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们看见这一幕，集体倒吸一口凉气，导致大殿里稍稍变热了一些。
“他有点邪门啊！”
“我再说一遍，他为什么是山堂的弟子？”
“山堂怎么你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海堂的……”
“海堂又怎么你了？”
徐仙童慢半拍，哈哈哈大笑：“老夫就知道，他可以的！”
他想了半天，没想到好的显圣姿势，遂决定哈哈大笑，故作开朗。
“掌门英明！”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真人们一边敷衍，一边稀稀拉拉给徐仙童鼓掌。
徐仙童尾巴翘上天：“你们刚刚谁说，自在做不到的？”
“他说的。”
“我没说，明明是你！”
“是，是吗？”
“对啊对啊！”
“不对不对！”
真人们又吵开了。
徐仙童见此，忽然灵机一动，学着柳序的姿势摸鼻梁（虽然别人看不见），打断真人们的吵闹：“每个人给我想一句话夸自在！”
“大帝之资！”
“桀桀桀，此子断不可留！”
“啊？有点暴力吧？”
“一表人才。”
“比掌门靠谱！”
“妖女风味鉴赏家。”
“淫魔！”
“这是夸人的话吗？”
“这怎么不是？”
“合欢宗圣子！”
“这听上去就是个苦情角色……毕竟合欢宗圣女是强者必玩项目，合欢宗圣子是强者指定羞辱对象啊！”
“掌门羞辱过吗？”
“那没有，圣女没看上他，圣子都没把他放眼里。”
……
蜘蛛精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柳序的大手伸到那里，蜘蛛精的快感就泛滥到哪里。
李清秋看着和谐的一人一妖，忽然灵机一动：“你们好（比爱心），你们好了吗（对手指）（羞涩）？”
她决定加入玛丽苏阵营。
柳序一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因为（低头）（身体扭来扭去），柳序（嘟嘟嘴）就是这样（双手捂住胸口）说话的呀！”李清秋道，“我们（羞涩地笑）是好朋友啊（超级诚恳）。”
柳序感动了一点点……虽然是被李清秋的笨感动了。
他转过头问道：“蜘蛛，可以说线索了吗？”
“嗯（舒服地叹气）。”蜘蛛精说。
“小相公，别的我也不知道（深呼吸）。”蜘蛛精的眼睛雾气蒙蒙的，好像灵魂已经迷失在快乐星球，“但我知道（发出又快乐又痛苦的声音），秦……那个死鬼为什么与李渊檀有矛盾。”
“为什么？”柳序问。
他见蜘蛛精渐渐恢复正常，干脆不再玛丽苏。
“因为……”她开口讲述。
……
二百年前。
学宫一处密室。
铜灯摇曳火星，昏沉沉的灯光照亮这个房间，桌椅的影子在跳动的火光下张牙舞爪。
这里很阴沉。
李渊檀抱膝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封拆开的信，眼泪滴滴答答。
火冥冥，灯悠悠。
李渊檀把信摔在地上。
“响……响千秋……该死，该死！”他猛地一锤地面。
灰尘扑簌簌落下。
“咳咳咳……”李渊檀被呛到，咳嗽不止。
他顿觉得倒霉，一股时运不济之感弥漫心头。
“娘……”他将埋入膝盖间，“你……你怎么被响千秋拐走了……我们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
地上的信纸赫然写着：“阿檀，你娘被太吾妖女响千秋拐走了，爹去找她，望保重。”
他没有发现，门外有脚步声。
——秦琼与蜘蛛精幽会，却听见异响，于是过来看看。
秦琼与蜘蛛精悄悄走近，到了门外，听得里面有啜泣，秦琼皱眉。
他用呢喃般的声音道：“你先躲起来。”
蜘蛛精点头称是，啪啪啪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秦琼低头整理衣物，拍了拍脸，露出得体微笑。
——他是极有责任心的首徒，门里明显有人需要帮助。
他要去帮他（她）。
秦琼这么想着，推开门。
黄豆一样的火被开门风吹得摇摇晃晃，室内光线竟有些光怪陆离。
桌椅的影子摇曳，好似鬼物探爪。
李渊檀沉溺悲哀中，一时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那封信纸——就静静躺在地上。
秦琼一片好心，见他有东西掉在地上，便弯腰捡起——
可这便坏了事。
信上不过一行字，秦琼弯腰还来不及反应，眼睛就先把字读完了。
“你做什么？”李渊檀终于发现秦琼，猛地抬头便看见信纸在他手中。
李渊檀顿时大惊。
——母亲被拐跑是不太光彩的事。
“你看见了吗？”李渊檀通红着眼睛问。
秦琼是个直性子，也不撒谎：“对不起啊……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李渊檀尖叫起来，瞬间拔出腰间剑，向秦琼斩来。
秦琼被吓退一步，躲过剑锋：“我知道你不想被别人知道。”
“已经被人知道了！”李渊檀怒目而视，“还是被你这个妖人贱种！”
他头顶尖尖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
秦琼被骂也不恼：“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想知道！”李渊檀尖声道，“我不想知道你恶心的秘密！”
“你可以用秘密威胁我……保证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秦琼很冷静。
李渊檀听此，喘着粗气，态度稍稍缓和下来。
……
“然后呢？”柳序问。
蜘蛛精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玛丽苏的效果不可能一直持续。
她叹口气：“秦琼便带着我见他……秦琼以为，天下所有人都是他那般好人，不料那小子转头便将秦琼检举了……”
“他好恶心。”李清秋点评道，她难得露出忧愁表情。
李清秋没有见过祖母，对她没什么情感，但听见响千秋犯下的事，还是觉得不舒服。
“的确。”柳序点头。
他没有不解风情地提醒她骂的是她爹。
李渊檀确实不是好人，柳序看得出来，他收回思绪，继续问：“秦琼之后没有说出李渊檀的秘密？”
“没有，没有……”蜘蛛精烦躁道，“我都说了，他是好人，怎么会说出别人的秘密……”
柳序点点头。
好人不长命……妈的，响千秋你真是出生啊！
苦主制造者，专业黄毛，还一剑刺死秦琼……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修仙就是这样的。
谁说这修仙好啊？这修仙太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