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小博大

马扎尔人这段时间可谓是饱受饥饿和劳累,战败的阴云还未散去,一路逃跑的颠沛流离,却让他们大感疲惫,只想抢夺到足够过冬的粮食,然后再某个肥美的草场落脚。

而想要实现这个目标,恐怕就只能攻破这个所谓的雄鹰镇,冬天将近,附近又没能找到其他的流民营地,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

劳累了一天的马扎尔人,原本正在享受难得的放松,也就是睡觉的时候,就忽然被战马的声响,以及守夜人的惊呼声吵醒,黎明前是睡梦最沉的时候,不少马扎尔人晕乎乎的被拽起后,一时间无法真正的清醒过来。

而匆忙起身,衣衫不整的马扎尔人也是充满了仓惶迷茫,不明白敌从何来,守夜人又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会被敌人冲到了跟前。

莱卡一个正义的夜袭将马扎尔人给打懵了,而马扎尔人粗劣的骑兵营地,根本就没办法阻挡莱卡等人的侵入,草草扎下的木桩被轻易的推倒。

执枪持盾莱卡大声呼战,而后安德烈更是持旗挎剑,单手挥舞着斩铁剑四处乱砍,而后边其他骑兵一手持火把一手握刀,随着莱卡和安德烈一起狠狠的撞入马扎尔人营中。

至于杰瑞则又跟在后边,他虽然骑术不错,但却并不擅长骑射,而马上挥砍技艺也差上一些,当然,汤姆比他还差不少。

所以有点自知之明的杰瑞,就策马跟在队伍的后边,瞅着机会才出手,或斩或刺偶有收获,不过杰瑞比较机灵,能够在后方兼顾观察。

莱卡则冲锋在前,单手持骑枪连连挑杀昏头昏脑,到处乱跑的马扎尔人,而安德烈则跟在他身后持着战旗,大剑频频落下,将莱卡漏过的人砍死。

而后边的其他骑兵也是手起刀落砍了个爽,除了杀人还有放火,放火一时爽,一直放火一直爽,很快就将整个马扎尔人的营地就被搅得乱成一锅粥了。

因为这些马扎尔人是拖家带口而来的,营地中还有不少妇孺,在这样的混乱中,女人和孩童尖锐的哭喊声,更是进一步的加剧了混乱。

不过莱卡没有被偷袭的胜利冲昏头脑,他们八个人没办法把三百多人杀光,何况后边几个轻骑实力并不可靠,就这短短一会儿就有一个士兵失误从马上摔落,然后被反应过来马扎尔人给围殴死了。

莱卡见马扎尔人开始组织起来,立马就招呼其他人撤退,撤退的话,就撤退的时候就不再从山林里走了,那样动作太慢,反而有可能会被马扎尔追着赶上。

而在出发前,莱卡就已经跟汤姆交代过,当莱卡一行人在马扎尔追逐下,一路跑到山坡下的时候,汤姆已经带队守在那了,火把的光亮中,射手队朝着莱卡等人的后边发射箭矢。

一名冲在前边的马扎尔人被箭矢射中,落地后翻滚了几圈,幸运的没有被马蹄践踏住,甚至还挣扎着站起身来,眼见又遭遇伏击,马扎尔人只能放弃了追击,将那个落马后没死的同伴救上马后,便撤回去救火了。

而莱卡则带着欢呼的士兵们回到了雄鹰镇,初战胜利,士气大涨!

清晨,卡德尔坐在杂乱的营地发呆,身上除了有点烟熏火燎以及正常的油腻污渍没有一点伤,倒不是卡德尔有多么厉害,而是凌晨莱卡偷袭的时候卡德尔压根就没站出来。

当时卡德尔出了帐篷后,心头一紧就钻到临近的大车底下,等莱卡撤退之后,卡德尔才从车下钻出来,并开始组织灭火,而那些马扎尔人的追击实际上只是自发行为。

可能是做为首领的卡德尔战斗中躲起来没有出现的原因,使得本来就不高的声望,更是跌到谷底,当卡德尔提议撤退去别的地方“找食物”的时候,其他人却对此完全不赞同。

夜袭造成了青壮妇孺几十人的伤亡,而本来就不多的食物和畜群也被烧了不少,这使得马扎尔人都感到愤怒和恐慌,不过他们觉得莱卡完全是只会卑劣偷袭的懦夫。

同时他们也是因为卡德尔的懦弱无能才会蒙受这么巨大的伤亡和损失,这些马扎尔人已经因为不断的逃亡而接近精神崩溃了,剩下的几个战士在请老萨满占卜之后,决定立刻打造梯子和盾牌。

杀入莱卡的营地以获取生存的期望,至于万一打不进去也没粮食该怎么办?抱歉,这些精神近乎崩溃的马扎尔人已经不敢往这方面想了,除了首领卡德尔。

卡德尔本来就是部落战败后,靠着凶狠的表现才勉强当上了首领,威信本就算不上很高,但总归还是有几个铁杆亲信的,眼见着其他人越发不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卡德尔深思了一阵后,就将几个亲信叫在了一起,提出了一个让众人感到愕然的想法。

“投降?”

卡德尔手下稍微有点脑子亲信道格,闻言有些迟疑,毕竟那个所谓的雄鹰镇势力也不算大,真打起来,到底谁赢谁输还不一定,而且投降之后是啥待遇也不知道,万一投降之后再被砍了那多惨啊。

当道格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其他几个莽夫也是跟着连连点头一个劲的“对啊,对啊”。

卡德尔对此倒也不生气,他手下几斤几两,他还能不清楚,当下便耐心的给几个小弟解释道:“咱们也不是立马投降,先去打个招呼,然后再看看攻城的情况如何,如果能打下来咱就不投降跟着杀进去,如果攻城不顺利的话咱再带着还活着的人一起投降,至于投降后....”

卡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咬牙恶声道:“实在不行咱就请里边的老爷把其他人充做奴隶,咱们做里边老爷的猎狗,监视这些奴隶。”

听了卡德尔的话几个手下都呆住了,这么突破底线的话显然让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反倒是智商仅次于卡德尔的小弟道格先反应过来,意识到出卖族人很有可能活下去,忍不住动了心。

“这...里边的贵族手下也不多,如果咱们真心投靠的话也有很大机会活下去吧。”

之后其他人也回过来神,脸色也慢慢变了,只有一个体形黑瘦身上有伤的年轻人始终不同意,还想劝说卡德尔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可惜其他人为了活下去已经有点魔怔了,于是部落里又有一名战士因伤而死了。