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你那么起劲干什么，想升官啊？”
“我一个阉人，想升还能升到哪去？”
“算了，他这是想回宫里，随他去吧。”
就算有朱元璋亲自过问，武司依然不紧不慢追查，鲁王对害民的藩王、管理深恶痛绝，由他一手创建的武司上下也都嫉恶如仇，他们也对秦王、代王没什么好感，不会特意加班加点破案。
倒是靳兴汉手下一个叫吉祥的百户非常积极，这几天带队就没休息过。
吉祥本是宫里的太监，因罪过被罚出宫，辗转加入武司。别人见他特别积极，还以为他想立功回宫，只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且吉祥也有了眉目。
鲁王的设想没错，没有边关痕迹也是一种痕迹，代表这个贼人并非出自边关，或者说在边关习得轻功后没有外出作战，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缩小归缩小，短时间不可能查到，鲁王他们还是以追赃为主，这个目标明确、简单。可找了半天别说王府的财物，就连宝钞都没有流出，十分诡异。
害怕贼人夹带出城，武司突击检查了几天，依然没有发现异常，很可能贼人和财物都还在城内。
“百户，我们来查什么？”
守在火车站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吉祥手下有些情绪。毕竟别人该吃吃该下班下班，就他们这组人整日加班，还只是为了上司升迁，谁都会有情绪。
“今日有几车灵石运入城内，我们查它。”
吉祥并不在意手下的不满，死死盯着到站的灵石货车。他说的几车可不是几马车，而是几列火车。
因朱雄英镇守安南，具现灵石的工作就在安南开展，正好安南北方也有露天大煤矿，朱雄英具现好后运送到杭州，再从杭州运送入京。
“百户，财物贵重，小而轻，灵石笨重，我看贼人不会把财物换成灵石。”
“那可不一定，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自宝钞与灵石挂钩，灵石与粮食等农作物挂钩，灵石就成为大明乃至整个世界的硬通货，但除非需要种地、修炼，否则没人会把宝钞、宝物换成灵石，太笨重了，还不便看护，换成宝钞放在身上多方便。
“百户，有情况。”
“看到了。”
灵石就是钱，任何转运、储存、出入都有详细的记载，这些都归灵行负责，灵行就是银行，由灵石兑换点演化而来，依然由朱雄英建议。
灵行有明确的行为规范，到了晚上就绝对不会开仓库的，偏偏仓库门就开了，还是中转仓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中转仓库是还没有送入总行之前的仓库，只做暂存不允许有任何其他动作，就算晚上有紧急事态，也只会开总行的仓库，不会动中转仓库。
“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分批盯。”
“是！”
吉祥让部下分批监视，一批人追运送灵石的，一批人追仓库主管和晚上开仓的人。
“百户，那几个仓库吏员我们查到了，都是嗜赌如命之辈。”
“百户，那些偷运灵石的人也查到了，他们将灵石送入一家名叫蜀阁锦的丝绸店铺。”
“蜀阁锦？蜀王府的产业？”
“没错。”
“这就有意思了。”
“百户，事涉藩王，也跟我们无关，我们是不是上报？”
贪污、偷窃灵石都不是武司的职责，要只是普通案件，跨部门抓了就抓了，一样有功劳，但涉及藩王，吉祥手下怕没吃到羊肉惹一身骚。
“不急，就因为涉及藩王，我们才要小心谨慎，有凭有据才好上报。”
“百户有理。”
吉祥想了想说道：“继续盯着这个仓库，再去其他仓库转转，看还有没有一样的。”
“那王府窃案怎么办？”
“我有预感，这就与王府窃案有关。”
“啊？”
“别啊了，快去监视吧，等破了案，一应赏赐都是你们的，我还会请宫里的奴婢为你们向陛下请赏。”
“谢百户。”
这就是为什么，吉祥一个太监能有那么多手下心甘情愿给他加班，这群手下抱怨就是希望听到吉祥的这句话。
鲁王那边也想到这个问题，藩王宝物太过惹眼，贼人很可能想要换成宝钞或者灵石，于是鲁王严密监视京师黑市、销赃的人，并未第一时间针对灵行。
倒是吉祥那边查到连续多次，准确的说只要有灵石火车入京，这群人就会晚上偷偷运走一批灵石。
但吉祥他们查过灵行的出入账记录，没有任何异常，只能代表两种可能，要么偷偷运走的灵石从来没有入过账，要么这批灵石按照正常宝钞入账，但有人不希望让人知道是谁兑换了那么多灵石。
第一种情况不太可能，因为灵石从安南出来之前，或者说从朱雄英那里开始就会有记录，除非收买整条线的人，否则不可能毫无记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有心人早就知道灵石由朱雄英制造，由煤炭、石油演变，朱雄英想贪灵石，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直接从源头拿就行。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有人想大批量兑换灵石又不想让人知道。
会如此做的人或势力同样只有几种可能，要么是国外势力，这些年灵石在国外非常受欢迎，许多灵石机器都需要吃它，培养练武之人也要吃它，所以经常有国外势力拿钱在大明兑换，无一例外都被朱雄英负责的海关、海军拦截。
灵石出境受严格管控，必须得到朱元璋、朱标或朱雄英三人中的一人应允。
还有一种可能，国内有阴谋之人需求，不管是私田种植使用还是私自培养武功死士，无论哪一种都是大案。
这也是为什么，吉祥手下认为他们可以得到朱元璋的额外赏赐，可不仅仅依靠吉祥一个被贬出宫的太监请赏。
“百户，仓库好几天没动静了，属下打听过，好几个月不会有灵石火车入京了。”
火车这个名字是朱雄英取的，当年朱标想叫灵车，被朱雄英坚决制止，以机车宛如十万火急的速度行驶为由，还是将火车命名为机车。
“抓人，涉案灵行人员全部抓捕，不能遗漏一人，蜀阁锦的人先不要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