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剑气纵横（1）

穆托送上文书，便行离去，小沙弥岂敢怠慢，连忙将文书送至天龙寺方丈印光大师面前。

印光方丈当即启得文书，读完之后脸色大变，忙匆匆前往牟尼堂，一路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无境、斗母宫、三元宫、斗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

沿着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大屋前。

几间大屋全是由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同一路上来时金碧辉煌的大殿全然不同。

印光方丈来到木屋前，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印光有大事前来，不得已打扰三位师兄弟的功课。”

屋内一人道：“方丈请进！”

印光伸手缓缓推门，这牟尼堂虽说是堂，开阔直如一座大殿。

牟尼堂内，三个和尚分坐三个蒲团。

这三位和尚都是寺中“印”字辈的高僧，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个倒是壮大魁梧。

其中两位精瘦的僧人，分别是印尘，印参，都是印光方丈的师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印能，是印光的师弟。

印光朝二位师兄行了一礼，又对师弟点头致意。

印尘道：“不知方丈师弟此来所为何事？”

印光方丈立时从怀中将文书取出，递交在印尘手中。

印尘接过文书，打开端详，文书中写道：“近日与吾兄参武论道，谈及天下武学，吾兄对贵寺「六脉神剑」推崇备至。

吾兄岁过一百五十有余，若今生无缘得见，实为一大憾事。

故此携兄来至大理，拟向贵寺求讨剑经，日内来取，贫僧自当以贵重礼物相报，不敢空手妄取也。”

信末署名“大蒙古国金刚宗护宗弟子若日合什百拜”。

印尘瞧得完文书，又递交给二位师弟。

印参，印能瞧完文书，印能道：“诸位师兄，本寺真有这「六脉神剑经」么。”

印尘道：“阿弥陀寺，本寺确曾藏有「六脉神剑经」，只可惜当年那蕃僧鸠摩智以祭奠故友为由，以至本寺强取真经，枯荣大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亲手毁掉了剑经，幸而当时镇南王世子段誉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剑经。

咱们这位皇爷，兼「六脉神剑」、「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等绝世绝学于一身，却天性不好武斗，只好诗文美女。

当年他虽习得六脉神剑，却从不钻研，这套绝世剑法自他之后便已失传，世间再无「六脉神剑经」。”

印能点头道：“缘是如此，那当真是可惜之至，幸而我寺还有「一阳指」这门绝世武学。”

印参摇摇头，说道：“咱们的「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相比，如繁星皓月，萤火日辉，倘若「六脉神剑」尚在，当年华山论剑，天下第一这个名头便要姓段了。”

印尘道：“那倒也未必，其一这「六脉神剑」所需内力甚高，当年枯荣大师何等功力，这六脉神剑尚且只修得一脉，恐怕此刻便算是这剑经摆在你我师兄弟面前，我等也只能望而兴叹。

再者，天下武学其实并无高低，只有武者才有强弱之别，咱们同修「一阳指功」，又有谁敢言能胜一灯师弟。”

印参双手合什，低头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兄教诲。”

印光，印能皆道：“阿弥陀佛。”

印光又道：“我寺并未藏有这「六脉神剑经」，却不知这金刚宗门人该如何应对。”

印能道：“我寺既无剑经，待他来时，实言相告便是，不过此人言辞之间甚是无礼，总该给他些教训才是。”

印光方丈叹息道：“师弟有所不知，这金刚宗乃蒙古无上密宗，鲜有人知晓，传闻宗内有数位护宗法王，在这之前，我只知有一位金轮法王，其武功更在重阳真人之上。

如今这位自称‘若日’，他所言之兄长，应当便是这位金轮法王。”

印能惊道：“重阳真人号称天下第一，竟有人的武功在他之上？”

印尘道：“阿弥陀佛，天下武林，英雄辈出，所谓天下第一，不过虚名罢了。”

印能道：“重阳真人仙逝多年，倘若当年这金轮法王便更胜于他，如今又是何等造诣，这位‘若日’，与他相比又如何。”

印光方丈摇头道：“这金轮法王最后一次露面，还是同重阳真人一战，不管此后的进境如何，便以当时功力来论，我等也非他敌手。

至于这位‘若日’法王，便算不如这金轮法王，定也不弱，二人联手，我四人恐非敌手。”

印能欲言又止，四人之中，数他年纪最轻，功力最弱。

印光方丈比他年龄稍长，功力仅在印尘之下，比印参又要胜出些许。

印尘道：“大敌不日将至，不如请一灯师弟前来共同参详。”

印参道：“恐也只有如此了。”

印光方丈道：“我这便去请一灯师弟。”

印尘忽然起身，道：“阿弥陀佛，我看还是我等一道前往一灯师弟住处吧。”

印光方丈道：“如此也好。”

印参、印能随即起身，师兄弟四人一道前往一灯大师禅院。

只盏茶的功夫，四人来到禅院。

一灯大师正在院中石桌与陆无双较量棋艺。

见四位高僧齐至，便向陆无双介绍道：“陆施主，这位是本寺方丈师兄印光大师，这二位是印尘、印参师兄，这位是印能师弟。”

又向四位高僧道：“三位师兄，师弟，这位是陆施主，其师护送我那徒儿自襄阳赶来，现暂居我这禅院，未及禀报，还望师兄，师弟见谅。”

印光方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师弟言重了。”

陆无双拜过四位高僧，对一灯道：“大师，我去瞧下我师父醒了没有。”

一灯单手施礼，微微颔首道：“多谢施主。”

待陆无双离开，印光方丈将文书交予一灯，便不用多说，一切自然明了。

一灯道：“三位师兄，印能师弟，无须多虑，有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天龙寺数百年每遇危机，都能逢凶化吉，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四位高僧齐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