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默契的初显

随着工作上的接触逐渐增加，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悄然滋生。沈夜白发现，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不仅在职场上有条不紊，而且对市场趋势有着独到的见解，甚至能在几个关键节点上为项目提供独特的思路。每次汇报，她的眼神都那么自信而笃定，仿佛在宣告—她不是谁的附庸，而是独当一面的强者。

时间已是凌晨，偌大的公司早已空无一人，他揉了揉眉心，准备回家。今晚的工作异常繁重，接连几场高层会议让他倍感疲惫，但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严谨。走出办公室时，他下意识地往市场部方向走去，瞥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那儿的灯还亮着。他眉头一皱，停下脚步。透过玻璃门，沈夜白看见拐角办公桌的电脑屏幕前，正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程薇安。

她正伏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屏幕的蓝光映照在她的脸庞上，衬得她的神情更加专注。沈夜白微微眯起眼睛，站在门外静静观察着她。她右手的食指时而轻轻点击鼠标，时而迅速在触板上滑动，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独特的韵律感。沈夜白看得入神，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触动，仿佛她不是在处理枯燥的市场报告，而是在一场无声的竞技中奋力拼搏。

本来准备直接离开，但那股莫名的好奇心让他驻足。沈夜白向来以冷酷严厉著称，从来不关心员工加班与否，但眼前这个女人的执着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他靠近了几步，轻轻推开半掩着的玻璃门，程薇安丝毫没有察觉，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报告。桌上散落着记账修改过的市场数据分析图，她的屏幕上则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她皱着眉，目光专注，显然是为了一个细微的优化点而冥思苦想。

沈夜白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讶和赞许，但他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冷峻神情，将那丝情绪掩饰得无影无踪，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兜，沉默片刻，才迈步向前。步履轻缓，却又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空气中仿佛顿时多了几分压迫的气息。

当他走到程薇安身旁时，低头俯视着她的屏幕。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靠近，肩膀微僵，却依旧保持着目不转睛的专注，手指并没有停顿地敲击键盘，似乎不愿被他轻易打断。

沈夜白的身影在她身侧落下的一片阴影，他的气息带着清冷的薄荷香气，仿佛随着空气弥漫开来，悄然侵入她的世界。程薇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被干扰，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低下头，略带探究地凝视着她的侧脸，修长的睫毛在屏幕的蓝光下微微颤动。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戏谑：“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混个'总裁夫人'的头衔，没想到你还有些真本事。”

他的话音低柔，仿佛一根羽毛轻轻划过耳际，却又带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揶揄。程薇安的手指在键盘上骤然一顿，她缓缓转过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海，平静中透着些许涟漪，让她有种微妙的失神。

她强作镇定，抬起下巴与他对视，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沈总，看来您对我的期待值很低嘛。”她故意放慢语调，语气轻柔从容，仿佛无意间挑起了一场唇枪舌战的较量。

沈夜白眼底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向前微微倾身，距离骤然拉近，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程薇安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那丝若有若无的薄荷香味，几乎让她的大脑一瞬间空白，

“你倒是挺会隐藏自己。”他低声说道，嗓音低沉得仿佛浸在黑暗里，“不过，程薇安，别让我发现你有其他小算盘。”

他的话语中带着轻微的威胁，却又像是挑逗般的试探。那种既冷漠又暧昧的态度，让程薇安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图。她的心跳加快，却迅速恢复了淡定，勾唇一笑：“沈总，我的‘算盘’只算工作，不算人情。”

沈夜白微微一愣，随即笑出了声。他站直身子，仿佛对她的回应感到意外的愉悦，眼神柔和了几分。“你倒是有意思。”他轻声道，仿佛低语般说给她听，却又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暧昧。

程薇安心里暗自舒了口气，迅速将目光移回屏幕，假装继续处理数据，但脸颊却不可避免地泛起一丝红晕。沈夜白目光扫过她的脸庞，发现她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娇艳的花瓣被晨霜轻轻浸润过一般。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她既有职场上的果敢与决断，又有着某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柔与倔强。像这样的她，倒是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看看她究竟能带来多少惊喜。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家。”他忽然轻轻一拍她的桌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程薇安抬头，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又因为他眼中的柔和而默默妥协。

“好吧，既然沈总大发慈悲，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故作无奈地笑了笑，合上电脑。沈夜白没有再说什么，微微勾唇，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仿佛这一晚的“偶遇”并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市场部，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并排而行，仿佛隐隐透露出某种微妙的默契。办公室的灯光逐渐熄灭，只留下他们身后那道若即若离的光影。沈夜白突然发现，或许程薇安，比他想象中更难以捉摸，也更值得他重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