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行一善

银楼、首饰店里的金银玉器,就别想了。店里,都是清空了的。要找,也只能去店主家,或者是店主带不走可能藏哪儿,这个方向找。顾小满也懒得费脑筋,系统愿意给自己开后门,走漏洞,自己就要坚持使用扫描,不动摇。

一个小县城,也只有这一条主街。一路扫完,酒楼里的锅碗瓢盆、窗户上的几块玻璃,都没放过。就连一楼里的长条儿桌椅板凳,也都收了。更别说包间里的东西了。

没办法,想想,有一天,敌人在这里对坐举杯,高谈阔论,顾小满就忍不了。索性收走。

至于烧房屋?算了吧,下不去手。每个房屋建筑,都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如果敌人真要占领这里,烧毁后,要出苦大力重建的还是本土人。何必呢。

医馆,顾小满刚进去,都不要扫描,就看见大堂里的桌子上躺着一个人。

听见她进来,那人还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幸好她有系统作依仗,那人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然非得把顾小满吓跑不可。

虽然她穿越前报考的大学是医药综合型大学,但是学制药的,不亲手解剖人体啊。课本上学学生理就足够了。再退一步说,正经学中医的,谁研究死人啊。望、闻、问、切,哪个不是和活人打交道。古代和死人打交道的,也只听说过仵作这个职业了。人是活的就好。

顾小满给自己定了定心,步伐上稳了才往前凑,问:“这位兄台,医馆里的大夫、伙计可还在?”

那人面色惨白,越走近血腥味儿越重。不用过度诊断,一个外伤失血是跑不了的。那人动了动发白的唇,有气无力的回:“没。”

不管怎么说,回了自己的话。第一印象就不错,至少说明这个人很有礼貌。再看这个人,基本已经丧失战斗力。

顾小满安全感十足。也没再管他,走进药柜,发现还是蛮整齐的,应该没动多少,说不定后院还有存货。

暂时也不用扫描,各个柜子,一开一合,一伸手之间,药材都收进系统空间。

高处的,拿过边上的梯子,上去一顿重复操作。整个抓药的柜子都清空了。

至于成药的丸剂、配好的散剂,不知道是卖空了,还是被主人家带走了,总之是没了。贵重的,像人参这种家喻户晓赫赫有名完全可以当作货币的,也被带走了。

就在顾小满有些失落的时候,见到了个好东西。大夫记下的诊疗医案。翻开,可以详细看到每个就诊过的患者,就医时的病症、脉案、医生开出的药方、患者服用后的转变、复诊后药方的调整,直至患者痊愈。

不得不惊叹医生对经手病患在记录上的细致,有了这东西,有心钻营,好歹也能成个拿得出手的大夫。至少胜过一方包打天下的流动郎中。

顾小满小心翼翼的收了。这可是能助力自己有个吃饭的手艺,得个养家糊口的本事。

心情格外好,就有了发放爱心的念头儿。

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男人道:“需不需要帮忙?”

那人费力把头转过来,看着顾小满,微微拢眉,有气无力地问:“你会医?”

顾小满感叹,这人有礼貌是刻在骨子里的,知道说话要对着人。

她一摊手,回:“死马当作活马医喽。闻着血腥味越来越浓,你的血怕是都要留干了吧?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相见即是缘分,何况这个时候,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就同意了,让顾小满试一试。

说话间,顾小满顺便开启系统扫描,果然,除了后院库房里还有些药材外,就剩下些制药的工具了,药碾子、药杵臼、药铲、药钵、捣药罐、戥称、熬药的罐子、筛药的盘、中药的刨刀……炮制中药的十八般兵器,估计都全乎了。顾小满都收在空间里。

按照系统搜索结果显示的位置,找到一个干净的盆,拿过一个干净的帕子,从水缸里取了半盆清水端过去。又来后院取了一个背篓,随手装了些剪刀、布料,外伤能用得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凑了半背篓,才带回来。

站在那人旁边深吸一口气,她也没学过把脉。只能先处理他的外伤。

不过顾小满在下手前,还是问了一句:“衣服能剪吗?”

穿越前,顾小满印象里好像听说过有个急救医生,在救人的时候,没有问昏迷的患者,就把那人的衣服剪破了。等那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要衣服的赔偿。

顾小满觉得,如果那个参与急救的医生因此而生气,想不通,那完全是小说看得少。

借项链充门面的故事里,主人翁就是因为把借来的项链弄丢了。为此要付出半生的努力偿还。可怜的是,项链的主人告诉她,我借出去的是假的,根本不值钱啊。如果主人公再问人要回她赔偿的那条真项链,可能假项链的主人会说:“哦,亲爱的,我不知道那是条真的。早已经不记得哪一年,丢在哪一个垃圾桶里了。听到你为此付出得这么多,我真的很难过。除了让我知道,你是个有借有还,值得交付的朋友外,我对上帝发誓,我帮不了你更多了。”

当然,后边的情节都是顾小满的自由发挥。

不过,问一句还是有必要的。万一这哥们儿没有别的衣服出门呢?

说不定,到时候,她还可以顺便卖他一套,或者几套。从裁缝铺里顾小满可是收集来好多衣服呢。

毕竟,这个男人的身量能穿的尺码,顾小满认识的人里,刚好是二堂哥能穿的。想想,还不如找人变现。

衣服卖了,那天即使二堂哥衣衫褴褛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他穿。咳,自己就是这么的机智。

那人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没忍住,问道:“不剪?需要脱光吗?这里只有桌凳,没有被褥,会不会受凉?”

好嘛,这是和自己在探讨医学?关于人体不着装的情况下,会不会失温的医学?

顾小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思想不跑偏。道:“看你衣服料子不错,以为你会很在意。就问问。”

说完,开始动手剪开衣服,暴露伤口位置。

那人微合着双眼,道:“什么衣服能有命重要。”

顾小满不想给他解释,穿越前的那个时代,有人为了一部手机,这种类似的身体外物,去割掉一个肾脏。也不想和他探讨“何不食肉糜”,由于身份、眼界、位置、经历等造成的认知差异。

没再客气,暴露出两处伤口,一处是划破腹肌的刀伤,一处是肩部的箭矢贯穿伤。

出血量大的,在腹部这处。外伤处理,说起也容易。照着视频,放大胆量,眼明手快,应付起来问题不大。

顾小满深吸一口气,和系统商量了一下,以逃难需要强权庇护为借口,宿主需要维持生命为准绳,再次顺利启动了应急功能。走了漏洞。

一个积分,搞定视频演示所扫描的伤口处理操作慢动作教程。

一个积分,搞定需要的器械耗材,及术后术前用药。

在背篓的掩护下,拿出系统给出的相应物品。才点起照明用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