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淮安王府
- 侯府认亲?禁欲王爷求我垂怜
- 松峪
- 4264字
- 2024-11-18 13:58:20
“站住。”
长廊上,四人闻声都停了脚步。
风扬起空中的雪吹进长廊,雪花飘散打落在四人身上,慕暖鼻尖绯红,双眼红润。迈着步子穿透风雪,虎皮披风从肩头滑落,单薄的衣裳被风扬起。她却感知不到半分寒意,站到男人身后几乎用着命令的语气让男人转过身来。
“转过来。”
佩刀男子惊愕不已先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一番面前的小女子,本想出声呵斥却见女子美艳的脸上双眼红润,眼中波光粼粼,血淋淋的话卡在嘴边。
只是将佩剑举起挡在女子面前出声提醒:“止步。”
佩刀前的男子缓慢转身,一头黑发被风扬起。若说风雪寒凉倒不如说男子眼底薄凉,让人抖擞。
俊美的容颜上只有冷静和孤傲。
慕暖下意识的后退,怎么会呢?
她从未见过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远看几乎一样的容貌,近看却貌像形不像。
夜子修虽面容姣好,长相也似清冷可性子随和温润,就像冬日里最罕见的那一抹暖阳,迷恋不舍。
可面前站着的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狠,戾气,面露凶光。如同用尽心血打造出最锋利的兵器,打开腱鞘只感到一抹寒光,让人见到心生恐惧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男子抬手推开佩刀,深邃的瞳孔映射出面前女子的模样,三人莫名紧张起来。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青色的玉佩接触地面发出“咣当”的声响,修长的手指拿起地上的披风。
”姑娘,你披风掉了。”
他语气平和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人毛骨悚然不敢上前接过。
两人僵持在原地,慕暖不做答只是一遍又一遍查看面前之人的端倪。
连衣提心吊胆上前,垂着头从男子手中接过:“谢公子。”
她扯了扯慕暖的衣角让其保持距离,如今这模样已然失态。况且,此人穿着是她从未见过的面料,身旁之人佩戴长刀可以随意走动,定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夜子修。”
此名一出,佩刀男子皱眉打断:“这位小姐,这是淮安王殿下,你认错人了。”
男子并没有波澜,只是望着慕暖不动声色。
“淮安王?”
连衣身体轻微抖动,寒冷早已驱散只感身心燥热,额头冒出细小汗珠。
“王爷,时候不早了。”
两人转身离开只留慕暖一人呆愣原地,来往丫鬟仆人瞧慕暖像是中了邪一般魔愣。打招呼也不见回应,暗地里出声议论。
长廊的风更大了,女子随着风中飘舞的雪瘫软在地。
*
“王爷,那女子怎么会知道你的小名,要不要我找个机会。”林山说着拿起佩刀在脖子前做出杀的手势。
“不必。”
林山瘪嘴,刚刚他就觉得自家王爷一举一动都太奇怪了。往日,别说女子,就是当今圣上与其行走都得有一尺行距。
要说貌美嘛?比起帝姬殿下还是差上许多所以王爷定不是因为女子容貌。而且刚刚她不仅语气冒犯,行为还十分嚣张!可王爷竟然也没有一丝怒意。
“王爷,我瞧那小姐头上有一玉簪,不知是我错觉总觉得跟王爷你家中的“远山碧”色泽相同。”
远山碧乃宫廷御用翡翠,极为罕见。其身晶莹剔透,阳光下能透过玉石映照他物。因生于千山之巅,并非人为就可以开采,只能等梅雨季节,千山连月下雨山顶碎石掉落才能采取少部分的玉石。
这么稀有的玉石是不可能游走民间,也并非是钱财就能买到的。
“你看错了。”
黄莆修只是淡淡一句便拂袖而去。
*
再睁眼,只见绿色轻纱上绣着的精致花纹明白自己已经在玲玉阁里。
四处静悄悄的,只有木窗撒下的阳光。
慕暖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只感觉浑身酸软,身上滚烫,口干舌燥,嗓子像有刀片一般稍微牵扯就撕心的疼,口中发不出一点声音。
木门咯吱一声,连衣推门而入见慕暖起身连忙将弄好的汤药放在床边,将纱帐打开挂于两侧。
嘴里满是担忧:“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随即坐在床边将汤药端起来不停搅合
“小姐,你昨日在长廊晕倒后回来就高烧不退躺了足足两日。”
慕暖不怕吃药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可有人来过。”
连衣起身递给慕暖一白色帕子:“主家两日都没归家了,听厨房下人私下讨论说是那日淮安王来慕府之后,主家就随着一起出了府门到现在也不曾归家。主母和老夫人这几日到处托关系打听主家情况便一时间没有过来,但老夫人送了许多吃食过来。“
那日情景再次在慕暖脑中回荡,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语气乏味:“兄长也不知道消息?”
