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以在这生活吗

长鼻长耳，红眼尖牙。

墨绿色的身体，下体穿着不同材质的下装。

三只魔兽剪型站位，前面两只分别拎着木棍和石斧。

后方的一只则是空着手，显然，向戴蒙投掷长毛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老人洁白的手套上，沾染了些许血渍和泥灰，显然是之前扛着小戴蒙所弄脏的。

老人紧握着双拳，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三只魔兽。

似乎确定了没有其他敌人之后，老人便不打算给对方机会，直接出手。

一拳锤爆了一只魔兽的脑袋之后，紧接着一个摆腿，再度袭向另外一只。

伴随着嘭的一身，血雾泛起。

最后一只魔兽见状，知道踢到了铁板，把腿便要逃跑。

而胸前突然钻出一截石矛，将自己的身躯稳稳地钉在了树干上。

挣扎两下，便失去了气息。

老人回头看向戴蒙，小戴蒙一个激灵，手中的黑面包险些掉在地上。

“快吃！”

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想起。

小戴蒙这才晃过神。

看向手中的食物，狼吞虎咽下去。

接过老人手中的水袋，猛地灌了下去。

小戴蒙从未吃过这么干瘪的面包，却吃的意犹未尽。

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包原本是十分松软甜美的食物。

老人见戴蒙吃完了，便再次将其提起扛在肩上，向前飞奔。

小戴蒙呆呆地看着老人。

脸上的皱纹是最好的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壮汉，而的的确确的是一位老人。

不知老人飞奔了多久，二人便窜出了树林。

安心下来的老人也放下了小戴蒙，随后便向前走去。

意识到身后的小男孩并没有跟上自己，老人便向后看去。

“走。”

老人的声音传来，这才使得小戴蒙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一处坍塌的石屋旁，老人牵出留在此处的马。

将小戴蒙一把送到马背上之后，老人也是跨坐上去。

一路上二人一言不发。

因为小戴蒙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老人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所以懒得开口。

空旷的草原上，一望无垠。

远处一个黑点逐渐在小戴蒙的眼中清晰起来。

那好像是一个院子，似乎正是老人此行的目的地。

来到院门口，老人下了马，也把小戴蒙接了下来。

连脊房内传来的嬉笑声，让小戴蒙一时失神。

似乎是察觉到老人的到来，房屋内冲出来许多大大小小的孩童，与老人双向奔赴。

小戴蒙看着这些孩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由得悲从中来。

“关，你来啦，关，你来啦。”

老人的脸上，也出现了慈祥的微笑。

跟着孩童们出来的，还有一位女子，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模样。

虽然身上穿的是拼接到一起的花布，而脸上却时刻带着淡淡的微笑，想来也是在这里的生活，十分幸福满足。

孩童们的目光完全聚焦在老人身上，只有女子注意到了院门口的小戴蒙。

而此时伴随着老人转过来的目光，孩童们也意识到了新成员的加入。

可不知怎的，孩童们看见小戴蒙的时候，似乎都有些害怕，所以不敢上前。

想起老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和对待这些孩子时，大相径庭。

小戴蒙委屈地地下了头。

年轻女子走上前来，俯身蹲在小戴蒙身前。

抬手摸了摸小戴蒙脏乱的头发。

“去洗洗干净吧。”

柔和的声音触动了小戴蒙的内心。

可是看尽了凉薄的他却并没有动弹半分。

犹豫了半天，小呆萌想要开口，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惊恐。

小戴蒙不断的开口尝试，却还是没能如愿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

一只没能发出声音的小戴蒙，再次低下了头。

抬手抓住了腹部的衣服，本就肮脏不堪的衣服，又被抓的泛起褶皱。

女子也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小戴蒙，吃惊中似乎还掺杂着些许同情。

她是老人救回来的第一个孩子。

会想起自己从前的遭遇，对比眼前的小戴蒙。可能后者受到的伤害，要远远超出自己许多。

女子起身，牵起小戴蒙脏兮兮的小手，向屋内走去。

路过孩童们时，大家都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些动作被小戴蒙捕捉到，心下不由得更加悲凉几分。

难道自己刚刚捡回一条命，就又来到了一个要遭受排挤的地方么。

而此时自己似乎还没有了说话的能力。

自己的日子可能要变成另一种的悲哀了吧。

在女子的带领下，小戴蒙来到房内。

随便将小戴蒙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后，女子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首先是烧好了水，便让小戴蒙先洗去身上的泥垢。

随后女子又将小戴蒙数年未曾整理过的长发，减去。

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

关还在和孩子们在院内玩耍，小戴蒙则完成了改头换面。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孩童们，嬉笑打闹着，小戴蒙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还能融入到这里。

回过头，小戴蒙不知何时，女子已经准备了些吃食，便离开了屋内，与关一起，陪同着孩子们玩耍。

小戴蒙犹豫地向吃食，伸出了手。

触碰到那松软的面包时，小戴蒙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吃惊。

这才是真正的食物么？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这些真的是自己能吃的东西吗？

从记事起，食物应该是从地里挖出来的植物块根。

好一点的，会用水煮过之后再吃。

更多的，是擦一擦，直接吃掉的。

甚至还伴随着明显的土味。

村子里的人偶尔合力猎到一些野兽，那便是难得的珍馐。

小戴蒙吃的很开心，但是却有些拘谨。

望着还有剩余的面包，小戴蒙坐在椅子上，双臂环抱住蜷缩着的双腿。

他宁愿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些好吃的食物，也想换一个能够栖身的场所。

即便会遭受排挤，即使以后再也无法表达心里想说的话，也不想再经受那种对未来的担忧。

可能是玩累了，关和女子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屋子。

见到小戴蒙蜷缩再椅子上，孩子们还是有些不敢靠近。

小戴蒙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上会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某种气息，再外人看来，是多么的骇人。

可能也正式这种气息，才使得孤苦无依的他一直没有遭人毒手。

抬眼望向那些不肯接近的孩童们，小戴蒙的心，仿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