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怎可这般不小心!”
贾珠生气的望着王夫人,活这么大年纪,都不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贾珠不是一般的生气。
而这般让元春提前知道,他们该怎么行动,王夫人开始变的小心翼翼。
“我非是故意要让元春知道的,一切都是不小心。”
“珠儿你又何必这般生气?”
贾珠忍不住愤怒。
“我如何不气?”
“若换做母亲你年轻之时,不声不响要被送进宫,做那同宫女差不太多的女官,你会作何感想?”
这王夫人还真不敢回,天下之人,都知道皇宫内的规矩和勾心斗角。
只要是心疼女儿的人家,便就不会将闺女往宫里送。
而这若说上来便就是嫔妃也就罢,最起码能吃穿不愁,还有宫人伺候,受不受宠暂且不提,最起码没有苦受,只被困在宫里,受规矩的约束。
可到了哪里,不都这样。
然......元春是被送进去是当那舍老子女官的,什么女官,说到头就是宫女。
美其名曰是安排在宫里主子身边伺候,可谁又不知,这就是伺候人的大丫鬟,不过也就只是名头听着好听。
贾珠开始叹气。
“如今的事,提前被元春知道,咱们下一步计划,怕就要难了。”
“难又能如何,元春左右不过是个姑娘,还能胳膊拧过大腿?”
“咱们好生劝劝就是了。”
王夫人略有些冷血的朝贾珠开口,贾珠再次叹气,事情若这么简单就好了,只怕元春已经对他们,生了间隙。
“我不多说了,最近几天,母亲你多去关心一下元春。”
“元春好歹也是您亲生骨肉,出了这事,你若连点表现都没有,只怕元春对咱们越来越疏远。”
王夫人朝贾珠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
“最近我会多去老太太那院子里,探望元春。”
元春现在住在贾母子母套房般,连接的一处大院,这处院子,原本是从前贾赦,跟着前荣国公夫人所住的院子,院子不大不小,正好是规规整整的一所二进小院。
一入门便就是一块仙鹤祝寿,青松斜立的迎门墙,仅内里的三间屋,就比三春所住的小抱厦要大,关键离贾母还近,过一道门,走几步便就是。
王夫人答应着贾珠,多去看元春。
“还有.......”贾珠接着朝王夫人开口,“母亲真觉得听老太太的,赖在这不走就能行?”
贾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夫人略有些沉默,她也觉得这样不妥,可除了这办法,还能有什么其他法子?
“你回吧,这事,你就别管了!”
王夫人对贾珠驱赶,贾珠觉得王夫人贾政实在有些糊涂的紧,贾珠被赶出去,被赶出去的贾珠,不停的摇头叹气。
“珠大哥!”
贾琏与贾赦分道扬镳,很快就又与贾珠碰上,望见从王夫人屋里出来,满脸丧气的贾珠,贾琏的脸上闪过疑惑。
“珠大哥缘何这般丧气?”
贾琏笑眯眯的,望见碰见的贾琏,贾珠只觉得流年不顺,现在的贾琏,给贾珠的印象太深刻了,一个不小心,他就有可能着了他的道,紧接就是将代价付出。
这代价实在有些太过惨烈,住的地方都快没了。
尤其他现在还笑眯眯的,贾珠只觉得毛骨悚然。
“没什么!”
“我就只是有些不开心而已。”
贾珠朝贾琏说着,贾琏倒是有些想知道贾珠是因为什么,才这般不开心。
“琏儿你可否劝劝大伯,别让我父我母搬?”
“他们搬了去哪儿住?”
贾珠终还是朝贾琏开了口,贾琏扫了一眼说话的贾珠。
这他做不了主。
“珠大哥还是去找我父亲说吧!”
“这我管不了!”
“你可以劝呀!”
望着和狗皮膏药一样的贾珠,贾琏的眉皱了起来。
“珠大哥自己去找我爹!”
“琏儿!”贾珠想拦贾琏,“我这么些年,对你可还行!”
贾珠一边追贾琏,一边朝贾琏说话,语气中也带上了恳求。
“你就帮帮我吧,琏儿!”
“看我的面,就帮帮吧!”
贾琏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与贾珠碰上。
躲在屋里,难得清闲的赵姨娘,两只耳朵,支棱的厉害,仅贾珠与贾琏的只言片语,赵姨娘便就能将事猜的差不多,而又联想贾政王夫人去了贾母哪儿,以及得知贾琏接到平阳侯府帖子,去做客,闹得那一阵,赵姨娘可以确定了。
这是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起来!”
赵姨娘巴掌落在了三岁的贾环屁股上,睡的正香的贾环,被猛的一拍,捂着屁股,发出哎呦的声音,而后紧接一张小脸皱巴起来。
“我正睡着呢,娘你没事打我做什么?”
“疼死我了!”
贾环开始嚎,赵姨娘的巴掌又招呼。
“疼疼疼,你就知道疼!”
“收拾东西吧!”
“嗯?”贾环不再喊疼,“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东西?”
贾环满脸的疑惑。
“娘,你要从这府里卷钱跑了?”
“啪!”赵姨娘的第三巴掌已经落在了贾环身上,“平时让你少看那些戏,你偏让你舅舅带你去。”
“我离了这府里,还能去哪儿?”
“那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贾环朝赵姨娘问。
“还能为什么?”
“明儿咱不住这了!”
贾环瞬间激动。
“不住这,咱们住哪儿?”
“少那么多废话,快些将值钱的都收好!”
赵姨娘对贾环命令,与此同时,一门双侯的史家内,史鼎史鼐两兄弟,能混到这个位置,脑子要比贾赦聪明一些,而又加之其兄弟俩个都是侯爵,其底气较之荣国府也略足也。
这也就是贾母,为什么那么嚣张的原因,除了自己是国公遗孀,身上有超一品的诰命,娘家的两个侄子,也都是厉害的,一个年纪轻轻立了点战功,拿下爵位。
一个虽是继承的,但也是上进。
未接过这爵位前,便就靠自己当上了官。
“大兄,确定要将那朝廷的欠银还了?”
史鼎着急的朝史鼐询问,史鼐朝史鼎点头,而后目中略有深沉闪过。
“弟你从西北回来,西北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不出所料,朝廷下一步,就要问咱们这些勋贵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