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怒火中烧

林渊虽然不知道这女娃的名字，但皆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面熟。

看着女娃满脸悲戚的可怜模样，林渊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你娘怎么了？”

“俺娘不知怎么，一直在大喊大叫，额头滚烫，好似发了疯一般。”女娃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哭诉道：“俺娘平常从未那么吼叫过，林哥哥，你说俺娘是个是疯了？”

林渊见过几次女娃的母亲，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举止大方说话得体，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一眼看过去不似普通的村中妇女。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去市集中，看看能不能请一位郎中吧。”

林渊掂量着钱袋子的重量，斟酌道。

女娃闻言，顿时破涕为笑，拉着林渊便往市集赶去。

青瓶村毗邻清水镇，市集繁华，平日里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只是一场灾难过后，成了名副其实的重灾区。

放眼望去，曾经的亭台楼阁大半坍塌，墙角处焦黑一片，几个村民站在倒塌的废墟上搬着土块，小商小贩席地贩卖着货品，一众村民拥挤着，只为能买得些许米粮，不远处还有皂服官兵持着长枪宽刀在维持秩序。

是非之地，林渊不愿多留，跻过人群掏了钱，买了些许米食。不用太多，反正三天后便能去到县衙中投靠张长恭，进入刑房，届时饭食自然不愁。

再寻了一位郎中后，钱袋子的银两便没了大半，走在路上，仅剩的几十个铜板碰在一起，发出穷酸的刺耳声音。

郎中是个胡子雪白的老者，以往靠着不高不低的医术勉强糊口，如今却是成了人人相争的香饽饽，林渊付了一两半的银子，才换来其点头答应。

女娃的家不远，约莫一炷香左右，三人便到了。

“娘，郎中先生来看你了！”

女娃推开门，就见她的娘亲坐在朱红木桌上，披头散发，嘴巴半张着，眼神木讷，看到女娃后才闪过一丝温柔。

郎中看病，外人不得打扰。林渊和女娃便坐在屋门外的石阶上，默默等待。

“林哥哥，你说俺娘会没事吗？她现在都快认不得俺了……”

女娃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进了双膝里。

“会没事的，一定会的。”林渊斩钉截铁地道。

女娃沉默一瞬，眼神黯淡，“俺没见过俺爹，俺就只有娘亲。家里面一直挺穷的，俺连个糖葫芦都没吃过，可这不怪娘亲，娘亲对俺已经够好了。”

她指着墙角堆放的石磨和一些木制器具，道：“俺娘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就是为了买那些东西，是用来做豆腐的，只要能做起来，俺家也就不会这么穷，俺也就吃上糖葫芦了。”

女娃忽的哭了出来，断断续续道：“可俺娘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再过几天就能出摊挣钱，挣老多钱，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遇到了妖族袭村……”

林渊无言，只是攥紧了拳头。

片刻后，郎中推开了房门，道：“放心，依老夫看，只是惊讶过度，扎了几针给她疏通了筋脉，现在已经入睡了。待两天后，老夫再来扎几针，应该就差不多了。”

送走郎中后，女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道：“林哥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俺不会说话，但俺赵茹一定会还钱报答你的！”

林渊将女娃扶起，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再出事情，就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言罢，转身走了。

行至路中，村民哀鸣，棚屋被火烧得焦黑，林渊突然感觉胸中落下一点火星，腾地燃起一股烈火，灼得他全身血液沸腾。

怒火中烧。

若不是那些伥鬼，青瓶村的百姓又怎会遭此苦难？！

林渊心中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扫视一圈后也没找打哪个倒霉的无赖地痞，只得悻悻而归。

卸下米粮，吃完午饭，林渊开始分析起如今的情况。

“多事之秋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的提升实力，我现在有一本斩妖刀法，但上面的内容对我来说太过玄奥，想靠自己领悟，那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在我有系统，只要将欠下的莲华擒拿手的债还完，便可顷刻间学会斩妖刀法！”

说干就干，林渊屏气凝神，按着脑海中莲华擒拿手的招式，缓缓练了起来。

招式越打越顺，激起片片尘土飞扬，动作流畅至极，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下，毫无半点生涩之感。

“呼哧……呼哧……呼，吸，呼，吸……”

林渊的呼吸逐渐平缓，气息渐渐悠长，意识沉入丹田识海，身随意动，不在拘泥于一招一式，整个人进入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物我两忘。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起架势，吐出一口长气。

抬眸望天，不知不觉间，竟已至黄昏。

“想当初，爹让我站桩行拳半个时辰，我便叫苦连天，如今我已能浑然忘我，习武三个时辰，仍感到意犹未尽。”

是的，意犹未尽。

现在的林渊，虽汗水浸衫，但四肢百骸间却感觉不到丝毫乏力疲惫，反而感觉里面还藏着些许力气，没有被彻底被榨出来。

意识清明，丹田火热。

“趁着状态好，再来一遍！”

感觉稍纵即逝，不容错过。林渊给了自己脑海中的懈怠小人一拳，再完整打了几遍拳路，日头彻底落下，这才停下，饮水休憩。

“系统。”林渊轻呼一声，面前便浮现出几行文字。

【武功：莲华擒拿手（巅峰）】

【偿还进度：43/100】

【注：每次只可预支一项，偿还完成后，方可继续预支】

！！！

看着面板上的偿还进度，林渊懵了。

怎么一天过去，就变成43点了？！

这怎么回事？

他思索一番，得出结论，“难不成，是因为我对这莲华擒拿手太过熟稔，本就达到了巅峰，所以我不是在重新学习，而是在复习，于是偿还起来就毫无压力！？”

林渊大喜，本以为要辛辛苦苦的“偿还欠债”，没想到，根本不足为惧！

“嘶……要这么算，那我岂不是最迟后天，便可预支斩妖刀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