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里,我的逃荒终于能结束了。
回到庙里,却发现原本男人躺着的地上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些血迹。
我手中的野菜没拿稳,全撒了。
我连忙在庙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男人的身影。
难道他醒来后,自己走了?
不知为何,悲伤和失落在心中生根发芽,我跪坐在刚才喂奶的地方,眼前渐渐模糊。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浮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你是何人?”
我惊讶的转过身去,就看到男人立在我身后,高大的身形遮住了破庙门前的月光。
视线有些模糊,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心中忐忑,我下意识说话声都小了些。
“是我在城外捡到昏迷的你,然后救了你。”
拓跋珩却冷笑一声,“我深受重伤,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逃荒村姑是通过什么方式救了我的?”
“请大夫抓药?你怕是没钱吧。”
他毫不掩饰的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带着冷然。
最坏的预想还是出现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见我不答话,拓跋珩却没想轻易放过我,继续追问。
“我怀疑,你是潜伏在流民里的细作。”
我震惊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眼中有水光划过。
“我绝不是细作!”
拓跋珩冷哼,“那你倒是说清楚,你是如何救了我的?”
我沉默的低下头。
从刚刚的对话就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男人绝不是什么相与的人,既然到了最坏的地步,我也不必暴露自己的秘密。
我的奶水能治疗伤病这件事,被我捂得严严实实,就连我的父母亲人都不知晓。
我轻轻的笑了笑,“大人说的对,我就是个细作。”
拓跋珩盯着我看了一会,缓缓的点头。
“如此,你少不了要跟我走一趟县衙了。”
我被衙役押在堂下,膝盖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心里却比这更凉。
整宿没睡,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暇去理解县令说的一长串罪名。
我沉默的跪伏在地上,任由百姓们站在外面指指点点,直到拓跋珩从走到我旁边,沉声问道:“你可认罪?”
认罪?
我茫然的抬起头,就听见他继续道。
“细作探听消息,加害朝廷命官……数罪并罚,把她打入大牢。”
我反应过来,激烈的挣扎着,“什么加害朝廷命官,我不认!”
下巴却猛然被他捏住,力道大的瞬间让我疼的说不出话。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不过是个下贱的细作,也敢反驳本官的话,把她的嘴给我堵住,拉下去!”
我还想反抗,却被衙役不由分说的堵了嘴,拽着两条胳膊拖了下去。
我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我躺在有些发霉的茅草上,盯着房顶发呆。
还好牢里关押犯人都是单独隔开,我不必担心自己当下的安全。
至于明天,就不得而知了。
接连而来的事情让我身心疲惫,睡意渐渐笼罩,我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半夜,我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男人在我身上动作着,我吓了一跳心如擂鼓,连忙要喊人来。
但刚张开嘴就被他眼疾手快的捂住,紧紧的不让我发出一丝声音,我的力气对比他实在太小,连挣扎都成了欲拒还迎。
动作间被男人解开的衣衫滑落,与洒落进大牢的月光交相辉映。
男人的呼吸一窒。
痛呼声被他捂住嘴卡在喉咙里,我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别动,我是拓跋珩。”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昏迷不是因为受伤,是中毒。”
“你的乳水,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