘟囔道。

有了目标，科奥开始盘算用什么借口发动战争，怎样打赢这场仗，和如何让王国公民接受这种食物，两国相邻上千年，早已把彼此移出餐桌，况且森林狼王国有一成公民是人类。

森林狼王国与德克法兰王国东部边境接壤，面积比德克法兰王国小一半，地形以森林与河谷为主，双方近千年没爆发过大规模战争，偶尔发生的小摩擦，连报纸都懒得报道。

科奥背起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战争借口？

这不重要，没有比饥饿更好的借口，饥肠辘辘的王国公民会相信他说的一切鬼话，包括森林狼王国用卑劣手段掠夺了属于我们的食物。

只要能填饱肚子。

打赢战争？

教廷同意参战的话把握很大。

科奥决定与教皇会面时，向他许诺增加财政拨款换取支持，一则钱是抢来的，二则借助神力对抗魔法。

让国民接受这种食物？

狼人，人？

应当换个名称，人字显得太惊悚，像是邪神眷属才会吃的食物，辉夜女神的信徒无法接受。

科奥笑着回到书桌前坐下，在笔记本用线条勾勒出记忆中NBA森林狼队的队标，然后写上‘直立狼’三个字。

这样就不像邪神眷属才会吃的食物了。

合上笔记本，科奥神色异常满意的前往卧室睡觉。

...

另一边，艾伦双眼充血，眼球密布血丝，手中的笔不停摩擦纸面，无数文字跃然纸上，犹如打字机般准确快速。

放开土地兼并支持贵族建立大农场，鼓励工厂扩大规模招募破产农民，加大资源开采与对外贸易等，有利于发展工业的政策法案。

艾伦不明白脑子里为何突然蹦出如此完整，看起来似乎早有预谋的计划。

艾伦可以向女神发誓，在今天以前，他从未深入思考过这比机械主义更加庞大，激进的工业计划。

“一个崭新的时代将在我笔下诞生。”

艾伦嗓音沙哑，咆哮。

他越写越兴奋，好似从文字中瞧见了未来，一个由熔炉与钢铁主宰的未来，而他作为新时代的开创者，将永远载入大陆史册！

“这是在我脑子里产生的计划。”

“这是我亲自书写的计划。”

“这是我的计划！”

艾伦已然入魔，即便是辉夜女神亲临，他也会大声说道：“别想抢走我的成果，这是我写的！”

...

早晨八点，平民已在工作，王国官员正在女仆服侍下悠闲品尝早餐。

诺曼底街10号首相官邸外，科奥打着哈欠跳下马车。

“康纳，我觉得女王应该给我涨工资，回家加班到凌晨，早晨提前来上班。”

康纳半弓着腰回道：“是的，没有比您更勤劳的人了。”

“不。”科奥望着远处清理街道的市政临时雇员，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我是首相，理应来这么早。”

康纳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瞧见他目光注视的方向后，好似明白了什么，试探着说道：“您希望所有官员都像您一样？”

“康纳，你要是能像艾伦那样聪明就好了。”

科奥有些失望，转身朝官邸内走去。

望着科奥背影，康纳终于想明白什么意思，急忙追了上去。

“我明白了。”

科奥停下脚步，待他追上来后说道：“官员们有周末，有假期，每天只需工作八小时，他们正在浪费王国的钱，你也可以理解为浪费我的钱。”

“是的，我跟您看法相同。”

“那你准备做点什么。”

康纳不由浮现昨晚啤酒馆的画面，说道：“我的朋友们一直想来诺曼底街抗议，如果您有空的话。”

“下周一。”

科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