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像是被人灌了铅，灵魂犹如在被容嬷嬷针扎......
头脑昏胀，身心俱疲，痛不欲生。
这就是用小塔锤炼精神的感觉。
才开始不过十分钟，韩沐额头便已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叠加放在小腹处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面色先是变得红温，而后渐渐地向苍白转变。
等到一个小时终于过去。
韩沐再睁眼时，他早就汗流浃背，满眼疲惫。
不过纵使如此，韩沐的眼中仍然渐渐浮现出不少雀跃的神色。
他感觉到，昨天锤炼一个小时之后的疲惫感，明显要比现在强烈不少。
这是不是意味着，炼神果还使他的精神力壮大了，这才能够让他更为轻松的应对小塔的锤炼？
想来是的。
毕竟另一个变量提灵液，根据说明书来看，并不会让他有轻松的感觉，反而会加剧对精神力的刺激，会让使用者感到更难受。
这炼神果，真是太棒了！
韩沐食髓知味，仅仅休息了片刻，便立即又开启下一场。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今日任务达成！
“呼。”
韩沐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任凭自己无力的身躯疲软的往后躺去，倒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他仰望着天花板，苍白的脸上挂着满足的淡笑。
“昨天锤炼的极限是两小时，今天的极限已经变成了三小时。”
这不是精神力的增强还能是什么？
韩沐虽然还无法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但他可以据此推断。
显然，这种级别的增幅不可能是昨天锤炼精神两小时的成果，必是服用炼神果的功效了。
也就是说，这炼神果不仅让他脱胎换骨，一夜之间凭空开了六条脉，还大幅增强了他的精神力！
这究竟是什么神果？
韩沐惊叹，愈发感觉到这炼神果的神异。
同时，也愈加感受到小塔的不凡。
他突然有一种很自信的感觉，自己想要在洞天境就使用精神力量的欲望，似乎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这种几乎只有命泉境及以上武者才能使用的力量，他正在极速增长中！
而代价，只不过是些许痛楚罢了。
......
下午，吃过午饭后，韩沐回到了特训营里。
这么做，一是为了不让小姨她们担心，他最好回归到正常的训练中。
二是因为，特训营里的条件更有利于他开脉。
韩沐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开脉。
特训营的排名只以开脉的数量来论断，只有开到足够多的脉，才能在月检冲入前一百。
最后，在九月初的终检中争取想要的奖励!
当韩沐回到特训营之后，他很明显的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他碰到的大多数人，似乎都心事重重，情绪低落，没有人再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好似现在已经来不及看他人笑话了，都在沉默着为自己哀悼。
训练场中人更多了，但气氛却不如之前火热。
时值盛夏，本应是编织绚烂花冠的日子，却已然勾勒出一抹萧瑟的秋光。
当然，休息区的人也更多了。
这意味着，摆烂的人同样多了不少。
人性就是如此，适当的压力与希望，才会让人有充足的动力；
当压力过大或根本看不到希望时，有很大的概率便直接开摆了。
如今特训营要淘汰两百人，那么排名两百以后，甚至一百五十名以后的同学，能看到的自己留下来的希望极其渺茫。
有相当一部分人，自然就选择开摆。
每天完成基础训练就好，不那么努力了。
“嘿，韩沐，过来喝一杯？”
当韩沐路过阴凉的休息区时，有人喊住了他。
韩沐扭头一看，喊他的人与他相识，名叫赵德平，上次月检倒数第十，与他有着同样的卧龙凤雏之姿。
此时，赵德平手里捧着一杯冷饮嗦着，身旁坐了三人闲聊着。
很明显，这几个人都是开摆的。
“不了，你们喝吧。”
韩沐摇了摇头，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他，可不能浪费时间。
这个举动，让包括赵德平在内的四人尽皆面露惊讶，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异色。
“不是说昨晚韩沐回家自暴自弃了吗？还这么努力？”
“难道......他想晋级？”
此话一出，四人再次面面相觑，而后默契的摇头失笑。
他们也说不上是在嘲笑韩沐，更多的是自嘲一笑。
几人都是上次半月检倒数前三十的成绩，自是深深地明白他们与前一百的差距有多大。
这种差距，怎么可能在十天出头追回来？
人家就算躺着不动任他们追，他们也追不回来。
像他们这种人啊，其实已经被判了死刑，如今，只不过是“死缓”而已。
而韩沐与他们一样。
甚至比烂的话，韩沐比他们还要糟糕一点！
想晋级，痴人说梦罢了。
踩着水泥路面，韩沐径直走入了训练场。
他的到来，让一些认出他的人纷纷侧目，他们的眼中，也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抹诧异。
如今在这训练场里，像韩沐这种吊车尾的同学，已经基本看不到了。
还在这挥洒汗水坚持为开脉训练的，都是自认为有希望晋级留下来的同学。
韩沐的到来，属实让人出乎意料。
当然，他们也仅仅只是讶异了一瞬，而后便不再关注韩沐。
此时的他们，分外珍惜时间。
都在与竞争对手摩拳擦掌的暗自比拼着，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
韩沐乐得如此。
他找了个偏僻少人的角落，开始旁若无人的练了起来。
没有人看好他。
幸运的是，他自己看好自己。
......
这一炼，就是十二天。
时间已然来到七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月检的日子。
也是确定淘汰人选的日子。
韩沐盘坐在地上，伴随着周身的气劲缓缓消失，他一双漆黑的眼眸也倏然睁开。
脸上，逐渐显露出淡淡笑意。
赶在这最后关头，他又多开了一条脉。
明天的月检更能出彩了。
韩沐心情万分舒畅，抬眼看向宽阔的训练场。
此时已然接近晚上十点。
月色如墨，将整个训练场浸染。
但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仍然还有许多同学在刻苦开脉着，汗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他们，都在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
韩沐扫视了一圈，而后静静往宿舍走去。
他不知道明天过后，这群人里有多少人还能继续在训练场里训练。
但他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