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路上,沈无忧恰似一道幻影,在偏僻之处飞速穿梭。他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每行经一段路程,便停下脚步,仔细聆听是否有官兵追来之声。踏云步使他行动更为敏捷,也让他心中的不安稍减几分。

当沈无忧来到云梦泽界碑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他放慢脚步,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环境,唯恐有官兵在此设伏。然而,此处一片寂静,唯有微风轻轻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他再次施展踏云步,迅速穿过这片区域。

沈无忧沿着河道继续前行,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河道两旁的景色如飞一般在他眼前闪过,可他的心思全然聚焦于如何尽快且安全地返回九岭镇。

微风轻柔地拂过水面,带来丝丝凉意,然而沈无忧却无暇感受这份宁静之美,满心只想着早日踏上归程,让手中的纤花草尽快发挥作用,救助陈老头于病痛之中。

历经将近两个时辰的奔波,沈无忧抵达两国边境。此处氛围并不似想象中那般紧张,旌旗微微飘扬,士兵们虽在值守,却神态轻松,偶尔交谈间还传出阵阵笑声。

沈无忧稍作停顿后,便迅速朝着关卡走去。士兵仅是看了他一眼,便让他顺利通过了边境关卡。

沈无忧顺利通过边境关卡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天快亮了。一路不停歇地朝着陈老头他们村子赶去,沈无忧归心似箭,脚步愈发急促。沿途的风景在他的匆匆前行中化作模糊的背影。

经过漫长的跋涉,沈无忧终于看到了村子的轮廓。此时,他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期待与急切。

终于,沈无忧来到了陈老头的家门前。他气息微促,衣衫上沾染着一路奔波的尘埃。他轻轻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门内很快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是谁呀?”

沈无忧赶忙回应道:“是我,沈无忧。我找到了纤花草,陈老爷子有救了。”

听到沈无忧的话,李氏急忙打开门,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沈无忧赶忙将草药递给李氏,神色中满是关切,温声说道:“大娘,您千万别这么客气。你们赶紧把这些草药熬制成药汤,然后按照我之前教给你们的方法服用。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家老头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氏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她激动得不住点头,眼神中充斥着深深的感激之情。她发自肺腑地对沈无忧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沈大夫。我们一定会严格按照你说的去做。”

沈无忧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表示不必如此客气。此刻的他确实疲惫不堪,全身上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他只想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他在屋里找了一张没人的床,刚一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李氏全然不顾外面天色是否已亮,依照沈无忧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一味味药材逐一取出,仔细检查。她确保每一味药材都新鲜无杂质后,才轻轻地将其放入锅中,动作极为谨慎,生怕有丝毫的损失和浪费。

接着,李氏点燃炉火,稳稳地将锅置于火上,而后便耐心地等待火候达到适宜状态。当锅中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时,她敏捷地将火调小,让药液在锅中缓缓煎煮。李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药液,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它的每一丝变化,时刻留意着火候的大小,只为确保药液能够充分溶解药材的有效成分。

在煎煮的过程中,李氏不时地拿起勺子搅拌着药液,使得药材能够均匀地分布在水中,从而充分释放出其药效。她与身旁之人耐心等待着,直到药液变得浓稠,散发出阵阵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许是那浓郁的药香有着神奇的魔力,陈老头竟悠悠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微微一动身子,那熟悉无比的药香便愈发清晰地钻进他的鼻腔之中。陈老头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难掩的喜色,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

他动作麻利地坐起身来,双眸朝着药香飘来的方向急切望去。恰在此时,李氏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缓缓从厨房走来。看到陈老头醒来,李氏惊喜万分,连忙说道:“老头子,你醒啦!沈大夫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纤花草,这药刚刚煎好呢。”陈老头嘴角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

李氏小心翼翼地将药汤递给陈老头,陈老头双手稳稳接过碗,轻轻嗅了一下那浓郁的药香,心中满是感慨。他极为小心地抿了一口药汤,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然而,喝完药汤后,陈老头却惊觉自己仿佛有了些力气。他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药还真管用,我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劲儿。”陈老头兴奋地说道。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心中明白这可能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毕竟药效哪会如此之快就显现出来呢。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渐渐地,那柔和的光芒驱散了黑暗,天完全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给人带来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两人原本打算叫醒正在沉睡的沈无忧,与他分享陈老头病情好转所带来的喜悦。然而,当他们看到沈无忧睡得如此香甜时,心中顿生不忍,也就不好意思将他唤醒了。

