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六年恋爱被甩,一朝穿越重开

“宋初见,和你在一起太没意思了,分了吧。”

相处了六年的男友在春节前夕猝不及防提出了分手,还是在结婚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

宋初见,二本动画与影视专业毕业,怀揣着做漫画家的理想干起了电商客服,毕竟漫画赚钱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也只能当业余做。

画画需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常年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经。

男友是大二时认识的学长,他被当时的女朋友踹了,在女生宿舍楼下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宋初见出门买早饭没带眼镜,还以为是哪家家长舍不得孩子在哭。

便眯着眼睛劝慰一句:“她有她的路,叔你就放宽心吧!”

自此,学长便开始对死缠烂打,时间一久,宋初见就答应了。

分手后,在出租房里一个人喝起了闷酒,身边是自己的死党楚怡。

“楚怡啊,你说,我要是个白富美,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会顺利点?”

楚怡安慰了几句:“那必须的!白富美就已经甩了普通人几条街了。”

“楚怡,我再问你,我有什么优点?我真的特没意思吗?”

“你当然有优点,你...名字好听!”楚怡说完就倒头睡去,没了声响。

单调乏味的人生,梦想遥遥无期,长得不尽人意,要是可以重开该多好,定要体验一番白富美的人生是什么滋味。

身体逐渐冰凉,皮肤还能感受到凉风透过衣裳轻抚的寒意。

虽然外面是寒冬,但屋里空调不是打高了吗?怎么这么冷?

周围似乎还夹杂着许多人的低声谈话,窃窃私语。

艰难地睁开自己酸涩的眼皮,入眼的怎么是猪肘般硕大的手臂?

顿时傻了眼,自己一米五八的身高,九十斤的样子,哪来的这么大的手肘?

这一看,顿时惊得从石板地上坐起来。

仔细一看,自己居然只穿了一套黄丹色的鸳鸯肚兜和露出大腿的单薄亵裤,体重不明,但肚间肥肉已经溢出了一个大圈。

这般躺在地上,活像一只待宰的肥猪。

周围的男女老少指指点点,时不时爆出一片嗤笑声,宋初见惊叫着却不知往哪躲,眼中瞬间染上水雾。

这里是哪?

忽地,一件天水碧色的披风落了下来,遮住了此时的窘迫。

“别怕,跟我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朝伸出手。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宋初见急忙攥紧,只不过体重实在惊人,男人使了不少劲才把人拉起来。

他带着宋初见绕过一段林荫短街道,到了一方宅院小门处停下。

“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又是谁?”几乎大哭着喊道,不过这些问题好耳熟啊?

自己现在简直是个大肉团子转世!

男人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细汗,语气平和地说道:“别怕,这里是你家,老夫人不会不管你的。”

说罢,男人急忙敲门,对内大喊:“开门!二小姐回府了,快开门!”

一脸懵,二小姐?自己?

听到里面脚步声渐进,男人拉住了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回去,有事就找老夫人,不要相信其他人,我会保护你的。”

还没等询问,男人便急匆匆地跑开消失在小巷街头,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

一个家奴打扮的小厮缓缓开门,看到宋初见时,一脸惊讶后问道:“你是二小姐?”

不管了,须先有个落脚地找些衣物遮羞,身份就先认着吧。

“对,我就是二小姐,宋初见!”

二小姐回来了?从堂屋内一连串的惊慌声尽数传来,不断有人涌上来一探究竟。

个个面色凝重,上下打量,宋初见只得攥紧了身上的披风。

“她是二小姐?不可能吧?”

“二小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少顷,先是见了个贵妇人打扮的女人,她用丝绢掩住口鼻,眉目难掩嫌弃,命人掀开宋初见左臂的披风,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个玫红色的印记。

贵妇人惊讶之余,急匆匆地吩咐下人先带宋初见去洗漱更衣。

洗澡时有两个丫头伺候,但她们迟迟不敢上前,面面相觑。

也放不开,只好先让两个丫头在屏风后稍等。

人下去那瞬间,桶里的水都溢了一半。

老天啊,喝醉时许的愿是成为白富美重开人生,你怎么能倒行逆施?

“请问这里,是哪?”

屏风那头沉默一阵,一个丫头缓缓回道:“这里是平阳城宋府,是当地最大的纺织商,出的布料都是供皇家使用。”

宋初见干咳几声,试探着问道:“你们既然来伺候我,为何如此惧怕我?”

