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燕十二很开心

“太爷爷，那是什么样子的境界？”燕云霜抬头正视着燕十二那有些浑浊发黄却精光闪烁的双眼。

燕十二并没有回答燕云霜的话，而是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道。

“那时，我听说，华夏东北部有当年屠我族人的倭鬼后裔。我想着，我想着我如果不先去收点利息，我无法让内心平静，我本就在武道一途资质愚钝，又背负血海深仇。如果不是当年举全族之力，我可能连大武师的境界都到不了……”

燕十二低低的一笑。又陷入了回忆之中，也许是太过久远的缘故。燕十二又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才继续抬起头说道：“于是我散尽了燕家所有的资产，只为徒步而行万里去白玉山见一见那传说中的境界……”

“白玉山？”燕云霜终于失声尖叫。那不就是自己遇见师傅时的不远处吗？

“我到了，然而我在山下足足寻找了一个多月，硬是找不到那上山的路……”

“我没有放弃，这是我此生唯一突破自身资质，逆天改命的机会，我怎能放弃？”

“我在山下足足跪了五天五夜，最终坚持不住倒下了……”

燕十二自嘲的抹了一把胡须上的茶渍。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看起来很缥缈虚无的背影，但是于我而言却是真实的……”

“我见到了，我果然见到了，我很兴奋，我慌忙跪下，可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无法如愿……”

“霜儿，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燕十二低低的叹息一声。

燕云霜没有回话。她知道燕十二只是说给她听，并不需要回答。

“我本不愿见你，因为你此生与我等无缘。但念在你燕氏一脉有功德于这方世界，有功德于这天下黎民百姓，我来了……”

“你燕家历代功德福报不会落在你的身上，所以……”

“这一颗丹药你服下吧，可延寿近百年……”

“你放心的回去吧，你燕家功德无量，福果会落在百年后，能不能把握住……”

“霜儿，我很开心，我虽无缘。但是我的后代有……”

“太爷爷，你说的是我吗？”燕云霜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所以……”燕十二依旧是静静的等着燕云霜给出自己的选择。

“太爷爷，我，我，……”燕云霜有些不敢看自己太爷爷的眼睛，低着头。燕云霜想起了她与蒙面师傅的三年之约。想起了自己怀里的《九天玄冰诀》和《朱雀缥缈剑》。

终于燕云霜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太爷爷燕十二“太爷爷，我说，我全说不行吗？”

燕云霜走上前，轻轻的端起早已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她自己的《九天玄冰诀》工工整整的放在燕十二的面前：“太爷爷，这是我师傅赐给我的，让我练的。”燕十二没有去翻眼前的剑谱。只是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封面。今天蕴酿了太多次的眼泪终于从眼睛里滚落了出来。

“太爷爷您……”燕云霜轻声唤道。

“霜儿啊，太爷爷没事，你仔细说，爷爷仔细听……”燕十二流着泪含着笑的轻轻摇摇头。

“太爷爷……”燕云霜轻声的咳了一下：“师傅虽然将这本剑谱赐给了我，但是他并没有收我为徒。现在只是他的记名弟子。而且师徒的称呼也仅限于无外人在场的时候才可以，师傅说如果真的想要正式拜他为师就必须要答应他的条件，完成了任务才可以……”燕云霜满嘴苦涩的一笑。“而且完成任务的时间只有三年。”

“不！”燕云霜轻轻的摇头。“太爷爷，现在只有两年363天了！”

“哈哈哈……”燕十二的开怀大笑声在隔音良好的书房里久久回荡。

“太爷爷……”燕云霜娇声唤道：“霜儿自接受师傅的这三年之约后连觉都睡不好。您还笑得这么开心？”

“霜儿，太爷爷问你，这本剑谱你练了吗？”燕十二觉得自己笑得差不多了，才止住，问道。

“霜儿练过了，而且还突破了。”燕云霜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自己感觉什么境界？”燕十二又问。

“应该是宗师境吧。”燕云霜有些不敢肯定。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突破了，而且是宗师境呢？”燕十二又问。

燕云霜依旧一五一十把自己是怎样修炼的，又发现自己浑身黑黢黢的都说给了燕十二听。

“傻孩子。”燕十二轻声说道。“你这不是突破，而是走了另一条道……”

“什么意思？”燕云霜疑惑的眼神看向燕十二。

“不可说，不能说……”燕十二神色凝重。“你只要知道你获得了燕家历代以来做梦都做不来的机缘，是逆天的造化就行了。”

“太爷爷，师傅临别前还交待了我要……”燕云霜又把师傅叮嘱《九天玄冰诀》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而自己《九天玄冰诀》的偷偷修炼也是个大问题，还有自己组建自身势力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燕云霜想了想，脸色有些尴尬：“太爷爷，还有一件事……”

燕十二正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完美的解决自己孙女儿所面临的一切问题时，燕云霜却打断了燕十二的思绪。

燕十二回过神来，一怔：”还有好事儿？”

嗯。燕云霜轻轻的点头。：“太爷爷，师傅当时赐谱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小雨。”

“啥？”这下燕十二再也沉不住气了。“小雨也得了？！”

“嗯？”燕云霜肯定的点头。“只是当时小雨还在昏迷中。所以师傅把她的剑谱给了我。让我转交给她。”燕云霜又从怀里把《朱雀缥缈剑》拿了出来。古黄的封面上，五个红色的大字像火焰一般在燕十二的双眼里燃烧。如果说燕云霜的事让燕十二还能保持一丝镇静的话。那边墨小雨得谱之事彻底让燕十二的那一丝镇定给粉碎了。燕十二忍不住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

“哈哈哈……”毫无保留的大笑声在书房里回荡。燕云霜都觉得耳中全是欢快的嗡嗡声。燕云霜有些疑惑的皱起了小鼻子：“这笑声感觉小雨才是太爷爷的亲孙女儿似的。”

许久，许久，燕十二才在一阵咳嗽声中停下了笑声。刚刚才缓口气，线“好，真的是太好了！”就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书桌上。

“霜儿，你先去看一下小雨。在小雨还未彻底痊愈之前先别跟他说这些……”

“嗯，霜儿晓得。”燕云霜点头。

“在小雨没有恢复以前，你就在这书房里练功吧！”燕十二将书房里的钥匙递给燕云霜。

燕云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双手接过“谢谢太爷爷。”

“也好，也好，还有八天的时间，我这把老骨头也好给你们二位小辈解决一下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