陈老头与李氏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决定好好酬谢沈无忧。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熟睡中的沈无忧。

下午时分,沈无忧悠悠转醒。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当他打开房门,看到满桌的美食和陈老头、李氏期待的眼神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沈大夫,你醒啦!快来尝尝我们做的饭菜,这都是为了感谢你专门准备的。”李氏热情地招呼着。

沈无忧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以及陈老头和李氏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瞬间被感动填满。他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缓缓地走过去,而后在餐桌前安然坐下。

沈无忧坐下后,陈老头和李氏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陈老头感慨地说道:“沈大夫啊,若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你不仅医术高明,还如此善良勇敢,为了这纤花草历经艰险。这份恩情,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沈无忧连忙摆摆手,说道:“陈老爷子,您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能看到您身体好转,我也很开心。”

李氏也插话道:“沈大夫,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只要有我们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随后,大家一边尽情享用着美味的饭菜,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饭后,沈无忧看向这对老夫妇,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些事,我还是要叮嘱一下。”

陈老头和李氏闻言,立刻正了正神色,专注地看着沈无忧。沈无忧微微沉吟,缓缓说道:“陈老爷子,虽然这药目前看来初见成效,但后续的调养也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饮食上还需保持清淡,避免食用那些油腻辛辣之物。作息也要规律,不可过度劳累。”

陈老头连连点头,郑重地应道:“沈大夫放心,我一定谨记你的嘱咐。”

沈无忧又看向李氏,温声说道:“大娘,平日里你也要多留意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来寻我。还有,这药需按疗程服用,切不可间断。”

李氏眼中满是感激,忙不迭地说道:“沈大夫,你放心吧,我们一定照做。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那就把诊金付了吧!”沈无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陈老头和李氏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便露出尴尬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过了片刻,李氏面带难色,缓缓说道:“沈大夫,不瞒您说,我们家境实在贫寒,这诊金……一时之间怕是难以凑齐。”

陈老头转头看向沈无忧,咬了咬牙,说道:“沈大夫,你直说吧,诊金要多少?只要是我们能负担得起的。”

沈无忧看着老夫妇那尴尬的神色,心中悄然一动。他轻轻咳嗽一声,悠悠说道:“陈老爷子、大娘,我并非有意为难你们。这诊金,并非一定要以多少银两来衡量。行医之人虽需生活,然诊金不过是一种约定俗成之规矩罢了。”

“陈老爷子和大娘依旧面露难色,陈老头无奈地说道:‘沈大夫,我们也明白你的难处,可我们实在是……’

沈无忧摆了摆手,打断了陈老头的话,“也罢也罢,既然你们家境贫寒,这诊金就暂且记下。待日后你们有了能力,再补上也不迟。”

老夫妇闻言,眼中顿时涌起感激之色,李氏激动地说道:“沈大夫,你真是个大善人。你的这份恩情,我们定会铭记于心。”陈老头也连连点头,郑重地说道:“沈大夫,他日我们若有了能力,一定加倍偿还你的诊金。”

沈无忧骤然话锋一转,脸上绽放出一抹恰似春风般温和的笑容:“实话说,我并非一定非要收取诊金不可,尚有别样的法子,只是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一试?”

“什么法子?”陈老头和李氏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沈无忧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优美弧度,轻声说道:“嗯,倘若你们愿意在邻里之间为我传颂声名,那这诊金嘛,不收也罢。”

陈老头和李氏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喜色。陈老头激动地说道:“沈大夫,这是自然之理。您的医术这般高明,又如此宅心仁厚,我们必定会将您的善行美德传遍四邻八舍。”

“可不止四邻八舍哦。”沈无忧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满是笃定,“而是要让更多的人知晓我的名号。”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璀璨光芒。

陈老头和李氏连连点头,李氏更是信誓旦旦地说道:“沈大夫您放心,我们必定竭尽全力,让这方圆百里之人都知晓您的赫赫大名。”

沈无忧听到他们的承诺,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他心中明白,照此情形下去,不出三年,他的名号定然能够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