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籍派送

清晨,福威镖局。

自从上次林平之打猎归来,告知了城外酒肆发生的事,林震南就一直十分担心。

主要担心的不是青城派,人又不是他儿子杀的,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家辟邪剑法非常厉害,虽然没较量过,但肯定不比青城派差,就算青城派迁怒也没必要害怕。

反倒是那名白衣男子,听林平之和两名镖头描述,林震南觉得完全不是对手。再加上这两天隐隐感到不对劲,就像被什么人盯上了,怀疑就是那名白衣男子。

林震南让镖局上下加强戒备,之后独自来到账房,刚拿起一本账册,发现下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本秘籍,看到封面上的几个大字,林震南脸色顿变。

“辟邪剑法!”

作为林家的家传绝学,林震南不要太熟悉,“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向来口口相传,祖父传给父亲,父亲传给我,我再传给平之,从不外传,哪来的秘籍?”

翻开第一页,看到开头两句话,林震南眼皮猛地一跳,“假的,一定是假的!这绝对不是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

林震南下意识地将秘籍合上,他们家的辟邪剑法怎么可能需要自宫?要是自宫了,他父亲哪来的?他又是哪来的?然而想起记忆中的祖父和父亲,他和父亲长得很像,两人和祖父却一点也不像。

林震南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父亲真的是祖父亲生的?林震南被自己想法吓了一大跳,觉得简直大逆不道,心里连忙忏悔。

再次看向秘籍,林震南恨不得直接撕了,刚要动手,又停了下来,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先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犹豫片刻,林震南决定再看几眼,如果后面内容都那么荒唐,立刻撕了。

重新翻开秘籍,林震南目光跳过开头两句,后面开始描述详细的修炼方法,林震南越看越心惊,秘籍上记载的内容与他所学并无冲突,甚至秘籍上更为详细,尤其心法部分,他完全没有练过。

武功分内功和外功,林震南不是什么武学宗师,对内功只是有所耳闻,世上很多剑法都只是纯粹的外功,他以为辟邪剑法也是,从没想过居然还有一套相应的内功心法。

“这秘籍是真的!”

只看了不到一半,林震南心里就已经做出判断。他小时候看过祖父演练辟邪剑法时的情形,快,很快,非常快,最初以为是他和父亲没练到家,所以远不及祖父,现在看来,应该是没练心法。

他学的辟邪剑法也是真的,只是缺少心法,唯有练了心法,才能发挥出辟邪剑法的真正威力。至于祖父为什么不将心法传下,想起秘籍开头两句,林震南哪还不明白?

林震南心情复杂,心里同时冒出新的疑问,“这秘籍是从哪来的?”

账房是福威镖局重地,看守十分严密,昨天离开前并未发现这本秘籍。叫来这两天负责看守的人,林震南仔细询问:

“昨晚有没有人来过账房?”

“没有,自从总镖头您离开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也没有……”

将看守其他地方的人都叫了过来,林震南一一询问,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越是如此,林震南心里反而越是不安。

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镖局,是不是也意味着能悄无声息地取走任何东西,包括他们性命?

对方这么厉害,会不会已经练成秘籍上的武功?

对方为什么要留下秘籍?难道是想让他修炼?

如果不需要自宫,他肯定毫不犹豫修炼,可他是个男人,别看外表显老,实际也就四十岁,夫妻感情很好,要是自宫了,还怎么对得起夫人?

林震南对武功不是非常渴望,平常也很少与人动手,就算没练心法,他还不是将福威镖局发展的这么好?

思虑再三,林震南还是不打算修炼,甚至觉得送来秘籍的人不怀好意。正要将秘籍收起,里面忽然掉出一张纸条。

看完纸上内容,林震南额头不知不觉冒出一层冷汗,脸色也一片惨白。

窗外一棵树上,林胜阳好整以暇地躺在那里,将林震南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完那个,你就算不练也得练!”

打算将秘籍送给林震南时,林胜阳就猜到他未必会修炼,在秘籍里面刻意夹了张纸条,上面仔细陈述了福威镖局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不练就等着被人灭门!

内容都有迹可循,不难验证。福威镖局如果还想存续,只能依靠辟邪剑法。

虽然也能让其他人练,但辟邪剑法毕竟是林家祖传的,林震南肯定不想传给外人,要么自己练,要么儿子练。身为一个父亲,林震南绝对不想让林平之自宫,至少在其结婚生子之前,肯定不会。

“林震南这里送完了,接下来送给谁呢?先前去青城派踩点时,余沧海还没到,要是留给那几名弟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交给余沧海?还是自己藏起来偷偷修炼?”

林胜阳越想越觉得有趣,正准备去找青城派的弟子,忽然发现两个熟悉身影,“咦,他们俩居然还没走!”

福威镖局外,几名青城派的弟子正在监视镖局,在他们不远处,又有两道身影正在监视他们,赫然是之前郊外酒肆的那对爷孙,萨老头和宛儿。

“二师兄,这几个青城派的人还在监视福威镖局,我们要不要给福威镖局提个醒?”

“别,师父只是让我们静观其变,千万别生事。”

“可一直盯着他们好无聊啊,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非要让我来?”

“师父肯定有他的考量,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去休息,这里有我盯着。”

“真的?谢谢二师兄,我等会儿给你带好吃的。”

宛儿独自一人兴冲冲地离开,走到一处偏僻地方,宛儿左右看了看,“这里应该没人,先把这玩意儿摘了,一直戴着真不舒服。”

宛儿从脸上摘下一物,赫然是张易容面具。

“原来你长这样!”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宛儿顿时吓了一大跳,顺声望去,瞬间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害他们关门大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