“淮安王是圣上的亲弟弟,恕奴婢直言,此举应和圣上脱不了关系。”
“别说了。”
慕暖强忍不适打断:“若是这院里有人耳目,刚刚那句话已经可以砍掉你一家三口所有脑袋。”
连衣倒吸一口凉气紧闭双唇不再说话。
喝过药后,袭来一阵睡意,慕暖全身乏力躺在床上,直到安静的庭院传来许多脚步声,她才奋力睁开眼睛。
透过窗户缝隙,她看到一群人熙熙攘攘走了进来。
房门应声打开,老夫人在木嬷嬷的搀扶下步伐矫健,面容愁惨。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只是一个劲的往慕暖床前奔。
“阿暖~阿暖~”
她语气仿佛被什么吊着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没了生机。
慕暖起身,她面容潮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屋子的一大群人很是茫然。
“祖母。”她声音嘶哑小声唤道。
“阿暖,祖母知道你身子不舒服。但是你爹爹被淮安王扣在府中已经两日了。”
季舒站了出来连忙道:“暖儿,那日有人见你与淮安王在长廊之下似有交谈,你可是说了些什么?”
慕暖的手放在胸口,面红耳赤止不住咳嗽:“母亲这是何意?”
老夫人怒目而视瞪了季舒一眼,连忙拍着慕暖的背:“你主母也是心急,只是,我们实在找不到办法。你兄长已经上了两次奏章了,可圣上并没有要管的意思。再这么下去,我真怕你哥哥带着兵去淮安王府要人了,到时候就是大祸临头了啊。阿暖,你去淮安王府求求情,如何?”
“可我与淮安王素不相识。”
“慕暖!家中遭难,你既在这做缩头乌龟!果然是顽劣不堪,这么多年也是无情无义!亏父亲还把你从清扬接回来,你竟然视若无睹!”
自那日宴会被抢了风头,慕云瑶心中早已起了恨意。慕暖没回来时,她便是慕家最光彩的那个人,可自从她回来后,母亲每日将自己与她作比较,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如今逮住机会就不停地输出发泄心中不满,深怕给慕暖喘气的机会。
季舒打下慕云瑶的手,心中对这个大吼大叫的女儿十分不满,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送回庄子的是她呢。
“云瑶,你怎么给你姐姐说话的。马上,给我滚回去!”老太太出声喝止,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如今这种局面还在这逞莫名堂的威风!
