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偷摔断了腿

星期天早晨,铁陀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有两个人在我们店里门口送铜线,你们赶快来,千万保密。铁陀听出来:是辖区一个废旧店老板的声音。按理说他应该要向所长汇报一下的,但铁陀一直觉得跟乐师傅这么久,总是生活在师傅的阴影中,他心里很不服气。这次我要单独露一手给他们看看!他马上带着一名队员小陈发动边三轮摩托车,飞也似地赶到现场,看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守在废品店门口,手里提着一袋东西,铁陀马上冲过去,揪住了他,打开那袋东西,是一袋工业设备上的铜线,问他的同伙哪去了,他装作无辜说不知道,问他的东西哪来的,他还嘴硬,铁陀把他带上了车,队员小陈控制他坐在边三轮的斗里。照理说他应该乖乖的,但没承想,行至半路,小陈没注意,突然,小偷从边三轮的斗里跳了出来,准备逃跑,铁陀见状连忙停车追赶,他已哎呀一声摔倒,铁陀只好马上把他送到了医院,他的脸色苍白,脚踝被扭断了,但按照法律规定:嫌疑人自己逃跑造成的伤害,国家是不负赔偿责任的。问题是:根据现有证据,只能证明他有盗窃嫌疑,但要搞掂他是盗窃,还需要一系列的证据链来佐证,但他现在受了伤,铁陀又无法在他躺在病床上对他进行审讯,一旦他的家属胡搅蛮缠来找麻烦,也是很费神的事。当务之急,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马上要给他治伤。铁陀凑上前,只见小偷的踝关节已经错位,鲜血,一滴滴地渗了出来。铁陀和小陈马上送他上医院,随即叫众人:“大家来帮忙抬一下!”大家听说是小偷,没人响应,却传来不少愤愤的声音:“死了活该!”铁陀和小陈只有咬着牙抬起了他,将小偷放在了车上,风驰电掣地将其送进了医院。铁陀为小偷交了费,把他抬下车,又抬进门诊,医生说要照片,又将他抬进了暗室。足部拍片必须要脱鞋子,于是小陈固定着他的小腿基部,铁陀开始为他脱鞋,当那双又紧又臭的鞋子慢慢地一点点褪下,铁陀皱紧了眉头,当鞋子完全脱下时,一股浓烈的臭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几乎呕了出来:那双脚该是好久没有洗过了!结果出来了:粉碎性骨折,需要动手术,时间越早越好。外科医生已下班了。铁陀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打通了医生的电话,对方很久才接电话,猜得出是从睡梦中惊醒的,很是不高兴,听了铁陀的请求,没好气地说:“明天吧。”便挂了电话。铁陀和小陈这才觉得全身散了架似的,瘫倒在地上都不想起来了。

问题是还得在医院陪护该人,与陪护一般病人不同,他们得时刻提高警惕,看护该人的安全,否则再有自残自杀行为就更麻烦了。两人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医生来了,手术开始了,铁陀就像电视里熟悉的镜头一样,在门口的过道里焦急地等待着……还好,手术很成功,但还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小偷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过,只说自己姓刘,对我们的照顾,他一点不领情,满口气愤愤的:“我对你们这样办案非常不满。”所长气不打一处来,骂了铁陀一通,骂他不请示汇报冒失唐突,把一个好事搞砸,惹了一个大麻烦!铁陀也非常懊恼,特别是不敢面对师傅。师傅倒很豁达,拍拍他的肩说:小伙子,没关系,打起精神来。

而后,所长决定派人每天分两班轮流守候着他,因为头几天他被石膏模子固定着不能动弹,所里还要安排人轮流还要给他喂饭喂水,背着他上厕所。小陈苦笑着说:“上次我老爸住院,我案子紧,只是去看了一眼就回所里了。”看样子,该刘整个在派出所和医院的护理下饭来张口,准备长期呆在这里了。怎么办?该怎么打发他呢?而且,即使打发他走,他还是可能会缠着派出所闹。所长说:没有退路,只有想法子证实他的犯罪。

生姜到底是老的辣。所长分析:综合近期来辖区几家企业接连发生的工业铜被盗案,且该人销赃时还有一个同伙跑了,估计还不止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团伙,而且这些人应该还呆在这里,甚至在打听她的下落,我们只要给他点心理压力,他的同伙准会联系他跑路。他想出了个主意。

按照所里的安排,民警们和队员们都四处放风:所里抓了个偷铜的,在医院治疗。同时。所里派了两个最有杀气的民警,来到他床前,义正辞严:你跑不了!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你!小偷呐呐地反驳,但分明脸都吓白了,灰头土脸的。

该刘的病房里又住进来一个膀大腰圆大大咧咧的大汉,人也很热心豁达,主动把亲友看望时送来的水果递给该刘,一两天时间,一个人闷得发慌的小刘呆在病床上这么久,又不敢跟民警说话,便很快把大汉当做了亲人。这天,大汉见民警不在,一边挂水,一边纳闷地看着该刘,很关切地问:小伙子,你这是怎么啦?每天怎么都是派出所的来陪你……该刘愣了愣说:我是被派出所的错抓了,从车上掉下里的。大汉哦了一声,说:这话不对啊,怎么会从车上掉下来呢?该刘说:我是跳车掉下来的。老者说:你没事怎么要跑呢?该刘说:他们冤枉我,说我偷了东西。大汉很气愤说:竟有这样的事?你方不方便告诉我:到底是那么一回事呢?小刘想了想,说:那天早上,我正站在那个废品店门口等的士,两个警察开着边三轮过来,说我身边那袋铜是我偷来的,就把我带上车了。大汉沉吟了一下说: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也是坐过牢的人了,你这话说出去很难让人信服啊,大清早的,你守在废旧店门口,旁边还有一袋铜,把你带上车你又跳车,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而且,我听说这里的警察破案很厉害的,我上次这么扎实的人都被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全部交代了,他们是肯定要把你搞掂送去坐牢的!小刘有些急:求求您,请教一下我怎么办?大汉想了想说:我们有缘,我就说说我的主意:你呆在这里凶多吉少,还是想法子赶紧开溜!小刘半天没有吱声。

两天后的凌晨,当该刘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溜出了医院,上了一台的士,回到他的同伙的窝点时,被紧跟在后的我们一网打尽,从出租屋里搜出了盗窃的几袋铜线和其它物品。

原来,大汉是我们设下的眼线,随时监视该刘的行踪,他一出门,我们就尾随在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