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儿一下子就蔫了,双眸气得要喷火,也不敢再骂。
沈棠像是斗胜了的公鸡,神清气爽。
一转头,笑容僵在脸上。
霍翌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眼波流转间,她掐着嗓子,娇媚入骨:“老公,你怎么来了,我都说不用来接我啦。”
人群中,霍翌枪灰色西装笔挺,鼻峰高挺,唇瓣性感单薄。
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帅的残卷人寰。
沈馨儿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看向霍翌眼神发直。
老公?他竟然是沈棠的老公霍翌?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霍翌这么极品?
比她睡过的每个男模加起来更帅。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悔的肠子都青了。
沈棠一瘸一拐奔向他。
内心祈祷以霍翌恶劣的性子并不会当中拆穿她。
霍翌眸底意味不明。
他当然听到了,甚至还目睹了全过程。
尤其是沈棠在夸他又帅又有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嗯。”霍翌应声。
沈棠眼底闪烁着细碎光芒,一把揽过他臂弯,对着沈馨儿炫耀:“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霍翌,以后可不要认错了。”
沈馨儿眼神像是淬了毒,如同毒蛇般阴冷,笑容勉强。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男人抢回来。
她故作落落大方伸出手:“你好,霍先生。”
霍翌略过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给她,直接将目光落在沈棠身上:“走吧,回家。”
无形中,他像是给了沈棠底气。
沈棠狐疑看向他,配合他上演着伉俪情深:“走吧,老公。”
二人手挽着手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散开。
沈馨儿盯着二人背影,目眦欲裂。
该死的!她一定要沈棠把她老公还回来。
另一边,离开了人群视线,两人迅速松开交缠的臂弯。
电梯一层层下移,到了负一层。
伴随着“砰!”一声巨响。
电梯震了震,电梯灯闪烁了两下,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棠被吓了一跳,迅速恢复冷静。
尝试着按了几次电梯,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试图拨通应急电话,最终也失败了。
这下,她就只能祈祷外面的人早点发现电梯出故障了。
粗重呼吸声很近,近到就在耳畔。
这种呼吸声很不自然,就像是人在剧烈运动后大喘息的声音。
电梯里目前就只有两人,这道声音只可能是霍翌。
她很快就适应了黑暗,看清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正在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沈棠半蹲在他身侧,这一动作扯了脚踝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霍翌?你怎么了?”她尽可能放缓声音。
换来了男人的怒喝:“滚开!”
好心当成驴肝肺。
沈棠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着他。
就在此时,电梯猛地下坠,失重感传来,沈棠猝不及防后仰,跌入霍翌怀里。
电梯总算是落了地。
就在肌肤相触及的一瞬间,霍翌触电般将她甩了出去,仿佛沈棠是什么传染病毒。
沈棠瘪了瘪嘴,明明刚才还跟她鹣鲽情深。
身为医生本能,她感觉霍翌状态很不对。
还不等她再深究,电梯灯陡然亮起。
霍翌起身,捡起了散落在地的几盒药,走出电梯。
沈棠落后他几步,看清了那几种药物都是治疗精神疾病的。
霍翌有心理问题?
沈棠只顾着思索,等她磨磨蹭蹭走出电梯,霍翌已经走了。
司机搀扶着她上了霍家的车。
车开的又慢又稳,舒服到她都睡着了。
回了霍家,是司机将她叫醒,搀扶着她进客厅。
手机屏幕闪了闪,一串陌生数字跃入眼帘。
沈棠顺手接起。
聒噪刺耳叫骂声像是冲破了封印,叫嚣。
“沈棠……馨儿,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结了婚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沈青山险些说漏嘴,沈棠两个字在嘴里翻了个过又咽了回去。
“结婚几天了还不回门,不要以为结婚了就能活自在了,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里等着治病。”沈青山以她母亲要挟她。
偏偏,她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沈棠面上冷漠的能结出冰渣子:“我还以为你不想看见我呢。”
她是沈家最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沈青山以她为耻,要不是那些薄弱的血肉亲情,她是攀附不上沈家的。
“胡说什么?难道你不想见你妈妈吗?”沈青山厉喝一声。
指尖攥紧,指甲扎进肉里沁出血丝又松开。
沈青山都等到不耐烦了,才听到她说:“什么时候?”
“明天吧。”见她妥协,沈青山语气缓和:“必须和霍翌一起。”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想来,应该是沈馨儿回去告状了。
他这是后悔了?
沈棠眼神一黯:“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少废话,明天我要是见不到霍翌,你知道后果!”沈青山放完狠话,瞬间挂断。
沈棠没有选择。
只能找时间和霍翌谈了。
她瞟了眼时间,下午还约了病人,草草吃了几口饭直奔医院。
……
医院,沈棠办公室。
逸先生双手交叠,端坐在办公桌前,黑色风衣长及脚踝,他似乎静候已久。
“沈医生,又见面了。”
沈棠轻点下巴,当做回复。
她之前一年未必能见到他两次。
他这段时间倒是常来。
难道是因为结婚的缘故?
“最近经常来,难道是病情有什么变化?”
沈棠拖着瘸腿窝进办公椅,自然错过了男人眼底的轻嘲。
“我很讨厌我妻子,可是她不肯跟我离婚。”男人薄唇轻启,不疾不徐抛出重磅炸弹。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沈棠觉得古怪。
霍翌略过她的问题,不答反问:“你说,怎么样才可以让一个人离奇死亡?”
他盯着沈棠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
沈棠甚至觉得他不是来咨询病情的,是来找她出谋划策杀妻子的。
“霍先生,你的病情又严重了,杀人是违法犯罪,坚决不行!”沈棠咽了口唾沫。
“可我就想让她死,怪就怪她非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