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往云烟
- 娇软美人深陷修罗场,他们都疯了
- 芋泥麻薯猫
- 2050字
- 2024-11-16 23:06:12
崔令宜刚走出清风小筑,就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她的意识沉浮在半空,好像没有任何落脚之地。
耳边是熟悉的抽泣声和说话声。
“小姐……发热,夫人……”
意识逐渐溃散,直到议论声将她意识拉回。
“太可怜了,她刚出生就要没了小娘,而且还遭了夫人的厌恶,她可怎么活啊……”
崔令宜悬浮在半空中,听着小丫鬟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位虚弱却美得惊人的妇人。
残败的住宿并没有折损她的容颜,反而因为有她的存在显得隔外亮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下的白色罗裙都被血污染成红色,屋内厚重的熏香都压不下血腥味。
妇人的臂弯中躺着一个白嫩的婴孩。
“孩子不要怨我将你换了,要怨就怨你父亲你母亲,谁让他们硬将我纳入府中的。”
她怜惜的抚摸过婴孩娇嫩的面颊。
“你们一家,合该也不得圆满。”
崔令宜混沌的脑子在此刻转动起来。
原来,眼前的人是她名义上从未见过的生身母亲。
很快,妇人便如同是一朵开到糜烂的山茶花,找的一室华光,却又迅速凋萎。
唢呐一吹,黄土一捧。
便是她最后的结局。
而那个婴孩则被忘却在角落般,唯有一个老嬷嬷照看着。
不人不鬼的在后院中长到了四岁。
她从小学会的不是旁的东西。
而是心计。
她利用自己的年龄,利用自己凄惨的身世和处境,换得那些小丫鬟的同情,由此换得更多的食物用来活下去。
五岁时。
她那个名义上的爹,似乎是终于想起后院中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不管不顾直接将她塞到了自己夫人院子里。
她知道夫人不喜欢她,因为她的生母得罪了夫人,还害的夫人再也不能生育。
夫人院子中的丫鬟自然是有眼色的。
她们故意不让她吃饱,还用手段磋磨她。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耍些心计恐怕就是活不下去了。
于是她故意往主母要喝的药里放糖。
故意让那些丫鬟误以为她是在往药中下毒药。
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料中的一样。
崔母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惩罚了她。
其实崔母的力气不大,和那些拧她肉死命下黑手的嬷嬷不一样,崔母的力度甚至和挠痒痒差不多。
可她还是装作被打的快半死一样躺在地上。
事情闹大引来了崔父,他请来了大夫。
她身上所有的伤就这么直接摆漏在所有人眼前。
从那之后她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崔母干的最过分的事,便是逼她吃艾草。
虽然每次吃完她都会发高热。
但其实对比五岁之前要和狗抢吃食,已经好上太多了。
再后来,她和崔令曦都及笄。
崔令曦要嫁给天皇贵胄。
而她只是嫁给一个韩家没有实权的小公子。
她不想嫁。
她打听一番,三王爷原来成了个傻子,所以崔令曦这才有机会嫁给三王爷。
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她,有些心动。
三王爷有地位有权利,更妙的是,还是个傻子。
她完全不用担心如何讨好他的欢心。
她知道崔令曦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
于是她故意让人将三王爷成了个傻子的消息传到崔令曦耳中。
果然,崔令曦知晓后,直接闹得满城风雨。
她如愿的成了三王妃。
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谁能知晓,三王爷其实不是个傻子呢?
三王爷在新婚夜就对她道,“崔二,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这句话就同是梦魇,一直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一样的人就表示,她要像他一样,成为孤家寡人,唯有彼此可以依靠。
她试图逃跑,联系三王爷的敌人。
却都被三王爷发现。
三王爷剪除她的羽翼,将她囚禁在后院。
一点点磨掉她的傲骨野心。
他常依偎在她颈侧叹喂道,“崔二,你的心肝和我一样的黑,只有你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我才能放心啊。”
前世去探望崔令曦时,其实是她要利用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向崔母坦白自己才是她女儿的事实,以此来换取世家对她的支持,好用来弄死三王爷后,扶持傀儡皇帝。
可惜,谁能料到崔令曦会一匕首了结了她。
还让她们俩都重生了。
崔令宜如同是看回马灯一般,望着前世发生的种种。
她想,前世千算万算,却反被聪明给害死了。
她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忽然变得沉重。
仿佛被什么抓住。
将她重新拉入热闹的人间。
“小姐醒了,小姐终于醒了。”
桃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姐,莫急,先喝些温水吧。”
崔令宜睁开眼,溃散的视线重新聚拢。
她看清了屋内此刻所有人。
张予润抱剑站在不远处守着。
一旁被他抓来的大夫还在瑟瑟发抖,“老夫说了,两贴药下去必醒,你们还不信!”
听到这句话,崔令宜察觉到麻木的舌根泛着莫名的苦味。
“桃李,拿些诊金给大夫,再送他出府吧。”
她哑着嗓音安排好事情。
桃李脆生生应下,转身去送大夫出府。
现在已然是半夜,府内已经落锁。
不过桃李是知晓哪里有小门可以出去的。
“张大人,你离那般远作甚?你过来些呀。”
崔令宜向他招手,烛光下透着血色的指尖如同珍珠般莹润。
张予润有些生气不肯过去,僵持在原地。
没有人知道。
在桃李哭着抱崔令宜回绛紫轩时,他的心脏差点要停掉了。
明明他就是一会儿不在她身边。
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崔令宜似乎是猜到了张予润在想些什么。
她轻笑一声,声线委屈中带着些诱惑:
“张大人,你再不过来,我的手都要酸了。”
张予润不自觉的走到她床边。
“张大人,你坐下呀。”
崔令宜眸光流转,如瀑的青丝在床边逶迤,尚在病中的她容貌没有折损,反而多了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张予润却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不择路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弹幕一片欢乐。
“笑死我了,张大人要被令宜给吓死了。”
“在古代可只有夫君才能坐女子的床,张大人害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