小丫头颤颤巍巍地从屏风后走出,跪下接话:“这倒没有,只是...三年前小姐嫁到曲府...不幸暴毙后已经下葬扬州,如今突然出现,还变了模样,奴婢们实在恐慌。”

原主死后,自己穿越到她身上!难怪大家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宋初见打断丫头的话,委婉地说道:“能否先助我先出了这澡桶,我好像卡住了!”

最后居然是桶自己裂开才得以被救....

刚刚找了件合适的衣裳,屋外声声哭腔传来。

“初见,可是我的初见回来了!”

一位白发老太由人搀扶着走进来,虽然头发灰白,但眸眼清澈,内着圆领蜜褐莲花袍,外着同色系的流云水波纹横的宽袖罩,腰系弧形青玉环,发髻极简,仅三只碧玉发簪,额间带着褐色貂毛抹额。

不怒自威,霸气侧漏。

此刻红着眼眶,一副打心里哀痛的模样。

老太太上前主动牵起的手,褶皱的手掌温暖有力,她掀开宽袖看到手臂上的胎记。

“乖孙受苦了,回家了就好!”

说话间,一个身着桃红蜜色襦裙的女孩上前一脸愠色,朝云近香髻,巴掌鹅蛋脸,弱柳扶风,是个美人。

“我姐姐已经死了一年,你个死肥猪居然敢冒名!还不给我赶出去!”

她的柳枝腰身,推不动此刻宋初见泰山魁梧。

老太太呵斥住,语气哽咽说道:“你这小蹄子还敢胡来!老身岂会认不出自己孙女!”

说罢,眼泪止不住地打转,哭道:“奶奶在,别怕!”

到了宽阔的大堂里稍作休息。

周遭人询问了一番莫须有的事情,宋初见自然一问三不知。

老夫人气恼道:“定是这曲辞从中做了手脚,让我的初见忘了来时路,以为变了样子我就认不出我的心肝!”

老夫人心疼地抚摸着宋初见的脸,她似乎并不在意那张脸上发胖的肉。

心中不由得泛起涟漪,她的爱孙之情由内而外的炙热,明目张胆的偏爱,不带一丝的犹豫。

身边抱着暖炉的夫人满脸惬意道:“曲家吃皇粮,咱们宋府再如何钱财万贯,终究是贱商,民不与官斗!”

老太太把佛珠往桌上重重掷于案桌,吼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指点。”

桃红襦裙的女孩急忙劝道:“初韵胆怯,不如先等父亲回来再说,况且曲辞姐夫是出了名的谦让有礼,犯不着欺负...她!”

老夫人指着宋初韵说道:“得亏你姐姐回来了,若是那曲辞真是什么狼心狗肺之辈,你的下场也不见得多好!”

宋初韵?就是她要嫁给那个曲辞?

“奶奶,曲辞是我夫君?那他如何要娶妹妹,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在这里装可怜!”

老太太示意宋初韵闭嘴,转眼看向宋初见,脸上肉眼可见的心疼,她牵住宋初见的手,语气郑重地说道:“奶奶在,初见就有靠山!这个家里没人敢害你!”

门外小厮匆匆来报:“老太太,曲少府马车到了门口,老爷先去请人了。”

老太太眼睛一斜,低声说道:“请别人他倒是跑得紧。”

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面色漠然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

人总是能在人群中精准抓住好看到出格的人或物。

比如此刻,那个青年。

五官坚毅,步伐淡定,墨发狐裘长身而立,眼神坚定到像是要入党,根正苗红啊!

见到老太太身边多出个人,两人都愣住了。

老太太没好气地问道:“看到初见如今这样,曲少府有何话要说?”

宋初见前夫居然那么帅!

曲辞眼中虽然染上疑惑,满脸淡漠,似是看不到宋初见,决绝说道:“老太太何意?”

宋初见虽然心高气傲,但胜在貌若桃花,可面前这个人简直胖得不像样。

老太太指着曲辞,骂道:“她身上有我乖孙的胎记,快说,你是何居心害我乖孙!”

宋初韵急忙上前挡在曲辞面前,哭道:“奶奶,你不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责怪少府大人啊!他肯娶初韵就已经受了莫大委屈,姐姐自己服毒死了,少府大人岂能受此不白之冤!”

宋初见愣在一边,表示磕到了,俊男靓女,双向奔赴。

曲辞凉薄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真正的宋初见早已被他亲手塞进棺材,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