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陪嫁/添妆
- 主母操劳而死,换亲后宠夫摆烂了
- 稀粥末年
- 2144字
- 2024-12-16 16:41:08
与此同时,晏芙蕖的境遇则大相径庭。沈钧钰才冠京都,却偏执孤高,政见与圣上不合,且口无遮拦,因此屡遭贬谪,甚至被剥夺了爵位。怀才不遇,连番受挫,使得他对世态炎凉心如死灰,终日沉溺于声色犬马。
归宁那日,晏芙蕖穷酸至极,看向晏菡茱的目光满是羡慕嫉妒恨,趁着酒意,她愤怒地指责晏菡茱夺走了纪家这门好姻缘,甚至挥舞着簪子戳向她的咽喉。
幸亏晏菡茱身怀武艺,一脚将晏芙蕖踹翻,反而让簪子戳入她自己的脖子,悲剧地结束了生命。
如今,晏菡茱重生归来,晏芙蕖便迫不及待地来抢夺亲事,这算盘打得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晏芙蕖或许以为她嫁给纪胤礼,就能一跃成为权倾一时的摄政王妃。
然而,若非晏菡茱的精心策划,纪胤礼恐怕早已沦为反贼,身首异处!
尽管晏菡茱对纪胤礼并无眷恋,可她亦不愿让晏芙蕖轻而易举地得偿所愿。
于是,晏菡茱突然跪倒在地,其哭泣之声甚至盖过了晏芙蕖,哀戚戚道:“往昔菡茱年幼无知,若有冒犯之处,望芙妹妹海涵。尽管我乃父母亲生,可自幼芙妹妹便代替我在双亲面前尽孝,菡茱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且说芙妹妹自幼便与沈钧钰两小无猜,情投意合。菡茱深思熟虑,衷心祝愿妹妹与靖安侯世子白头偕老,恩爱永恒。”
此时,晏芙蕖惊愕无言,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慌忙辩解道:“菡姐姐,你言重了。明明是我冒领了应属于你的身份,在永昌伯府吃香的喝辣的,倒让你在农村历经磨难,我心中愧疚难当,日夜难眠。”
杜氏对她从小呵护备至的晏芙蕖,实难忍心将其送往纪家,她甚至以为晏芙蕖是出于体谅他们的苦衷,特特做出妥协。
“是啊,芙蕖,纪家这门亲事,是娘与你父亲为你姐姐菡茱精心挑选的。你无需多虑,只管等着进靖安侯府的大门做世子妃去。”
晏芙蕖急剧地摆手,满脸焦躁,为了将来的王妃之位,她决心要夺得这桩婚事。
“菡姐姐,我方才做了个梦。梦中祖母怒指着我,痛斥我恩将仇报,并非晏家千金,竟敢篡夺姐姐的婚事。”
“我不信,你真的能舍弃那显赫的靖安侯府?真的能舍弃那十里红妆,一百二十八抬的丰厚嫁妆?”
晏芙蕖心中有底,即便是低嫁纪家,母亲或许无法为她备足如此丰厚的嫁妆,可那些秘藏的银两、田产和商铺,必定不会缺了她的。
“为了我能够问心无愧,我甘愿放弃一切!如果姐姐不同意,我只得选择以死明志。”
杜氏急忙拉住假装要撞墙的晏芙蕖,泪水盈眶,声音颤抖着道:“芙蕖啊,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
晏菡茱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冷笑。
在杜氏与永昌伯那份偏爱下,暗地里必然为晏芙蕖准备了不菲的嫁妆。
即便她携带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嫁入靖安侯府,那也不过是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晏菡茱实在不愿目睹这令人窒息的“母女情深”场景,一转身,缓缓离开了。
她抬起眼帘,瞥见晏芙蕖的贴身丫鬟惊蛰正站在屋外,眉头蹙起,看向晏芙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愤懑之色。
晏菡茱一愣,心想,她不正是上辈子沈钧钰的爱妾么?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在与惊蛰擦肩而过时,她低声细语:“晏芙蕖执意要嫁入纪家,而纪胤礼那副面目狰狞的模样,哪里比得上靖安侯世子的温文尔雅?你如果喜欢靖安侯世子,希望日后得以侍奉于他,那就必须依赖我。今晚酉时,在后花园的凉亭那里,我们再会。”
晏菡茱浅浅一笑,步履轻盈地姗姗离去。
惊蛰被她的话惊得浑身打颤,莫敢仰视,直到晏菡茱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目光凝重地望着晏菡茱离去的方向。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她迅速做出了决定。
……
夕阳西下,酉时已至。
后花园。
惊蛰蹑手蹑脚地潜至凉亭边上,压低声音轻唤:“大姑娘?”
晏菡茱裹着一件宽大的斗篷,从凉亭的阴影中步出,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你果真如约而至!”
惊蛰深吸一口气,为了将来的梦想可以成真,她不惜铤而走险,“大姑娘,婢子究竟该做些什么,才能求得您携婢子一同前往靖安侯府?”
晏菡茱微微一笑,她深知自己这步棋下对了。
“明日此时,你若能将夫人先前为晏芙蕖准备,用以嫁到靖安侯府的陪嫁清单交予我,届时我会向芙妹妹提出,让你成为我的陪嫁丫鬟。”
惊蛰怔住,沉吟了一会儿,随后豁然开朗,“奴婢遵命!”
合作达成,两人便就此别过。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杜氏派来的嬷嬷来到晏菡茱房里,告诉她已经与靖安侯府定下了婚约,叫她耐心等待。
很快,晏菡茱顺利从惊蛰手中接过了那份陪嫁清单。
惊蛰搓了搓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忐忑与期待,“大姑娘,婢子真的可以成为您的陪嫁丫鬟么?”
“当然可以!”晏菡茱莞尔,眼神中满是自信,“你只需敬候佳音即可。”
话音刚落,晏菡茱便如一只蝴蝶般翩然离去。
永昌伯府在京城乃名门望族,其旁支的嫂嫂和婶婶们纷纷前来,为晏菡茱和晏芙蕖增添妆奁。
如今,即将嫁入靖安侯府的是晏菡茱,这些婶婶嫂嫂们便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她,赞叹声此起彼伏。
而晏芙蕖,这个假千金,眼下只能下嫁到纪家最穷酸的旁支,自然无需花太多心思和金钱。
晏芙蕖嘴角挂着标准的笑容,心中却是愤怒不已,恨不能将这些晏家旁支一一斩尽。
待客人散去,晏芙蕖依偎在杜氏的肩头,泪眼婆娑,“母亲,婶娘她们送我的添妆太微薄了,您必须给我多准备些嫁妆才是!”
杜氏轻轻刮了刮晏芙蕖的鼻尖,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地道:“靖安侯府的聘礼丰厚,府里的嫁妆也颇为可观。而纪家,唉,区区十九抬聘礼,我只能从菡茱的嫁妆中,分出一部分给你,勉强凑足七十七抬。就这样了。”
晏芙蕖听后,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