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石彦的过去

“宁泽，他们都觉得你的武道之路没有未来，而我恰恰相反，觉得你的武道之途，未来的路，已经找到了。”

石彦说话都有些激动，宁泽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句话的反应这么大。

或许是看穿了宁泽的疑惑，石彦这才解释道：“也不怕你笑话。

曾经，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高考时，文考的成绩只有三百六十几分，武科成绩，更是只有三十分，连及格都做不到。”

“怎么会？”

这个成绩能在京都基因大学当老师？

宁泽很是吃惊，新世纪前他倒是确实经常听说。

以前初中时期吊儿郎当的同学，连高中都没上，就去当了老师。

但这个时候，文武两科都没及格，也能成为夏国前三列高校的老师吗？

“很不可思议吗？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吧？”

宁泽觉得，估计发生了大事，否则不可能会造就今天的他。

“的确发生了什么。”

石彦回想往事：“我记得还是我二十岁的时候吧！

高考完两年之后，高不成低不就的，在武馆当个收拾设备的活儿混吃等死。

想起来就可笑，当时我看到那些每天将自己榨到力竭，以及晕过去的学员，不仅会感觉不屑，甚至有些厌恶。

因为他们延误了我下班的时间。

生存的压力非但没有让我努力奋进，反而成了压垮我的石头。

那时候，我每天都将‘反正世界就这样了，毁灭吧！我累了’这样的言论挂在嘴上。

可是每当遇到异兽攻城，我都是第一批进入避难所的。

因为我有一个了不起的爸，他总是奋战在最前线。

国家为了让武者毫无后顾之忧的战斗，会将前线武者的家人和妇幼划到一样重要的程度。

当时依旧是一次异兽攻城，今年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

我没有前往避难所，我厌倦了。

可是，我妈并没有放弃我，她也没有进入避难所，而是出门找我。

途中我遇到一只遗漏进入庇护所的骨翼鸟，这种异兽我想你也见识过了。

凭借我半吊子的拳脚，又怎么会是它的对手？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把将我推开，被骨翼鸟抓上了天。”

“......”

石彦这时候停了下来，想到了不好的事，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想死，只是对生活麻木了而已，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居然知道害怕。

呆愣了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当时在我的旁边，就有一名武者死亡，手上还有一把弓。

然而，我连拉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走。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胸口被爪子刺穿，依旧在喊：快跑，阿彦，去避难所。”

石彦再度停了下来：“当时我想，如果我没有放弃武道，就算我无法点亮星宿，至少我能拉开那把弓。

甚至，我在外面战斗，她也不会因为担心我出来找，而因为救我丧命于异兽之爪。”

“......”

宁泽知道，这会儿自己做个听众就好。

石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好不容易，异兽被赶走了。

庇护所大家都在收拾残局的时候，我们就得到了消息。

在外面带回同胞身体的哥哥被折返的异兽袭击了，需要支援。

我爸二话不说，拿起武器再度出门。

我有些担心，想要跟上去，我爸却瞪了我一眼：老老实实呆着，你跟去能做什么？拖后腿吗？”

石彦有些失神，似乎想到了他父亲临走时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眼神，很冷漠的眼神，带着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最终，他们回来了，回来的却是面目全非的尸体。

后来我才知道，在前线战斗的父亲，看到了抓住母亲的骨翼鸟。

一时分神之下，受了重伤。

后来去救哥哥时终于爆发，双双牺牲。”

“所以，您后来去参军了？”

“哈哈，是啊！”石彦惨然一笑，脸上却一脸欣慰：“后来我报名参军。

每次都战斗在最前线，我运气不错，活了下来，并且在生死存亡之际，点亮了星宿。

我成了武者，慢慢的，也成了军队里重要战力。

就在五年前，再度遇到战友被折返的异兽偷袭。

这一次，我跟我爸一样，毫不犹豫的前往。

同样的情况，同样的处境，很幸运，虽然重伤，但我救下了那个战友。

就像是老天都想让我赎罪一样，后来因为伤势，退到后方当了一名招生老师。”

石彦说完，这才平复了心情：“说的远了，你就当听个故事吧！”

“您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或许吧！”石彦点点头：“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了我爸那个眼神的意思。

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要好。

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总比我牺牲之后发生要残酷许多。

而我们，其实就是想要争取那个选择而已。

如果哪天需要牺牲，我同样会庆幸自己没有再颓废下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宁泽对于石彦的话很是认同，或许，这也是石彦选择把这些过去，告诉宁泽的原因吧！

石彦泡了一壶茶：“这些听了就听了吧！别瞎往外面说。

对了，既然上了大学，那你有什么规划吗？”

宁泽想了想：“规划倒是有一点。

经过这一次异族攻城，我明白了反应速度和控制力，以及意志力的重要性。

我觉得有必要加强这几个方面的训练，我记得大学这类检测设备是可以随时使用的吧？”

反应速度可以应付那层出不穷的异族偷袭，控制力和意志力，在打持久战的时候，都是非常必需的。

反而力量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因为在战斗中，几乎没多少机会可以让你施展全力。

“可以，还有呢？”

“其他的还没到学校，计划不好做，所以，我想请教请教您。”

“哈哈，你小子，打这个主意呢？”

石彦喝了一口茶，正了正身子：“行，虽然我不是教学老师，不过给你分析一下还是可以的。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是决定加入国防系还是武者系？”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加入国防系。

毕竟现在很多武器都是利用星宿的力量发挥巨大作用的，而我的星宿是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