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撑腰

任丹师目光一闪,语气放缓:“况且这位师弟也只是想让苏丹师证明一下,又没做什么过激的事,苏丹师何必动怒?”

暗中他迅速以传音之法,向老者许下诸多好处,示意他稳住不要妄言。

见老者微微颔首,任丹师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若苏丹师心中坦荡,允许大家稍加查验又有何妨?反倒能更显清白。”

苏恒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一闪:“查验?今日有人怀疑我,就要我证明清白;明日若再有人怀疑呢?难不成我要日日自证?”

他的声音逐渐加重,透出几分讥讽:

“更何况,就算发现了补气丹,又能如何?每日来往炼丹房的人何止十数,谁能保证不是这几位‘正义师兄’动的手脚?”

“若真没有,是不是接下来便要检查我的储物袋?甚至连今日来炼丹的同门都要搜身查问?”

苏恒的话语步步紧逼,目光如刀般扫向任丹师:

“任丹师如此执着,难道事先就知道我的炼丹房中会有问题?”

任丹师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他正要开口解释,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自天际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哈哈哈,今日炼丹房倒是热闹得紧!”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片玉叶悬浮空中,一位紫衣长者拂须而立,颇具仙风道骨。

“是黄长老!”

“拜见黄长老!”

众人纷纷行礼,目露恭敬。而任丹师面色一僵,心中警觉:

“他怎么来了?莫非......”

黄长老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佯作不悦,他看向苏恒,厉声道:

“苏恒,你在做什么?竟用如此手段对待同门!我带你入门时,可有教你这等规矩?还不将人放下!”

“听见没有,黄长老让你放人!”

猴脸师兄凶恶道。

“是,长老!”

苏恒听言不紧不慢的撤回锁灵链,方才见有人发难,他就提前传讯给了黄长老,此时自然一点不慌。

老者砰地一声跌落在地,狼狈不堪,身上青红交错的印痕清晰可见。

他强撑着站起身,拱手说道:“多谢黄长老解围,大恩......”

黄长老看也不看他,只是轻扫一眼苏恒周身环绕的灵剑,随后笑着看向苏恒:

“你们聚在这里吵吵嚷嚷,闹得让人不得安生,所为何事啊?”

猴脸师兄张口欲言,却正对上黄长老冷冽的目光,隐隐一缕筑基威压笼罩而下,他如坠冰窟,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苏恒指了指猴脸师兄,从容不迫地说道:

“禀长老,弟子一心为同门炼丹,不料这位师兄诬我嫉妒他的修为。”

“他说我故意在丹药中添加丹毒,意图暗害于他。甚至还纠集几人逼迫弟子自证清白,弟子一时气愤,便出手教训。”

“哦?”黄长老微微颔首,语气一转:

“这丹毒一事是否属实?”

苏恒不屑地一笑,目光扫过猴脸师兄:

“自然没有。这位师兄已经二十出头,才不过炼气四层,弟子如何会嫉妒于他?”

黄长老开口:“倒也是,那想必是误会,不知那丹药可在,让老夫看看?”

猴脸师兄脸色惨白,手脚发抖。

他看得明白,这黄长老从一开始就只听苏恒一人言语,还用神识压他,明显是站在苏恒那边。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声说道:

“长老明鉴,是弟子猪油蒙心,见苏丹师年少有为,一时妒念,才伙同几位师兄意图诬陷。弟子罪该万死,还请长老责罚!”

见猴脸师兄跪下,老者和人群中被苏恒标记的两人齐齐走上前来跪下,脸色如土的齐声说道:

“是我们鬼迷心窍,还请长老息怒!”

黄长老眼中寒意一闪,冷声问道:

“你们是哪一脉的弟子,竟胆敢来我丹鼎峰诬陷炼丹师?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猴脸师兄一愣,目光躲闪,随即低头咬牙道:

“此事乃我一时糊涂,与他人无关!”

黄长老眼神锐利如刃,似要将其看透:

“真的?”

猴脸师兄咬紧牙关:

“真的!”

“既如此,自去执法堂领罚!”

黄长老拂袖说道。

苏恒趁机补充:

“长老,还有一人提前跑了。”

同时他正想说背后定有人指使,但黄长老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传音道:“此事稍后再说。”

见苏恒和黄长老看向自己,猴脸师兄连忙回复:

“弟子这就去找他一起去执法堂领罚!”

“滚吧。”黄长老说道。

猴脸师兄连连叩首,带着几人驾法器匆匆离去。

黄长老转身看向苏恒,语气一缓:“你随我来。”

苏恒收好灵剑,跃上玉叶法器,与黄长老一道升空而去。

地面上,众弟子目送二人离去,议论纷纷。

“这就完了?那几人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一个年轻弟子疑惑道,他身旁的师兄悄悄指了指前面的任丹师:

“任丹师脸色不好看啊,估计今天算白折腾了。”

“苏丹师年纪轻轻,实力了得,背后恐怕不简单。”

“那黄长老护他,莫非......”

人群中,任丹师目光阴沉,看着苏恒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暗骂:‘黄老狗,居然坏我好事!’

......

云空之上,黄长老似笑非笑地传音:

“那任通正恶狠狠盯着你呢。”

苏恒回头看了一眼,见任丹师已低垂头颅,似在掩饰情绪。

“师兄早知此事?”苏恒挑眉问道。

“多大点事,还能瞒得过我?”黄长老轻笑:

“你不过是天赋过人,引来那些废物炼丹师的妒忌排挤罢了。”

“不过,这事还没完,你可得小心些。”

苏恒疑惑问道:“既然如此,师兄为何让我不当场揭穿任通?”

“非是不让,而是不能。那任通的兄长任行乃是内门弟子,素来跋扈。你可不好和他正面撕破脸皮,后患无穷。”

黄长老指了指天边那座高耸入云的丹鼎峰,沉声道。

内门弟子?

怪不得这任通敢串通几人玩这种栽赃嫁祸的把戏,那猴脸师兄被逼至此,也不敢透露出幕后主使。

苏恒假意轻笑道:

“哦?难道是长老怕了那任行不成,任通先来害我,我还不能报复回去吗?”

黄长老眯着眼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恒一眼:

“怕,老夫怕得很呐!你小子激我没用,我只是提醒你。”

“这世上,总有些事比争个对错更重要。”

“要么就别撕破脸皮,要么就做好动手的准备!”

苏恒眉头一扬,心领神会,黄长老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正面揭穿那人又如何?争个对错是非?

撕破脸皮还不是迎来更彻底的报复。

“我要如何动手,又能做到何种程度?”

“就看你本事了。”

黄长老悠悠说道,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