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捣乱

“殿下,用的这白水是什么,怎么稻子长势那么好,那么快?”

“牛奋,不得多嘴!”

相处久了,朱雄英与人和善令人亲近,牛奋都忘了他的身份,倒是牛十三一直念着尊卑,每时每刻都遵守礼数,还是不熟悉的礼数,可见是近期有人教他的。

“不急,等稻种出来再说。”

灵气能提高粮食产量毕竟是那个修真界的事,并没有在大明得到验证,此时公布灵石和灵石的用处没有任何作用,还会引来不必要的烦恼。

要是灵石无法提升粮食产量,只能人类修行,那朱雄英规划的发展就要改变。

这天早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

“皇太孙年长,身体康健,该读圣贤。”谏议大夫唐铎说道。

“言之有理,谁人可以胜任?”

“陛下,东阁大学士吴沉可以胜任。”

“准奏。”

很快,忙碌于田亩之间的朱雄英就被人找了出来。

“上学?”

“是的殿下。”

“学个屁,我正忙,没空闲,以后再说。”

就算有空,朱雄英也不想上学,不说两世为人,要学也不会去学之乎者也。

“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

“唉,皇爷爷真是。走,我去跟他说。”

另一边,牛家

“哟,嫂子在家,牛哥呢?”一名青年闯入牛家,后面跟着一群人。

牛奋妻子挡在众人面前:“牛奋不在,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

“这恐怕不行,牛十叔都亲自来了。”

“十叔,家里没人,有事等我男人回来再说吧。”

牛十说道:“侄儿媳,十三和奋儿恐怕回不来了。”

“不可能,我家男人每月都让人捎回来许多米,是他干活的报酬,他肯定活着。”

“牛大嫂,出去服徭役什么时候有粮拿了?这不是什么报酬,这是丧费。”

“不可能,你胡说!”

牛十说道:“侄儿媳,这服役一般就三十天,这都快八十天了,肯定出事了。”

“我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牛大嫂,这事可由不得你。”青年说道,“你家的所有东西都是牛家的,你家男人死了,东西就该还给牛家。”

还不等牛嫂阻止,一群人冲入房内搜刮,摆明了要吃绝户、抢劫。

“我男人没死,你们不能这样!”

“闪开,你个下不了蛋的野鸡!奋哥娶你那么些年,你都没有生育,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不能啊,不能……”

许久,众人怀抱财物相继喜笑颜开离去,这两个月牛十三和牛奋都拿了工资,还有朱雄英的嘉奖,全部被众人抢走了,留下牛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给你三天时间自己滚,别让我们赶你走。”

所有人走后许久,牛嫂才挣扎起身。今天对牛嫂的冲击太大,加之这些年因为无法生育被乡亲指指点点,离开牛家也没有任何出路,牛嫂上吊自杀了。

仅仅十里之外的牛十三和牛奋并不知道这些,他们看着眼前长势喜人的庄稼非常高兴,不只是有可能获得赏钱,还因为良种培育工作卓有成效,以后或许能种上这种良种。

为了保密,培育期间朱雄英不允许农夫回家,必须集中居住,有事则交由外围的锦衣卫处理,包括给各家报平安、送报酬。

多重因素叠加,酿成了牛家惨剧。

本来牛嫂自杀的消息可能要等牛奋他们回去才会发现,甚至永远无法发现(牛十等人可以说牛嫂逃了)。

没想到第二天,带头抢劫牛家的那名青年又带着一群衙役来到试验田,说是牛家把那三十亩地卖给他了,他要收地。

不知该说青年胆大妄为呢,还是有恃无恐,明明看到了外围护卫的锦衣卫,依然带着人强闯。

骚乱立刻引起锦衣卫注意,其他方向的锦衣卫聚拢过来,将一干衙役阻挡在外。

“我不管田是谁的,这些田现在已被征用,没有命令闲人不得入内!”

“这位将军,我们不做其他的,也不会打扰你们,只是按照规矩来看一看,登记一下,没问题就走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外人不能进!”锦衣卫百户说道,“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一众衙役见锦衣卫在场都怂了,倒是青年眼珠一转,上前几步又突然倒地,哭喊道:“军士抢田啦!军士抢田还打人啊!”

青年身后的一帮人也跟着他一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遭遇了什么重创。

只能说朱元璋对普通百姓的保护确实好,捕杀无数官吏,令官场噤若寒蝉的锦衣卫,面对撒泼打滚的青年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命令他们还真不好下死手。

不能下死手归不能,驱赶无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尤其这地方还是皇太孙看重的。

百户一挥手,大量锦衣卫上场,两人一个将地上的人扛起抬走。

说来也怪,被抬走的无赖们并不挣扎,这令百户有些疑虑。

“烟!火!”很快疑虑成真,试验田那边居然冒起黑烟、火光,百户大惊。

青年等人同样看到了烟尘,挣脱锦衣卫束缚发足狂奔,眼看事情不对,衙役也跟着逃跑。

锦衣卫知道这些逃跑的人无所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于是领着部下返回救火。

大本堂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学堂重地,岂是你一阉人大呼小叫的!”朱雄英还没说话,吴沉大怒,“快滚!”

朱雄英知道喜子没有遇到重大事情不会这么鲁莽,起身问道:“喜子,怎么回事?”

“殿下,试验田那边出事了!”

“走!”

“站住!”被无视的吴沉怒气难消,“课未上完,皇太孙不能离开。”

自从朱雄英被朱元璋强迫拉到大本堂读书,就一直三心二意,一边分心听课一边用灵气温养身体。

作为老师,且一对一教学的吴沉看在眼里,积压了许多不满。可惜吴沉教的知识是针对九岁孩童的,并不难,朱雄英随便听听就会了,这也与练气成功耳聪目明不无关系。

每次提问朱雄英都能对答如流,吴沉没有发飙的机会,这次终于让他抓住了。

然而朱雄英根本不鸟吴沉,试验田才是最重要的,引着喜子就快步离开,吴沉想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