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深棕色乐福鞋孤零零遗落在走廊,出动几名佣人检索,押送到书房,放在林惊雾脚下。
林惊雾难以置信他会这样说,像是看见苹果树上结出几朵蔷薇花。
她说:“我会好好想,谢谢江先生。”
而江浸夜却重新拾起桌面信件,直面林惊雾那双特殊灵动的眼睛,低声问:“还有事?”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左右摇晃:“没有了。”
他又问:“认得出回房间的路吗?”
“认识。”她小小声回答。
江浸夜收回目光,眼睛只看信,不看她,对她说:“回去睡吧。”
“好。”
林惊雾低头认真穿好鞋子,乖顺站起来同他告别,摸着黑暗走回房间。
睡前,她还要在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想,何为江先生真正想要的女伴?她要怎么才能做到?
哪个易?哪个难?都得不出答案。
她还是每天早早就起床,赶在江浸夜出门前出现在他身边,嗲嗲娇叫一声江先生,再对他说声早安,正常吃早午两餐,吃完就乖乖回到房间去看书,从不乱逛乱跑喊无聊,立志做好一个省心的女伴。
只是到了用晚餐的时间,她才会特别一点,还是会只吃几口垫垫胃,就开始坐在椅子上等江浸夜回家,如果过了九点还等不到,她就独自坐在餐厅,认认真真把空余的肚胃填满。
如此几天下来,也不觉得孤单乏味。
她好像摸出了一点规律。
江先生工作忙,早晨到傍晚,绝对不会中途回家,佣人早晨上二楼清扫卫生,下午就绝对不会上二楼。
于是在与妈妈约定好要通电话那天下午,林惊雾悄悄打开了书房的门,借用里面的电话机,给对岸打去一通电话。
姚淑珍早就在电话那头等,接听到女儿来电欣喜不已,再听女儿说已经成功留在一位有钱人身边,她便在电话机里高声笑了好久,笑到法令纹加深都未曾停歇。
钱钱钱,更多的钱。
仿佛数不清的钱财已经要装满口袋。
她恨不得能亲手抚摸女儿美丽的脸,声音温柔似水鼓励夸赞:“宝贝,妈妈就说你可以的,这么多年的努力通通没有白费,快跟妈妈说说,你现在吃得住的好不好?”
林惊雾捧着电话机,她清澈眉眼如溪水晚风,靓得毫无杂质:“妈妈,我过得很好。”
“好!”姚佩娴更要笑,笑到扭曲一张明艳面容:“你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宝贝宝贝,接下来,你只需要记住妈妈给你制定的目标,等时机合适为自己谋利,不要怕伸手要钱,除去自己手里要留有钱以外,最好能在年底之前,寄笔钱款回家,让妈妈也风风光光扬眉吐气大摆一次进房酒。”
林惊雾安安静静听着,声音更轻:“嗯嗯,好的,妈妈。”
姚佩娴不敢放松对女儿的管教,还要继续说:“宝贝宝贝,不要让妈妈失望,你从小优秀顶尖,又懂事听话到大,妈妈只能靠你,也只有靠你。”
在一声声宝贝宝贝中。
林惊雾默默承受住压力,轻声细语应答:“好的,妈妈,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悄悄从书房离开,回到房间洗了个澡。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洗澡时热水忽暖忽凉,冲在无暇如玉的身体上,林惊雾止不住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流下几滴眼泪。
再从浴室出来躺进床上。
睡一觉醒来,她就病了。
一开始只是有头晕症状,渐渐感染成了风寒,她即使胃口不好,浑身乏力,还是会走到楼下的餐厅用餐,等不到江先生回来,她也不问,乖乖回到房间睡觉。
第二天,她风寒更严重,几乎起不来床,早餐端到房间都不见她睁开眼睛,珍妮最先发现不对,立即拨通家庭医生电话,以及江先生身边助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