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KTV约妹被老婆抓包是种什么体验
- 重生后,当然要拒绝表白
- 无糖西红柿炒蛋
- 2066字
- 2024-12-09 19:23:11
“陈清然,我们离婚吧。”
光彩迷离的KTV包厢内,苏意晚将一纸离婚协议重重甩在男人面前,静可闻针落的夜里,唯有彼此的呼吸声交叠。
茶几前的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白雾,捻灭香烟,抬头看向了那个他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这一次,他只沉声说了一个字。
“好。”
十年的青春,终究还是捂不热那座冰山。
原以为步入婚姻的殿堂,就能以真心换真心,不成想换来的,只有积攒已久的失望。
相处的过程中,难免会产生很多误会,但误会多了,其背后的原因就不那么重要了。
陈清然沉默着拿起桌上仍留有余温的钢笔,弹开笔帽,借着包厢内昏暗的光线,洋洋洒洒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后,他瘫靠在身后的真皮沙发上,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朝面前站着的女人摆手。
“你可以走了。”
“行,陈清然,你真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反悔!”
苏意晚愤愤说罢,一手抓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转身摔门而去。
砰——
沉重的摔门声响起,包厢内的众人呆若木鸡。
唯有陈清然苦笑着又从裤袋里翻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悔?不存在的。
再者说,离婚又不是他提的。退一万步讲,即便这次是他有错在先,他也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她苏意晚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雾气缭绕在男人憔悴的脸庞,思绪飘零之际,身旁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清然哥哥,那我们还接着玩吗?”
“滚开!”
陈清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那故意把衣衫弄得不整的心机女,皱着眉头起身,不耐烦地正了正衣领。
包厢内的众人见状纷纷投去视线。
在KTV约妹子被老婆逮到,当场闹离婚什么的,荒唐的事情大家都见多了,但像这么荒唐的乐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有老婆了还来这种地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都是一个屎盆子里抠出来的,在这跟我装什么清高呢!”被推倒的女子明显是有些不悦,连脸上的法令纹都透过粉底显了出来。
陈清然没有理会,只是在众人行的注目礼下,俯身捡起沙发上的皮质夹克,还有那个大几千买来就为听个响的火机,一言不发离开了包厢。
KTV外的霓虹灯闪烁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面前的马路上疾驰而过,陈清然眺望远方居民区的万家灯火,感觉胃里闹哄哄的。
很多时候吧,命运这玩意儿真挺特么捉弄人的。
26岁那年,他事业有成,迎娶了自己年少时的白月光。
正常来讲,这妥妥的爽文男主走上人生巅峰的桥段。
但最搞的是,他偏偏是个不受待见的赘婿。并且在情感上,苏意晚就像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没有人能走进去,这其中也包括了他。
之所以会答应他的求婚,想必也只是因为这些年习惯了他的存在。仅此而已。
试想一下,结婚一年,夫妻俩还要分房睡,这换谁受得了?
反正他陈清然是受不了。
与其这样,他宁愿单身一辈子。
今晚的风有点冷了,陈清然披上夹克,缩了缩脖子,双手插兜,再次独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记得上高中那会儿,苏意晚是隔壁班全校公认的女神,不仅成绩优异,常年位居年级榜首,而且还是锦城首富苏家的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辈子吃过的苦,莫过于冰美式。
而他陈清然,那时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偏偏因年少时的冲动,脑子一热,追求了她整整十年。
十年,整整十年。
他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青春,仅仅只是因为在高一篮球赛时,苏意晚在他喘成狗的时候,给他递来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现在回想起来,陈清然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蠢挺可笑的。
……
离开嘈杂的街道,陈清然来到附近的地下车库,从夹克里层口袋中拿出车钥匙,对着面前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按下开锁按键。
咔哒——
门锁声响起的同时,裤兜里传来了一阵规律的振动。
翻出手机,是苏意晚母亲打来的。
陈清然犹豫了一会儿后接通电话。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时,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苏母的哭声:“晚晚她出事了,你现在赶紧来医院一趟。”
陈清然沉默了。
片刻后,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空旷的车库内,便再没了其他动静。
打开车门,烟草、香水,以及那真皮座椅独有的气味混合袭来。
陈清然摇下车窗,待车内空气流通后,拿出火机点燃香烟,吧嗒抽了两口。
呼——
圈圈白雾升起,车载音箱开始循环播放《反方向的钟》。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
熟悉的旋律在车内回响,陈清然跟着节奏哼唱了几句,而后一脚踩在油门,驶离了车库。
在去往市医院的途中,他的情绪有些复杂。
过往的种种,全都让他感到头疼。
忽然,前方闪过刺眼的光亮。
陈清然下意识闭上眼睛。
紧接着,
砰——
头顶传来一阵温热,好像有粘稠的液体从额头上滑落。
陈清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在事发前,他看到有好多车在逆行。
然后,他就和一辆迎面驶来的半挂撞上了。
并且还是带卷的。
身上的体温正在不断流失,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陈清然,现在是考试时间,请端正你的态度!”
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少年白净的脸上,陈清然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中,竟是高中班主任那张不苟言笑的冷脸。
而周遭,是一张张黄白相间的课桌,是布满各种颜色粉尘的讲台,是被抹布擦拭得油光锃亮的黑板,是头顶呼啦呼啦的风扇……
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或许不能回到过去。
但在出车祸时循环播放这首歌,或许还真有可能。
这里是十年前,这时候,陈清然还没有近视,他仍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