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与信徒在华夏,是因果关系的体现。神受世人尊崇,也要爱世人。
在卡俄斯世界也是一样,海滨村庄作为阿瑞斯被本源加冕的原始信徒,根据世界的规则,他除了必须守护这里,还要传播他的宣言。
这对神来说,是印证和完善法则必要的路,也是稳定神阶神力的重要过程,是极为重要的。
就像雅典娜,她也经历过。宙斯给她选择的道路甚至比这更严酷,要去城邦的守城军里去印证。
阿瑞斯说道。“走吧,去地上的城镇和村庄里看看,你不是一直想要在人群中,感受大地和烟火气么?”
但提奥泰尔显然对成神更为急切,不由自主的带着些迫切的看向远处的海面。
阿瑞斯自然明白,继续解释道,“就在刚刚,我感受到了埃特纳火山中的雷鸣与火焰的轰鸣中,库克普洛斯三兄弟的恼怒。那几个家伙恐怕又在打造什么东西,还没研究出来。就算我们去了,他们也没空。”
“我明白了,殿下。”听着阿瑞斯的话,提奥泰尔转过目光,深深吸了口气道。
“他们也是你的信徒之一,这对你有很大的好处,相信我,即将加冕神位的光辉之女。”阿瑞斯则笑着开口,说到最后甚至还打趣起来。
尊贵不凡和他们收敛神光,化作离家游荡的兄妹,走进海边的村落。
“外乡人,你们来们这贫穷的村落做什么?”
还不等走进去,杂草丛生和石板路上便出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戒备的拦住他们。
阿瑞斯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被提奥泰尔拦住。
“请不要误会,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的身上穿着的是我们见过最细腻的麻袍,缝制着我从没见过的精美图案,简直让我们自惭形秽。”不远处一身粗麻长裙的妇女赶紧走了过来,歉意的说道,“请原谅我,两位富裕的贵族,我们的村落实在贫困。作为这里的智者,我很惭愧。”
接着又转身看向老人,有些无奈的说道,“爷爷,您怎么总是这样?”
老人闻言低头沉默,只是说道,“不远处就是繁华的城池,里面美味丰盛的食物和柔软的大床,才是贵族们应该享受的。”
只是让妇女看似无奈的说教之后,老人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不少。
提奥泰尔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偏偏她没有证据,不好贸然闯入。
只能温和笑着出自己的目的,“打扰了,我和我的哥哥在路过这里时是看到了耀眼夺目的神光,所以想来瞻仰和感受这里的荣光,请求您容许我们一处栖息之地就好。”
“年轻貌美的女士,您还这样美丽,没必要忍受这里的污浊和贫穷。”老人连忙开口,目光中带着期盼和劝慰。
期盼和劝慰?提奥泰尔猛得一惊,为什么阻止他们进入的老人的眼中,竟然带着期盼和劝慰?
没来得及多想,阿瑞斯已经开口,“您说的很对,老人家。请原谅我们兄妹的任性。”
提奥泰尔无奈之下,也只好通过周围的环境来观察不同。
石板虽然看着斑驳,却没有裂痕,只是许久无人走过的样子,缝隙里长出了杂草。
而里面那传来的喧嚣和肉香的弥漫,以及那老人透着红润并不像穷人的双颊。
陡然提奥泰尔觉得,似乎这里并没有那样贫穷。
似乎是发现了提奥泰尔的暗自打量,妇女靠近在提奥泰尔的跟前,将她的视线挡住。
笑着问道,“贵族的姑娘,您在看什么?那里只是我们再为祭祀神明做准备,贫穷的祭品恐怕会惹来您的嘲笑,请给我们留些颜面吧。”
如果她眼里的眸光仅仅盯着自己,提奥泰尔或许真的相信了也说不定。
眼见提奥泰尔和阿瑞斯不说话,也并不退去,老人忽然带着祈求的说道,“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孩儿啊,你会答应的,对么?”
“年老的智者,我将遵从您的请求。”这时,阿瑞斯忽然看向老者,语气不明的开口。
提奥泰尔一愣,带着迷惑的看着忽然松口退让的阿瑞斯,“嗯?”
毕竟,这个是阿瑞斯作为战神的原始信徒的发源地,极有可能成为战神的圣城的地方,将是他撰取庞大信仰的处女地。
同时,更是阿瑞斯成为神的必经之地!
似乎是察觉到了提奥泰尔的疑惑,阿瑞斯并没解释,只是看向她笑了笑,“走吧妹妹,老先生说的对,城镇离我们不远了,在那里我们可以得到更好的休息。”
“就此别过,二位!”接着,就拽着提奥泰尔转身走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年老的智者弯下了本就佝偻的脊背,低沉带着悲伤的送别,“恭送您们,英俊的贵族先生和美丽的贵族小姐。”
直到走远了些,原本温柔的妇女忽然双眼变成猩红色,一把薅起老人的白发,将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丝毫不顾老人的哀嚎,似乎尤嫌不够一般,凉鞋踩在他那佝偻的脊背上狠狠的踩着。
整张脸上泛着黑色的鳞片,睥睨的看着地上的老人,狰狞恐怖的开口冷哼,“哼,狡猾的老东西!竟然趁着我沉睡,鼓动那些猪猡祭祀诸神,还向阿瑞斯那个莽夫祷告?!——”
即使冷汗浸湿了褴褛的衣袍,老人枯瘦的手掌依旧颤抖着攥着大地的泥土,忍着剧痛放声哀求着,“你曾经也是纯洁善良的女祭祀,求求你,不要在这样了!——”
老者的泪水滴落在枯瘦的手背,浸湿了手中的泥土。
.........夜晚的月夜明亮,新月的女神菲碧驾着马车巡视夜空,繁星之夜的女神·阿斯忒里亚在天空中舞蹈,繁星的光辉装点着摇曳的裙摆。
提奥泰尔和阿瑞斯坐在森林的中篝火旁,却无心欣赏夜空的美丽。
敏锐的察觉到了提奥泰尔异常的阿瑞斯,坐在篝火旁打趣道,“怎么了,美丽的女神?被人类拒绝,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摇了摇头,提奥泰尔看向他说道。“不要打趣我,阿瑞斯。我只是在想,白天那个村落的智者,为什么会是那样几乎带着祈求的样子。”
“敏锐的光子仙女,未来的光辉女神,看来你感觉到了什么,对么?”阿瑞斯沉吟片刻,眸光深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