慕云瑶瞪大双眼,祖母平日里虽然严苛却从未对她大吼过。她的脸瞬间红温,只觉得没了面子。环视一圈下人交头接耳,母亲也不为自己说话,气的跺脚,在季舒的眼神威胁下离开。
“祖母,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会去的。”
老夫人一听心中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懈,她拍了拍慕暖的手背:“好孩子。”
木嬷嬷搀扶着她起身,众人纷纷离开。留下慕暖呆坐床前,刚刚吵闹不堪如今却安静的可怕。
她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慕暖,但慕暖的记忆从她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她的脑子里。她无法忘记那些记忆,也无法隔绝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不得不管。
“小姐?”连衣担忧着,老夫人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整个上京谁不知道淮安王的名号,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前几日东阳伯爵府全家二十几口人全都死在府上,甚者,还将伯爵府一家的头颅高高挂在府门上,简直是毫无人性。
“更衣。”慕暖强撑着身子温声道。
连衣不情不愿拿来衣服给她一一穿上,慕暖却毫不在意。
*
午时
淮安王府外出奇的安静,街上无一人来往往,两扇高大无比的红檀木门紧紧封闭着。
风吹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极为诡异与凄凉。
“王爷,慕家又派人前来询问了。”
林山对着站在角落里的男人道,禁室四处幽暗,只有几只烛火在空中摇曳。
烛光在他尖锐的脸上游走,昏暗的灯光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那双幽黑的瞳眸。
正对面,一中年男子双手被刑具烤着,他低着头,发丝紊乱,衣服早已布满尘土。
只见他微弱的从唇间反反复复吐出“我没有”三个字,却又在听到慕家后,挣扎着抬起头。
他面目狰狞,瞳孔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脱皮上下已经黏在了一起。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身子无力双唇难撬只能无奈挣扎。
“告诉她,若慕家还有人前来,一同抓进来。”皇莆修语气冷淡,没有一丝犹豫。
林山收到命令马上起身准备回话,却想了想还是走了回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说。”
“门口来的,是那日我们在侯府见到的那位。”
死水的瞳眸泛起涟漪,皇莆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
他迅速起身朝外走去,林山紧跟其后。
*
大门外,慕暖静心等待,她并没有把握,但总归是要一试的。
慕中山如果出事整个慕家都脱不了干系,上下十八都得死。她与慕家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逃不掉。
大门缓缓打开,吱呀的声音绵长而煎熬。
两人面面相觑,那日情景仿佛重现。
慕暖作揖行礼:“王爷。”
“小娘子竟为了本王追到府上?”皇莆修嘴角上扬,忍不住调侃。
“王爷,慕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王爷心中应该明了。”慕暖垂目,没了那日的情绪,平静的缓缓道来。
“小娘子,府外人多口杂,不如进来,我们好好聊聊。”
大街上空无一人,商贩早已人去楼空。空唠唠的长街只有慕暖乘坐的马车停在大街上,马儿不断的踩踏,马蹄声在空荡的长街游荡。
几人进了府门,庭院正中屹立着一颗非常粗壮的枫叶红树。它的枝干堆满了雪,压的它没了踪迹,只瞧见一抹两抹的红色叶片。
庭院四处无声,路过时家中仆人过往二人,便不再见有任何人迹。
连衣连眼珠子都不敢乱转只是小声在慕暖耳边说了句:“小姐,我害怕。”
慕暖长袖下冰冷的双手拉过连衣,抚平她的慌张。
身前两个男人步伐较大,慕暖与连衣只能走中带跑,直到一简洁庭院前停下。
林山在前,推门而入,比起庭院的荒凉,屋里却早已站了几位面容姣好的美娇娘。见到人来,点茶,熏香,迎客,各司其职。
动作麻利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每个人表情木讷如同带着一张面具,像一个娘胎里生的一般。
屋内摆设简单,却也古色古香,檀香瞬间萦绕鼻尖。
黄莆修拂袖转身坐在了主位上,身侧的丫鬟连忙脱去他的披风,上好热茶。
“慕小姐,不必客气,请坐。”
慕暖心中翻了个白眼,这是客气?分明就是面前景象太过诡异,心中丝毫不敢松懈。
她解开披风坐在了黄莆修右边的位置:“王爷,我父亲两日未归家,今日特来叨扰,烦请王爷给个准话。”
她刚坐下就言简意核一语道出自己的目的。
黄莆修品着手中的热茶,一脸悠闲并没有回答慕暖的意思,只是向林山递了个眼神。
林山拿出一个用绳子捆绑好的帆布递给慕暖,见她不解的打开,开口解释:“七日前,天运码头有一商船路过,船上有大量的食盐全是私自押运。”
“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我父亲每日天亮出门,辰时归家,平日只知道读书写字······。”
慕暖娓娓道来,就算给慕中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闯下挖自己祖坟的祸事。
可她话还未说完,堂上高坐之人便温声打断。
“可商船是慕家的,慕小姐你手中的布条就是截获商船之时割下来的,布条上的花样是慕家独有的木兰花。且船上大多数都是你老家清扬人。而你父亲是慕家唯一的朝中大臣也只有他能调动大批商船逃过监查司的检查,慕小姐这样说来就和你父亲关系大了。”
“我要见我父亲,麻烦王爷通融。”
慕暖不知道慕家太多事情,她必须找到慕中山当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