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安拨弄筝弦,优美的琴音流淌而出,对于古筝这乐器,嬴安只能说是水平平平,仅算会弹。
这还是因他身处明德山庄,而儒家的君子六艺中,琴乃必学之项。
虽说嬴安的琴艺仅能算个爱好者,但基本功颇为扎实,起码教导妲姬这样的初学者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两日闲暇之时,我也教了你一些音律,这是宫、这是商、这是角,手法应是如此。”
“当然你无需完全效仿我,我毕竟是男子,亦非琴艺大家,手法稍显生硬,你这柔美女子,弹琴时可更注重美感。”
“这明德山庄中伏生师叔对乐器深有研究,琴艺精湛,不过你既是我的姬妾,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便让伏生师叔教导于你。”
“况且伏生师叔素有君子之风,即便我去恳求,他恐怕也不会应允。”
“至于行乐楼中倒是有几位姑娘琴艺尚可,但她们无资格教导你。”
“而舞蹈若要练好,更是需要勤加练习,待我回秦国后,再为你寻一位舞师。”
“赵舞名闻天下,只是那几位赵舞大师,不知愿不愿施教。”
嬴安左手搂着妲姬的细腰,不时轻轻爱抚。
“全凭公子安排。”妲姬温婉的声音传来。
妲姬身着一身襦裙,上半身的短衣长至腰间,下半身搭配着浅黄色的裙摆,细腰被绢带紧紧缠绕,更显女子腰肢婀娜多姿。
这衣服若穿在腰肢粗壮的女子身上,会显得肥大丑陋,然而穿在妲姬这如杨柳般的细腰上,简直美若天仙。
只可惜绢带缠得太紧,嬴安的手即便想从襦与裙的缝隙处探入,也是无法做到。
他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为妲姬讲解,妲姬则将自己娇柔的身躯几乎全部贴入嬴安怀中,左手同样落在古筝上,专心学习。
不时在教学的间隙,妲姬还会起身给嬴安倒上一杯酒,将那玉杯递到他嘴边。
嬴安见此便是朗声一笑,将美人素手端来的美酒饮上一口,或是自己咽下,或是攥住妲姬那娇美的下巴,将那酒液以嘴对嘴的方式送入她檀口中。
每次被嬴安这般调弄,妲姬皆是粉面含春,眼中媚意盈盈。
“我...我就说师弟这几日为何不见踪影,原..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好...好不逍遥!”
就在嬴安和妲姬情意绵绵间,院落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嬴安和妲姬一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身穿紫衣锦服的男子正快步走来。
男子步伐沉重,落在草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可见其不会武功。
“原来是师兄啊。”
嬴安甚至无需猜测,也无需凭借武功带来的敏锐感知,便知来人是韩非。
会如此直接推开院门进来的,也唯有他了,单从这点来看,韩非的确不似儒家子弟,起码在某些礼节上做得不够周全。
“师弟这几日都不与我去行乐楼,原来是有了这样的美人,行乐楼中的那些姑娘们确实是远远不及。”
韩非看到在嬴安怀中的妲姬,眼中亦是闪过一抹惊艳,这样的美人当真是世间少有。
不过韩非自幼在韩国王宫长大,韩王姬妾众多,其中美貌者亦不在少数,所以倒也不会因女子的容貌而失了仪态。
况且韩非本就有色心没色胆,他只是喜欢有美人相伴的氛围,而非如嬴安这般实打实的亲近。
“呵,先说好,妲姬可是我的最爱,我绝不会把她送给师兄,你就别妄想了。”
嬴安调侃了韩非一番,他深知韩非对女人实则兴致不浓,至多是嘴上喜欢调侃几句罢了。
姬妾向来是男人的附属,仿若物品一般,有些男子为了笼络他人,将自己貌美的姬妾送出,也是屡见不鲜之事。
最为出名的当属吕不韦送出的赵姬。
韩非拱了拱手,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师弟心爱之人,师兄我自当以礼相待。”
嬴安冷笑一声,“就你还自称君子,你分明是闻着酒香跑到我这里来的。”
面对嬴安的嘲讽,韩非并不在意,两人关系向来如此,纯粹是喜欢斗嘴的好友。
韩非倒确实礼数周全,对着妲姬行了十足的礼节,扶手礼道:“韩非见过姑娘。”
叫夫人不合适,毕竟那是正妻的称呼,不能用于姬妾,直接叫名字又容易惹男主人不快,韩非也只能对妲姬以姑娘相称。
“这位是我师兄,乃是韩国公子,你称他九公子就行。”
嬴安为妲姬和韩非两人做了个简略介绍。
妲姬起身,盈盈下拜道:“拂妲见过九公子。”
“姑娘多礼了。”
韩非装模作样地说着,随即两眼放光地看向嬴安道:
“听闻师弟之前见了从秦国来的使者?”
一见韩非的表情,嬴安就知晓他的心思,不禁失笑:
“这一回还是与以往相同,王兄又给我送来了些宫中的美酒。”
“拂妲,你去为九公子斟上一杯。”
妲姬闻言起身,她玉足上并非穿着着这先秦时期特有的高跟鞋。
高跟鞋仿若水晶般剔透,莲步轻移间,妲姬那雪足的足背与高跟鞋相互映衬,更显肤色雪白细腻。
妲姬端着一壶酒和酒杯走到韩非身旁,正要为其倒酒。
跪坐在嬴安对面软垫上的韩非赶忙站起,搓着手道:
“姑娘不必客气,韩非自己来就行。”
说完便以“抢”的架势,直接夺过了妲姬捧着的酒壶。
妲姬故作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普通人,面对韩非突如其来的举动,佯装反应不及。
随后,她自然地转身,回到了嬴安的身边,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依偎在他怀里,仿佛是在寻找一丝安慰。
嬴安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是让妲姬给你倒一杯酒,你倒好,直接把酒壶抢走了。
韩非则自顾自地从酒壶中倒出一杯美酒,他仔细端详着那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液,随后仰头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酒,不愧是秦国的宫廷佳酿,与韩国的酒相比,风格迥异。”
“它少了韩国酒的几分温婉与柔情,却多了几分秦人的粗犷与酒香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