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办白事

翌日，清晨时分。

林渊早早便起床洗漱，穿上昨日发放下来的短打劲装，来到申字班的练武场中，持着官刀，缓缓练习着斩妖刀法。

衙门刑房不是外界的武馆门派，交了钱，便有师父尽心教学。

在这里，正式官吏皆有公务缠身，没有闲暇时间倾心教导，新人只得自己感悟练习。

片刻后，梁辰逸和钱笑愚也到了此处，各自寒暄两句，便抓紧时间练习起来。

非是他们不想多休息一会儿，而是因为他们现在还不是刑房中的正式官吏。

用前世的话来说，他们三个还属于实习生。

一个月后，若是斩妖刀法和日月吐纳诀两者都没有入门的话，那就得卷铺盖走人。

刑房不养闲人。

有了这么一层压力，三人不得不早早起床，习武练拳。

“呼……”

林渊缓缓打完一遍斩妖刀法，调出了面板。

【命主：林渊】

【修为；武徒】

【武学：莲华擒拿手（巅峰），斩妖刀法（巅峰）】

【偿还进度：19/100】

看着面板上的偿还进度从18跳到了19，林渊心中不由得一喜。

这偿还进度比想象中还要快，按照这速度，约莫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欠下来的债全部还还清！

据张长恭的话，就算是根骨顶尖的天才练习这斩妖刀法，从入门至大成，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

而林渊，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斩妖刀法就从未入门，直升至巅峰。

这修行速度，恐怖如斯。

“不能骄傲，再接再厉。张长恭说过，天赋在兑换成实力之前，中看不中用。”

“尽快偿还完斩妖刀法，我还要修行日月吐纳诀。”

林渊戒骄戒躁，手腕一翻，再缓缓走一遍刀法。

经过这几日的测试，他发现这偿还的快慢，并非要练习具体的次数，而是在练习的过程中，有多少心神投入在其中。

这就好像去学习一项本领，并非多次机械式的练习就能熟练掌握，而是要在练习过程中用心感受，进入心流的状态，方能进步的更快。

所以林渊的动作缓慢，但实际效率却高了一大截。

而且，旁边的梁辰逸和钱笑愚两人，也只当林渊的记性好，看几遍书册便记住了所有的动作要领，倒是省去了一番麻烦。

如此十日过去，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

林渊的偿还进度也在持续上涨着，估计再过上几天，欠下的债就能尽数偿还了。

“林兄，钱兄，我回来了！”

闻言，林渊抬眸望去，原来是前日请假归乡的梁辰逸回来了。

“你弟弟怎么样？在亲戚家过得舒心？”林渊问道。

梁辰逸点点头，笑道：“我叔叔待他不错，我弟弟能吃上口饱饭，饿不着他。说起来，我那叔叔家就在钱兄的家乡，柳安县中。”

闻言，一旁的钱笑愚不禁停下动作，道：“如此甚好，下次再去看望你弟弟，你我二人同去柳安县。”

梁辰逸答应下来，转头道：“林兄，这次我不仅去了柳安县，还回了一趟咱们青瓶村里。”

“重建工作做的不错，集市上的碎石塌楼都被清了，有不少人在里面买卖东西嘞！”

听到家乡重新好了起来，林渊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对了林兄，你还记得秦久吗，就是村里的那个地痞无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梁辰逸突然问道。

林渊微微一愣，旋即摇摇头，道：“不知，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辰逸道：“我刚进村子，就被衙门的人堵住了，问了我些秦久的事，好像是秦久失踪了，衙门的人正在全村找。我听说还有官兵去村外的深山里找。”

说到这，他叹了一声，道：“真不知道，秦久那种败类，他们那么奋力找是为什么。”

林渊笑了笑，没有言语。

“还有一件事，村口大槐树那边，建了一个三丈高的高台，听说是衙门的人建的，不知要做些什么。”

自小富裕见多识广的钱笑愚，闻言道：“是青石砖砌成的高台吧，多半是用作大型祭奠丧事的，算算时间，青瓶村也该大办一场白事，来祭奠那些死去的人了。”

大乾王朝，凡是遭了妖灾的，本地县衙要全权负责白事的举行。

办席请人，甚至棺材的钱都要从县衙钱库中出。

仔细想想倒也合理，遭灾的村民又怎能支付得起白事的钱，那尸体就要被草草掩埋，甚至可能直接暴尸荒野。

瘟疫虽然麻烦，但到底还算小事，最怕的是招来某些食腐的妖族，那事可就越闹越大了。

又是一日过去。

“林渊，你来一下。”

许久没见身影的张长恭，这次刚出现，就招呼林渊过来。

林渊道：“张叔。”

张长恭见林渊的体格有健壮了几分，许是武功并没有懈怠，不禁暗自点头。

“林侄啊，我这几日在青瓶村处理公事，今日才终于得闲，想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可知青瓶村近日要办白事？”

“自然知道，不知张叔要和我商量的事，是？”林渊问道。

“此等大的白事，而且还是妖灾过后的白事，是要一个人来念悼词。我和几位同僚和村民商议，一致决定让你来致悼词，你可愿意？”

悼词一事可不小，既是念给死去的亡灵，亦是念到幸存的村民，可以说是白事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了。

办好了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事后定会会有不少人暗自戳脊梁骨，甚至有可能会影响了林渊眼下的仕途。

林渊思索一瞬，问道：“是因为我父亲是林长河？”

张长恭点点头，“你父亲救了不少村民，而且是在这次妖灾中，唯一一位死去的刑房班头，你既是他的儿子，亦是青瓶村的村民，所以才选择你。”

他补充了一句，“等到起棺的时候，你父亲会在最前面，领着所有亡灵归西。”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道：“悼词一事就交给我吧，张叔您放心！”

“好！”

张长恭大喜，叮嘱道：“事情定在五日后，到时候整个申字班，包括梁辰逸两人也会去。你要在这期间准备好悼词。”

“嗯……穿着官服念悼词，不合规矩。你且随我去衣料房，我让他们给你赶制一套白服，留着那日穿。”

林渊谢过，随张长恭去到衣料房。

衣料房中的管事是一位老婆婆，听完张长恭的话，她便拿来衣尺丈量。

“请张班头放心，今晚便能赶制出来，不会误了时辰。”

离开衣料房，张长恭便去处理公务，留林渊独自一人回去，一路想着五日后的悼词该怎么写。

前世他便和文字打交道，如今不过千字的悼词，对他来说并没有难度，行至练武场后就已经想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五日才是白事，我要抓紧时间了，争取在白事之前，还完斩妖刀法的债，转头修行日月吐纳诀！”

念头至此，林渊提刀入场，身形飘动，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